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嫣很有节奏的敲击了几下,他告诉我的话也很简单:陈指示!
当然摩斯密码和电报一样,不可能和白话文那么清晰,你发电报的时候也是捡重要的、简单的说,摩斯密码也就这个理,大概意思搞清楚就行。
我站起身,倒抽一口气,将纸条丢进口袋,看来陈教授也没问题,他才是我直接领导,我只是执行命令,当然你要问我执行那边的命令,我当然愿意执行陈教授的,别的不说,老子还不至于被处分。纸条收好,到时候万一没逃走,我还有证据翻身。
就在我站起身的时候,陈嫣又逮住我的手,按了几下,意思:床下带走。
我低头找到一个黑色的腰包,这玩意儿不大,很像是90年代的钱袋子,围在腰上,行走方便,外面再次敲门,我嗯了一声,叫他们待会儿,这他妈还没说完……
我边说边打开窗,溜了下去。
因为那时候的大楼在每一层都有一个放花钵的隔层,这无疑和下楼梯一样,只要蹬蹬瞪跳下去,没过上几秒钟就到了一楼,我在抬起头的时候,3楼就传来了大声的呵斥声:再跑就要开枪了。
不跑才见鬼呢。加上街上人这么多,老子打赌你也不敢开枪,当即一溜烟的跑了。
其实逃跑也是个技术活,逃跑的原则就是,越快离开本地,被逮住的几率最小,所以说第一时间都会寻找车辆出去,不过你要考虑到汽车会被半路上截停,时间要是充足的话,逃走最好的还是火车,这两个战士给上面汇报,然后在封锁各种要道,基本上好几个小时去了。只要上了火车,抓住我的几率基本上没了。
我找了一辆出租车,说是出租车,还不如说是三轮摩托,那会儿也没个出租车,都是私家车出来弄点外快,我特别还叫师傅给我个头盔,这样安全了许多。
到达火车站的时候,这里已经是人山人海,排队买票的队伍差不多二十来米,要是这样排队,差不多要三个多小时,恐怕我没上车就被抓回去了。
就在这时候,身边走来一个打扮寒酸的中年人,见了我就笑着问道:“大兄弟,去哪里啊?”
这人说完话,还对我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是黄牛党。
90年代的时候还没实行实名制,买票只要拿着身份证就万事大吉,当时我也没多想,问他有去哪里的票?男子捂着我耳朵说道:“兄弟要赶快的话,三分钟后这趟车去贵州铜仁,下一趟车要半小时后去了。”
我一听,成!掏出一张毛爷爷作为押金给他,这男人看了我几眼,丢了一个眼神,似乎说钱不够,我当即抽出400大洋丢给他,这男子见钱了,眼冒金星的说道:“你等几分钟,我马上去拿。”说打这里,可能怕我对他不放心,补了一句:“要不,你和我一起拿?”
我叫他快点去,我没时间和你墨迹,越快越好。
黄牛党的速度没的说,就三分钟不到,就把票送了过来,我心里总算是踏实了。
半小时后,火车冒着白气开动了,看着缓缓的倒退的景色,心里无限感慨,这他妈执行任务比打仗还累。
厕所里,我将陈嫣给我的腰包打开看了一下,里面有个纸条:#8高地,等你。下面还有几行小字,东西随意花……
我大头一愣,这是什么意思来的?在翻开腰包,里面有几块玉石,还有一些看似古董的玩意儿,发着铜绿,反正我是不认识,问题是这东西咋花?
我将陈嫣给我的纸条和这个纸条的笔迹对比了一下,很显然的发现,两个笔迹并不相同,陈嫣给我的纸条写的十分的娟秀,一眼就能看出是女人写的,而这张纸条刚劲有力,很像是文化人写的字儿,不难猜出,一定是陈教授的笔迹。
问题是,陈嫣一直处于昏迷,陈教授又如何将纸条递给陈嫣,若是有这个本事,他为什么不直接找我?
这种事情根本就没法解释,见多不怪,可能他也有苦衷,反正他说啥我照办就是,只是那个#8高地是啥玩意儿?难不成还叫我去阿苏克洞穴?想到这里,我笑了笑,打死我都不会去了。
按着部队的措施,我的相片会被复印成若干份,只要火车停下来,就会上来一群便衣四处寻找我,不过这次很意外,上上下下也就那么几个人,也没见行为举止怪异的人,而我大部分时间都在走动,或者蹲在厕所里。
到了下午,列车员跑来查票,拿起我的票看了一阵,轻轻的邹了邹眉头,就递给了我,虽说这人并没说什么,但从他邹眉头这模样来看,估计事态很严重,或许前面就会出现天罗地网。
火车到达一个站点,熙熙攘攘的人群下车,我身边的大妈走出老远后,我才发现一个蓝色的背包留在了凳子上,本打算叫住她,话到了口边又咽下去了,不为别的,这地方人多眼杂,或许叫唤一声,就会跳出来七八个大汉。
火车继续前进,差不多过了十来分钟,那个蓝色的背包发出一阵呜呜的叫声,我打开背包一看,里面居然有个大哥大。
90年代兴起的手机,俗称大哥大,和板砖一样大小,黑色,单屏,因为是新产物,说实在话我还没见过,这玩意儿第一印象就是那位大妈寻找丢了的背包,处于这种思想,我摁下了接听键,然后把手机放在我耳边听起来。
本以为是大妈会说啥玩意儿丢了什么的话,谁料刚接听,就听见了女生的尖叫,紧接着就传来一阵阵的浪涛声,很像是海边水浪的击打声,感觉对面环境十分的广阔,满耳尽是这种回声。
我麻木的刮掉手机,然后放进背包里面,心里有一种不祥预感,这根本是哪位大妈丢失的背包,而是故意有人为之,确切的说,这个手机的出现,我似乎并没有逃脱别人的跟踪,或许gps定位,可能是其他什么装置。
至于没抓我,或许事时机不对……
自然,为了逃避他们的追捕,我只能提早下车,不然后果很难说,这次要被抓住,不死都会掉一层皮。
三小时后,火车进入停了下来,我走下了火车。
跟着人山人海的人群到达出站口,那头就响起检票的喇叭,我看了看前面的队伍,差不多十来米,心里不免有点发荒,说不定我身前身后就站了不少便衣。
十分钟后,一位三十多岁的工作人言拿着我的车票,细细一看,也是轻轻邹眉,然后叫我稍等,跑到检查亭里面和别人唠叨了几句,就一脸刷白的走了出来,问道:“谁叫王城?”
那会儿虽说没有实名制,但是车站卖出去的票还是有身份证登记,当然我也不知道黄牛党拿着谁的身份证买的,等这妇女叫了三四片我才下意思知道这是叫我,当即我举起手说是我。
中年妇女边看着我的模样,边看车票,然后就说了一个字儿:你……音调还拉得老长,我等他说了半阵,这中年妇女还没说完,我心想你这人脑袋是不是灌水了,要么就是个结巴,说话都不清楚还好意思在这里工作?或者难不成你家招女婿?
这妇女换了一口气才说完那个“你”字,这也没鸟我,紧接着跟着那头的保安打了一个手势,我这才意识到,这女人可能发现我票是假的!当时我还抱着息事宁人的心态说道:“大姐,要是票有问题,我补票就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