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施虎说我体力恢复不过来也是个问题,于是说还是先送我去医院看看,而且在我的脖子上有一个手掌印,是黑色的,很明显,我说这应该就是当时乔杰死命将我按在水槽里留下来的,只是到了医院我要怎么和医生解释这个手掌印,这种东西一看就不是人为的,到时候不要吓到了医院的人才好。
施虎说我说的也对,那就暂时不要去医院了,也不知道这个掌印会不会消掉,于是他说让单兰金照看着我,他去24小时便利店买些葡萄糖来,顺便买点能补充精神的吃食。
之后他就出去了,我和单兰金在家里,单兰金不怎么说话,似乎是在想着我刚刚经历的这些事,但是我却总觉得他好像是在相别的,我试着问他说:“我刚刚说到梦见坐在公车上的情景,你好像也经历过?”
单兰金看向我,没有回答也没有否定,他说陈申为什么会出现在我梦里,他为什么要三番两次地救我,可是一边又要害死那些无辜的人。这个问题我也疑惑过,我当然也不明白,可是单兰金这个问题是问我的,而且他说我明白,如果我都不知道,那就没人知道了。
我听见单兰金这样说就愣住了,可是我明明什么年头都没有,单兰金则继续说,他一直拖着一个箱子,他为什么要拖一个箱子,这里头一定有原委,他说让我好好想想关于箱子的事,他总觉得这是一个暗示,也是一个提示。
箱子?
我于是仔细想了想,可是还依旧还是什么都什么都没想起来,只能摇摇头说的确什么都想不起来,单兰金说一定有什么的,我肯定忽略掉或者忘记掉了,让我再想。我正想说想不起来的时候,忽然陈申的面容在记忆里有了一星半点,我竟忽然有一点记忆像是从黑暗深处蹦出来了一样,想起我好像是见过陈申。
我想抓住了一根线一样不断地想下去,终于一段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记忆忽然就用上了脑海,然后陈申的面容有些模模糊糊的出现在记忆里。
我和单兰金说,我的确见过他,而且是活着的他,并不是死掉的他。我想起的场景是在公交车上,而且那也是好几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我还在读书,正是临近放假回家,我要下车的时候,因为人流太挤,我赶着下去,撞到了一个行李箱上,当时我的印象就是这个箱子里面像是装着很重的东西,我撞上去那箱子都没有动一下,反倒是我的膝盖被撞得疼,但是尽管如此我还是和箱子的主人道了歉,而这个人就是陈申,当时我还以为他也是回家的学生来着。
猛然想起这一茬,难道当时他的箱子里装的就已经是尸体了不成,可是也不应该呀。
单兰金听见我这样说,问我说还有呢,我又想了想,果真又想起一个机器蹊跷的地方,在梦里的时候,他拖着的那个箱子,似乎是我那时候回家拖着的那个,这么一说,在梦里的那情景,还真有些像我当时坐公车的场景,只是又有一些不同罢了。
单兰金一拍大腿说,就说他拖着的箱子是一个提示,果然是这样,只是我一直未曾留意而已。单兰金问我我的那个箱子还在不在,我说在的,只是一直放在角落里没有用过了,早先也想过要丢掉的,但因为它是大学时候的纪念,就留下来了。
单兰金说陈申要给我传达的信息,多半就在这个箱子里头,我说这个箱子放在角落里头基本就再没有动过,我休息了这么一阵觉得人恢复了好一些,于是起身下来领着单兰金到小房间里去找,最后我把这个陈旧的箱子从杂物堆里翻出来的时候,自己也感叹真的和梦里一模一样。
这时候施虎正好买了东西回来,见我们翻出一个箱子来,问我们说怎么找出这样一个箱子来,我和施虎简单说了单兰金发现的问题,施虎也说单兰金真是绝了,这么细微的地方都想得到,他怎么就慢了半拍。呆有贞弟。
单兰金迫不及待地将这个行李箱给打开,发现里面有一个手机,单兰金试了试,已经无法开机了,他看了看充电接口,和我们现在用的充电器型号都不一样,他说无疑问题的关键就在这个手机里了。
只是唯一让人有些无奈的是没有可以立即为手机充电的东西,施虎说这要等明天到手机卖场里买了这种型号的充电器才可以了。
单兰金则再在行李箱里找了一遍,却也找不到其他的了,最后才将行李箱重新合上,只是这个手机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行李箱里的,我压根就不知道,而且在看见是一个手机的时候,我忽然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我经常收到的那个号码的短信,会不会就是这个手机发来的?
后来我一直都很忐忑,也一直在猜疑,第二天上班是肯定去不了了。于是請了假在家里休息。而施虎则一大早就去买了充电器回来,因为东西是在我家里发现的,事情又和我有关,很多事恐怕还要有我的配合才能解决,于是他和单兰金几乎就什么都没干就在我家守着手机充电了。
等手机可以在充电情況下开机了,施虎把手机打开,只是开机之后,整个手机都是空的,就像是一个新手機一样。里面没有任何的短信,也没有任何一个联系人的名字,全部都是空的。看见是这样的情形,我暗暗松了一口气,施虎和单兰金反而疑惑了,竟然是一个空的手机,那么陈申要传达的意思是什么呢?
開机之后十来分钟之后,这个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施虎确认过手机里面有手机卡,而且也查过话費,一直都是充裕状态。话費像是一次充足的,查不到最近的任何缴费记录,最近的一次竟然是在三年前了。
这条短信来了之后,我们就像是看到了新世界的大门一样。施虎看了短信,最后将手机拿给了我。只见上面写着让我打上面这个号码过去。短信上留了一个电话号码,就是让我打过去的那个,而且是指定要我打。呆有布弟。
我于是狐疑地拨了号码,在施虎和单兰金的注视下拨了号。响到第三声的时候,电话就通了,那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而且很有礼貌地问我:“你好,请问你是哪位?”
我于是说了我的名字,那头沉默了一秒,接着和我说我稍等一下,那头接着就没了声音,而这个号码是一个手机号,并不是座机,但是怎么给我一种打到了座机上的感觉。
那边安静了十来秒钟,我也没有听见任何的声响从那里传过来,再接着就有另一声音响了起来,那头确认说:“你是亦杰?”
我回答说是,并问了他是谁,但他却没有给出回应,而是接着给我念了一串地址,念完之后问我记住了没有,我重复了一遍,说记住了,他又问我说今天下午两点我有没有时间,我看了看施虎和单兰金,他们冲我点头。
但是电话那头的人察觉到了我的沉默,然后就问我说:“谁在你身边?”
我还没说什么,那头忽然又说让我记住这个地址,这个手机也随时带在身边,而且说今天没有时间了,他有另行通知我,让我不要失去联系。接着也不等我有什么反应,就把电话挂了。
挂掉电话之后,施虎说对方很警觉,我只是重复着那个地址,那是个极其偏僻的地方,虽然也知道,但是基本没去过的样子,所以很是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