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那是，我了解，老大真有本事，和墨师兄走那么近。”黄贤欢快的竖起大拇指，还不忘了拍拍马屁，我倒是挺受用的，终于理解，马屁这东西对谁都有用，看你拍不拍的好。

上车以后，墨穷薪沉默的发动汽车，我对他道：“墨师兄，我终于知道你为啥朋友少了，墨师兄你对人太冷了，怎么着也该礼貌的打下招呼不是？”

墨穷薪听了，并未回答，仅仅是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到底是表示自己知道了，还是表示接受我的话了。

我们两还是到破夜广场下车，步行到校长的小别墅，校长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一本书，还是那身熟悉的白色唐装，刘易不知道去哪了。

校长见到我们两来了，笑了笑示意道：“都坐吧，今天就在这陪我迎客吧，萧莫愁的徒弟莫希要来，已经快到学校了，耐心点吧，我这有书可以看，不耐烦的话就看会。”

我看了看校长房间里的书，排列得整整齐齐的，就是光看书壳我就已经失去了看的兴趣，没办法，都太高深，我等俗人实在无能为力啊。

“旁边的书房里有小说，大多都是网络小说、武侠、玄幻之类的，我在这时常也要迎接点客人之类的，总要摆的面上好看点，不然太掉面子，其实私下里我看小说多点。”说着还特意把手里拿本书扬起封面给我看，一看那名就知道是本鬼故事。然后江楚露出一脸坏笑，脸上满是孩子气。

我倒是有些无语了，江楚这是在拆自己神坛啊，我还知道不好意思多问，墨穷薪这呆子却像是一点都看不懂一样就问道：“校长看这些故事还会恐惧吗？如果都不会恐惧了，看起来不觉得索然无味么？”

“你问我怕不怕我还可以回答你，不过看起来你却帮我先回答了，你怎么知道我就不怕呢？对这小说的作者那么没信心？这小说虽然算不上什么世界名著，也还是比较有名的悬疑小说。”

“不是不信任作者，只是再可怕的故事对于校长来说也不算什么吧。”

“其实我是怕的，不骗你，你现在觉得我怎么怎么样，都是你自己心里的一个假象而已，你们认识我的时候我就已经显得神通广大修行精深了，于是就自己脑补出了一个牛逼无比的江楚，如果有时间去和刘易聊聊你们就知道我是个什么样了，心经你们都背的，也都记得里面的话“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我如果没挂碍了早就飞升而去了，为什么我还执着于这个世间呢？执着既是有挂碍，有挂碍就会有恐怖，所以我也会怕，我也会恐惧。”

校长说完起身给我们拿了两个杯子，走到饮水机边又道：“不想看小说就和我聊聊吧，喝茶还是喝咖啡？要喝可乐自己去楼下厨房的冰箱里拿，刘易最喜欢喝那玩意，我冰箱里都堆满了。”江楚好像抱怨又好像开玩笑的说道。

墨穷薪沉默了，过了一会才道：“校长，修行可以得到什么？”

“那就喝茶吧，大家一起泡方便点。”江楚不接墨穷薪的话，而是自顾自的拿着杯子接水。

接完开水，端着两个杯子放到我们面前，然后道：“修行能干什么？我记得七年前我刚入道的时候，死缠烂打要修道，要学法，就为了泡妞、赚钱、出门可以飞、泡茶不用烧水，现在也算实现了，泡妞以前有机会遇上一个，我想真心对她好的，虽然被朱尘的爹干掉了，说赚钱，学校每个月开给我的工资抵得上我曾经四年的学费，也算达到了我曾经梦寐以求的高管级别，想飞现在出门可以坐飞机，泡茶也不用端着铜壶去烧水了有饮水机，曾经的梦想都实现了，不知道算不算修行带来的好处。”江楚笑着打趣道。

我小心翼翼的坐下来，看了眼墨穷薪，虽然他还没表示，但我怎么觉得他现在有种想把茶水泼江楚一脸的感觉呢？

“校长，您明白我说这话的意思。”墨穷薪还是直挺挺的站在那，并不坐下。

“唉，修行修行，能得到在于你想得到什么，先起愿方至行，想要飞升得道，想要成佛作祖，近点的想要财源、福报、名利，都可以修行，修行本身并无褒贬之意，只是佛道两家只指出离得道，在儒家修行就是修人中君子，我修行的梦想起初就是我说的那样，我都不知道你为何而修，怎么知道你能得到什么？”校长茗了口茶，笑了笑道。

墨穷薪沉默不语，校长又接着道：“有的人一辈子弄不清自己为什么而行，为什么而活，修行也是如此，如果连自己为何而修都不清楚，修什么呢？往哪修呢？”

我赶紧把墨穷薪拉着坐下道：“墨师兄，你别问了，校长看小说是看着玩的，至于怕不怕，你管那么多干嘛？”

说完我看了看江楚，江楚笑笑不说话，依旧安静的一边看小说，一边喝茶，墨穷薪呆呆的坐在那，一点反应都没有，等了会我又觉得有点无聊，拿出手机来玩，我们三就在江楚的小别墅里安静的休息，享受难得的上午茶时光。

过了一阵，江楚带头起身道：“都收拾收拾吧，萧莫愁的徒弟来了，墨穷薪，你开车去接她，路上别和她说什么，等来了这我们再慢慢谈。”

墨穷薪答应了之后，起身离开，自己去开着车接萧莫愁的徒弟，看他的脸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这两天的举动总有点反常啊。

墨穷薪离开后，江楚道：“朱尘，你没有什么要问问？”

“校长，你说过成仙成魔以后，都不会再入轮回，都不受后有，那胖子以后就永远都是魔了吗？我们又能怎么对付他呢？当年您是如何封印我爸的？”

“一切众生，都将成佛，佛教三乘声闻、缘觉、菩萨都是方便法门，最后都将导归佛乘，仙人、魔王也是如此，无论现在是什么样，将来都会证那个无上道体，那个觉行圆满，只是不知要过多久，入了魔要想成就就更难了，难终究会起菩提心，至于怎么对付他，当年我对付你爸是借用我师父留下的宝物和两本天书，无数人用生命化作的牢笼，把你爸爸封在了他自己的幻觉中，成魔虽然看似和仙人罗汉一样，但其实还是不一样的，仙人罗汉是断去我执以脱离轮回幻象，而那些魔则是把自己的我执融入了大妄想，所以也只能用他们的弱点封印他们。”

“其实仙人罗汉相对世俗来说也是有弱点的，他们不会强留世上干预世上因果，所谓不昧因果即是此理，大目犍连尊者佛陀弟子中申通第一，却被外道砸死，这并非他没有阻止的神通力，而是他已经明晓一切，不会在意世俗的外相。”

“世间之道，唯阴与阳，有其盛，便有其制约，证果证得是那个无上道果，留在世上那个色身依旧会受世俗约束，这也是为什么佛陀、老聃等圣贤时候一到就自动离去，所以你也不要太担心，你父亲和许灏都会有办法对付的，无论他们做出什么，将来他们也都会得到真正的解脱，我能给你的答案也就只有这些，到底该怎么对付他们，我现在也不知道，未来对于我也是一片迷茫啊。”江楚长叹一口气，走到窗口望着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