白瓷儿支支吾吾的没作声，我能感觉到那头十分的尴尬，他想说，但是似乎又说不出口，只是说这事儿自己还没听说呢，我又问赵四狗到底啥情况？刚说完，那头就碰的挂上了电话。

事情很蹊跷，白瓷儿虽说是赵四狗的心腹，但是对我是毕恭毕敬的，挂掉我的电话，那是他绝对不敢的，我怀疑这其中是有猫腻，并且那头可能出了事儿，前思后想，我打算去赵四狗那头看一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给二叔请假的时候，二叔开始是打死都不批准，班长，连长都知道我和二叔的关系，看着我的请假条二话没说就签字了，但我二叔就是不许，这还说道：“彭宇啊，别说二叔嘴巴多，和娘们儿一样，但这是为了你好，你要是现在退伍了，还好说，你现在还是当兵的，就和那群人混在一起，这样一旦出事儿了，我他妈的又要四处求人去，你参军的时候，我就给你老爸保证过，4年后平安无事的把你带回去，并且还能弄个工作，那天亮撒尿的事儿，你千万别做。”

我笑了笑说道：“我只是请假回家去看看，真的没去赵四狗那边，你要是有啥给我老爸交代的，我可以转达。”我是打了一百个包票保证自己只是回家看看，这都好多年没回家了，再说我一旦退伍，就在驻地不能动弹，回家一趟都要到猴年马月去了，要是现在不去，还真的不好说多少年才能回去一次。

二叔一听，邹着眉头问我：“当真？没骗我？”

“真的没骗你，骗你就是小狗。”我笑着说道。

二叔这人十分的狡猾，看越不过我，这想了想，感觉我不靠谱，这还给我家里打了个电话，我家住在长沙县城，二叔愣是当着我的面，把我的事儿说给他们听，说是我要回去看看，怕我太野了，跑去玩耍去了并且还是一群混混，叫我老爹看着点，别让我太野，我老爹那人特古板，开始听我请假回来，还不允许，之后听我好几年不能走动，这才软了口气，说回来看看也好，到了后面又听我在外面估计是惹事儿了，那就按耐不住了，叫我二叔千万别批准我的假期，叫他看管严点。

我一听坏菜了，不过还是我二叔帮我说话了，对我老爸说只是估计，并没有事实，怕是我没回家和别人鬼混去了，所以才提前打个醒，老爹这一听，连忙叫我快点回来，这也算是好几年没见面，第一次回家了。

挂上电话的时候，我有百感交集，被我老爹的话一说，感觉还真的不知道是去赵四狗那边，还是回家一趟，不过最关键的是二叔的签字总算是弄到了手，在我离开他办公室的时候，我二叔还看着我，那模样像是不信任我一眼，有一种放虎归山的感觉。

第二天我去超市买了一些土特产，打算还是去家里一趟，至少要待几天才能把这事儿圆过去，然后在去赵四狗那头，我是拿着大包小包的土特产回到宿舍，我二叔见了我这才乐呵呵的笑了，感觉我没骗他，这是真的要回去。

两人又扯了一些话，然后他告诉我，上面批准了我退伍，并且还安排了一个不错的工作，按老规矩，每年要写一份自我报告给上面，并且遵纪守法的做一个合格的公民。当然那些文件都是一些屁话，不遵纪守法，老子还能偷摸扒窃，去蹲号子么？

至于工作，我想都没想，估计是在某个机关单位看大门，我们这种兵退伍出去，城市的还好，至少那会儿还能有个工作，并且还是算工龄的，那些乡村的老兵退伍，基本上啥也没有，就几万块钱的保底费用了，不过这些政策在2000年后统统取消了，直接发一些安抚费用就派遣回家了。

我笑着看着二叔，放下手中的包裹，询问到：“我是去那家机关大门看门去？托你的福，只要你二叔别给我找那些要倒闭的单位就行了，不然我一上岗，就下岗，你老人家还要忙活一阵。”

我的话的确没错，90年代末，那会儿正是全中国下岗的大潮，众多的单位倒闭，无论各种职业都在下岗，然后在聘用上岗，很难说一个人到了某个单位就是铁饭碗。

谁料我二叔笑了笑回答道：“没给你安排到机关单位看大门，老子叫你去服务中心工作如何？”

“服务中心？”我反问了一句，这感觉有点滑稽，所谓的服务中心，那是当年110的前身，也就是专门便民工作，比如那家的煤气罐抗不上去，打个电话，你就给抗上去，要么拉屎没带纸，这也要去送，反正乱七八糟，啥都有，我想了想问道：“能换一个么？那可是累死人的节奏啊。”

“换不了，那是上面给你决定，当然你还有一个选择，那就是继续留在部队里面接收大熔炉的锻炼。”我二叔斩钉截铁的说道，这话语，似乎不允许辩驳。

这和没说差不多，问多了自己还遭罪，我当然不愿意留在这里，该审讯的都审讯了，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按着我的想法来说，我这会儿就是一文不值的人，我几乎是没啥用了。不过想到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我真的是万分的欣慰，总算是脱离苦海了，就算给我一个上校我都不会愿意继续干下去，这工作太危险，太过于挑战神经了。

二叔和我的对话算是组织找我谈话，是正式谈话的，要搞清楚战士的思想，对队伍是否有建设性的建议或者宝贵的建议，记得，一定是宝贵的，那些发牢骚的，扯皮的屁事儿，你给领导反映那是没啥用的，而我一直摆头，啥建议都没有，问题是否同意分配，我笑了笑，这他妈不是赶鸭子上架，我能不同意么？

二叔拿着几张调查卷，一个个问题询问，有问道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自己都不免发笑，大概一个小时后，站起身，表示我可以回家探亲了，时间是十天，十天后要回来报道，并且还有欢送老兵退伍联谊晚会，我笑着说道：“多恩准几天吧，那联谊会我没感觉，多送5天假期如何啊？”

二叔看了我一眼，呵呵一笑：“啥时候学会讨价还价了，你觉得可以么？”

“不可以！”我特么的找了一个不自在，回答完毕后，行了一个军礼，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办公室。

我现在手头上的事儿还十分的急促，不光是赵四狗出了事，龙萍也不知道去了那里，只是希望龙萍去给赵四狗帮忙，两件事儿一起办了，这才好，要是龙萍不在赵四狗那头，那还真的难说我10天之内是不是能找到龙萍。

关于龙萍的事儿，我问过我二叔，他是真的龙萍还是假的，只是二叔说的很是隐晦，只是说，真假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知道我们多少事儿，为此我在这段时间也是发了大力气寻找龙萍，只要是和他接触过的人我基本上都问过，但都得了一个统一答案，不知道。

由于火车去老家实在太远，我买了飞机票回去的，前前后后就一天时间，第二天刚下飞机就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本想给我老爹老妈一个惊喜的，但是这嘴还是补不到风，到了长沙，就不由自主的走向了电话亭，我老妈听我回来了，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破三轮车，惊喜若狂的将我拉上了车，这一路就嘘寒问暖的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