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真是成何体统,你们知道一个旱魃会有多厉害吗?一旦出现这种魔物,即使校长来了也未必能收拾得了,到时候真的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而这一切仅仅是为了满足你们的好奇心?一天到晚就是看那些小说电视,一点都分不清真实的世界有多残酷-。”萧老师终于发飙了,莫静被骂的再也不敢说话了。
“天生万物,有生有克,如果真的有厉害的魔物出现的话,一定会出现能制约它的存在,所以也不用太担心。”墨穷薪出来打圆场,劝道。
“不错,万物皆有其制化生克之道,也各有其因果,只是我们终究只是凡人,这种事,还是能避免的更好,远的不说,如果真有什么绝世的妖物,我们几个的性命就难保”萧老师先是点头赞许,然后又长叹口气。
这个问题终于在此打住了,但我心里总觉得还是很不舒服,好像隐隐有种预感,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了一样,这种预感一直搅得我心神不宁。
坐车的时候,摇摇晃晃的,尤其是在平坦的高速路上,最容易睡着了,说实话我还没有坐过这种长途的汽车旅行,车上的人虽然都在说话,但我还是被睡魔干趴下了,靠着椅背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又是那个十字路口里,无数人来来往往的地方,朦胧间,我尽然不由自主的朝一个方向走去,我还记得上回也曾遇到过这种景象,江楚说过,这是很正常的现象是《载地》的力量在引导我。
想到这,我放弃抵抗的心里,顺着那股力量带着我往前走,走着走着就到了一条大街上,走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了一会,我忽然发现,那些身着古装的人好像都能看得见我,我走到他们近前的时候,或者是我避让,或者是他们避开。
一惊之下,我低头看自己的衣服,发现我出门时候穿的那件衬衫早就变了样子,变成了一件宽袍大袖的古汉服样式,我再一摸头上,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扎了发髻,再一反应过来,不对啊,我连自己的动作都能控制了,难道这不是做梦?这是穿越?
这也太古怪了吧?没有九星连珠,没有外星人,也没什么别的怪事,我好像就是睡了个觉,这就穿越了?难道是我刚才睡着了,然后出车祸了,我挂了,魂魄就溜号了?所以刚才还在梦中,现在就穿越了?还真是应了网上那句话,无处不穿越。
我一向是那种随遇而安的人,既来之则安之,穿越了不可怕,先弄清楚我自己是谁再说,仔细看看我这身衣着打扮,一身锦绣绸缎,一条紫色束带,系有佩玉,看起来并不是普通人家的人。
虽然略有迟疑,但我还是顺着这条路向前,不知到底要走到哪里去,正自走着,旁边忽然有人拉我,我转身一看,那是一个衣着和我类似,也是身着丝绸的公子哥,长相极是温和,真是面若冠玉,貌比潘安,阴柔的面容不失君子的阳刚之气,看起来应该跟我认识。
“子谦兄,我等你很久了,又记不得路了?”那个公子哥很含蓄的笑了笑。
我正不知如何回答的时候,身体不由自主的就拱了拱手道:“平恕兄见谅,愚弟刚才确实走错路了,刚来这里还不熟。”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很自然,我甚至在心里冒出一个想法来,好像那是我应该说的话一样,但是随即又清醒了过来,我心里大惊,难道这穿越还与这身体主人公用一身?还是说这并非穿越?只是我做梦?
不解之下,我刻意停下脚步,看看这是否会影响周围,我停了一会,走在前面的那个公子哥转过身,有些不解的道:“子谦兄怎么了?是身体不适?怎么走着走着忽然停了?”
这更奇怪了,我能操纵这身体,也会影响这里所发生的一切,那刚才冒出来的那句话又是怎么回事?我陷入了深深的迷惑之中。
“平恕兄,今天我总觉得身子有些古怪,好像被什么控制了似的,刚刚我就感觉突然被拉住了一样,可能是我多想了,我马上就来。”说着,这身体又开始往前走,但是走得很自然,我没有被拉扯的感觉,我脑子里好像告诉我应该继续走一样。
我真的是被吓坏了,这闹的,肯定是刚才出车祸了,我肉体挂了,灵魂飘到古代来了,反正我也见识过了鬼神,江楚还说过,自己能够脱离形色桎梏,不受物理法则限制,我现在搞不好就是这样的,只不过江楚是自由自在的,而我是被迫的。
最糟糕的是,我居然还和这人一个躯体,我该怎么办?我和这身体的主人好像也互相不知对方的存在一样,这到底怎么了?我该怎么办?
“子谦兄,不舒服的话记得找郎中看,别太沉迷于那些虚无的方术了,走吧。”说完眼前这个被叫做平恕的男人,笑了笑,带头继续往前走去。
这下我老实了,不敢太干涉这身体,顺着他的意思往前走,两个大男人沉默的往前,没有谁多说一句话,只是安静的走,而我更像一个局外人,只能看着这两人,在那漫无目的地走,而我根本闹不清楚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穿过几条街道,走过几座房,走啊走啊,就出了城,没有多久就离开了大道,走到山野之中去了,我非常不解这到底要走到哪去,再过了一阵子,终于走到一个地方。
刚到这的时候,我真是被惊呆了,这里的景色实在太美了,高中的时候学习柳永的望海潮,那时候其中有描写景色的一句诗:“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dī)沙,怒涛卷霜雪,天堑(qiàn)无涯。市列珠玑(jī),户盈罗绮,竞豪奢。重湖叠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那时候总觉得是作者夸大其词,但他所描写的景色确实引人向往。
而眼前这里,一点都不比之前描写的差,一个精致的湖泊就在丛林中突兀的出现,湖水清亮,透彻,更有一朵朵荷花在水面上绽放,湖旁绿树掩映,蓝天白云,无数颜色艳丽而不奢靡的花朵在地上盛开,一朵一朵的仿若织就一层花毯,一条银白的瀑布从一旁坠落,落在水中激起白花一片,一片朦胧的水汽飘散开来,我们就站在这朦胧之中,仿若仙境一般。
在湖旁有一个不大的茅庐,两人走进茅庐,相对而坐,茅庐里有张石桌,有两个石凳,石桌上还有一张围棋棋盘,桌山很散乱的放着黑白子,俨然一副未尽的棋局,就是不知是不是这两个仁兄下的。
“平恕兄,今日有什么事,你如此着急的喊我出来?我正在家准备春围,马上就要开科考试了,对了平恕兄,你有把握吗?”
“子谦兄,我可能不能和你一起去参试了。”之前那个男人顿了一下,有些不舍的道。
我身体的这主人,尽跃了起来,不解道:“平恕兄,怎么会这样?十年苦读为的什么?你那些胸中抱负,为民作主的大愿哪里去了?我还记得你曾经在这里对我说“为官者,要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做常人所不能做,虽经万行不敢舍其扇,阅万众不敢失其正,为何到了现在你尽然说你放弃了?”
“子谦,不是我想放弃,实在是世事无常,我爹在官场上得罪了人,我们家全家被贬岭南,明日就要动身出发了,我做为罪人之子,早就被剥夺了考试的资格,所以我才不能和你一起去了,而且我们兄弟在这里见面也可能是最后一次了。”那个男人的脸上苦笑着自嘲,却掩饰不掉那满脸的无奈与痛苦。
“怎么会?”我这身体,愕然一下,坐倒在石凳上,像是被人抽了魂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