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苧原本不想说,但郁结于心的感觉真心不好,而且廖斌虽然有时候不会说话,但却是个热心肠的人,加上他跟官笙的关系,又同是男人,所以她只犹豫了一下,便将下午跟老妈电话里说的讲了出来。
听完她的话,廖斌仔细想了想后,问道:“师娘,你是不是已经下定决心跟师傅过一辈子了?”
丁苧毫不犹豫地说道:“那是当然,我这辈子认定他了。”
“既然这样,你有什么好郁闷的呢?按自己的心走就是了,虽然现在你父母不赞同,但父母总归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得到幸福,只要你们能证明你们很幸福,我想你父母早晚会认同你们的。”
“话是这么说,但我希望能两全其美,你懂吧?”
“我懂,可是这世界上很难有什么事情能两全其美,你看我跟九妹就知道了,我们花了八年的时间才有今天。”
丁苧略带感慨的看着他,道:“你们的确是够辛苦的。”
廖斌却不在意的笑了笑,“不,我不觉得辛苦,相信九妹也不会觉得,只要心中有爱,只要双方都能坚持,再辛苦也不会觉得难捱。”
“坚持吗?”丁苧喃喃地自言自语,接着紧蹙的眉心缓缓松开,对着廖斌灿烂一笑,“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放心,我们也会坚持下去的,只要他不离,我便不弃!”
廖斌回以一个真心和祝福的微笑,“嗯,我相信你们一定会比我跟九妹更幸福!”
“那就借你吉言了。”丁苧心情变好了,俏皮地冲他眨了眨眼。
廖斌自信的点头道:“放心,我是出了名的铁口直断,当年第一次看见九妹我就在心里告诉自己她是我未来的老婆,你看,现在不就成了?”
“哈哈哈,原来铁口直断还能这么用,我服了。”
“你应该说I服了YOU。”
“噗……你竟然也是星爷的粉丝?我可算找到组织了,同志你好!”
“……师娘,你故意逗我呢?同志现在可是男同性恋的代名词了,我是直男啊直男!”
“哈哈哈哈哈,对不起。”
“……为什么我一点都没听出你的歉意。”
“哈哈哈哈……”
在跟廖斌聊了以后,丁苧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廖斌说的没错,只要她跟官笙两个人认准了彼此而且够坚定,那么谁都无法拆散他们,哪怕是她的父母,而且她也相信她父母是明理人,不会罔顾女儿的意愿做出棒打鸳鸯的事情。
反正不管怎么样,她都不会放弃官笙的,只是不知道官笙的想法会不会跟自己一样呢?
一想到那坑爹的三十岁生死劫,丁苧便有种想跳脚骂老天爷的冲动,更坑爹的是破尘又说得不清不楚的,她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帮官笙消灾解难呢?
头疼,纠结,神烦!
不过很快她便没有时间再为这件事烦恼了,因为镇子里出事了,而且是很大的事。
事情要从五天前说起。
镇子里不少人家里都养着家禽,例如鸡鸭鹅猪之类的,平日里居民之间虽然总会有些口角摩擦,但却几乎没有人干那种小偷小摸的勾当,真要是梁子结大了,往往是呼亲唤友跑对方家里去吵架,甚至打群架,接着再由声望极高的老人或者镇长来调解,一般来说,双方在喝下和解酒后也就不追究了。
但是这天却出现了离奇的事情,天刚亮没多久,某个镇民一起床,就发现家里养的鸡鸭全都死掉了,而且死相极惨,喉咙那有明显的伤口,血全部都被放干,一滴不剩,伤口像被咬开一样,就跟被人咬断了脖子吸干血一样。
镇子里的人生活水平普遍不高,又几乎没有什么企业,全靠圈养家禽自给自足或是拿来卖钱,出了这样的事简直就是往人心口上捅刀子,那个镇民当时就火了,叉着腰在家门口骂了一天。
第二天,同样的事情再次出现,这回遭殃的是他邻居,这邻居家里养的猪和鸡全死了,也是同样血被放干。
接着,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每天都有镇民家养的家禽莫名其妙被杀掉,而且每次犯案的时间都是后半夜,清晨起床去喂养家禽才发现出事了。
尤其是第五天,被害的除了家禽,还有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
这人是个独居的中年男子,因为太过游手好闲,所以早些年老婆带着孩子跑了,而他的父母也在两年前相继去世,只剩下他独自居住在那套残旧的老房子里。
他家里没有养家禽,只是种了些菜,一半留着自己吃,一半拿去换钱,为了看守菜园,所以养了一条看家护院的大黄狗。
不过一夜的时间,大黄狗跟他都死了,尸体同样是一滴血都没有留下。
这下镇民都慌了。
家禽死了虽然生气,但也只是生气罢了,可现在死了人,那就不是生气了,而是恐慌,大家都害怕下一个受害者是自己。
镇长也急了,可镇子实在太过偏僻,没有公丨安丨派出所,只有一个在这里服务了将近三十年的老警察,他倒是想帮着破案,但却心有余而力不足,若是将案情上报县里,一来一回最快都要三天,谁能保证三天内就不会再死人了?
于是镇长索性去了趟苗寨,将九妹她爹和几位长老请来帮忙,这里的镇民都知道苗寨里的人精通蛊术,而这些家禽和人的死法又太过离奇,所以第一反应就是会不会是苗寨里的谁干的。
九妹跟着她爹和长老去到几户出事的镇民家里仔细查看了一番,一致认为这不是蛊术,因为蛊术需要动用蛊虫,蛊虫是从身体内部破坏人体器官,根本不会在脖子那留下咬痕,而且咬痕还那么大,这得多大的虫子才有那么大的口器啊?
九妹从小就跟毒虫打交道,所以胆子很大,不害怕面对尸体,她隔着手帕扳动死者的脖子看了看那个咬痕后,蹙眉道:“这咬痕怎么看着像是人咬的?”
九妹她爹闻言立刻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了一番,然后点头道:“的确像是被人咬的牙齿印,但是一般人怎么可能咬断别人的脖子把血吸干?难道是吸血僵尸?”
九妹摇了摇头,道:“僵尸里是有喜欢吸食人血的,但他们的牙齿又长又尖利,上回在西宁村里看见的毛僵就是那样的,如果是吸血僵尸干的,那么被咬后脖子上留下的应该是血洞而不是牙齿印。”
“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他们的死法让我想起了一种邪术,但是会那种邪术的人应该不可能是华夏人,也不该在这个小地方才对啊。”寨主皱眉道。
九妹闻言眼睛微微眯起,接着蓦地睁开,犹豫着说道:“爹,你说的是不是东南亚的降头术?”
寨主点了点头,神情严肃,“没错,看这些尸体的样子和遇害的时间,我有理由怀疑镇子里来了个降头师,而杀害这些家禽和人的手法应该就是飞头降。”
“飞头降?就是脑袋离开身体飞出去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