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事已经传开了,我说没有跳楼,就是看见有人跳楼想上去劝劝,没想到自己差点也掉下来了。许诺毅就说我胆子可真够大的,那种情形也敢去,明明知道是私人跳楼也不知道回避着些么,很显然那是勾命来的。
我听许诺毅这样说,于是问说这种事在殡仪馆经常发生吗,许诺毅说也不能说是经常,但是一年发生个几十起还是有的,这几乎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了,在这里上班的人都已经不怕了,只要他跳的时候你别去管就不会有事,所以这事殡仪馆都是内部解决的,警方那边通不通知就不知道了。
他说这事报了警也没用,警方那边也不能查出来什么,最后都是不了了之,难道你还真去查个死人去,所以最后殡仪馆干脆就自己处理了,之后也不会有什么事儿发生,况且那些尸体都是些没人认领的,充其量将其给火化了放起来也就没事了。
我听许诺毅说这些事的时候就像是在说家长里短一样,根本就不带任何的情绪,额可以看出他并没有骗我,殡仪馆的人都习以为常了,可是那晚的情形只有我自己知道,他是要告诉我什么,他最后说的那两个问题我到现在都还在思考倒底是什么意思。他问我玩过鬼敲门的游戏没有,问我知道他为什么要跳下去。
许诺毅见我出神,说我刚刚来肯定是觉得很不可思议,他说等我适应了也就好了,他说一般受不住吓的都走了,留在这的都是习以为常的,好像这么吓着吓着也就没那么害怕了,反而觉得只是一种特别的现象罢了。
眼看着九点半快到,我说高主任找我有点事,我要过去了,许诺毅听见这样说叮嘱我说,我说话的时候可小心一点,保不准是问我档案室的事,我说档案室怎么了,许诺毅才说这几天我没来上班不知道,档案室的档案又丢了一些,高主任正为这事发火呢,保不住找我也就是为这事,只是我这几天都不在,肯定没我啥事,只是和我了解情况来看他是不是失职了。
我明白许诺毅的意思,和他说他就放心吧,我不会乱说的。当然了只有我知道高主任找我并不是为这事,聂老头既然主动要见我,是不是为了那晚上顶楼的事,我心上多少有些忐忑,我觉得我在殡仪馆里都快成三面派了,瞒着施虎和单兰金与聂老头接触,至今他们双方都不知道我两面都在接触,而且他们两方还不知道的是我还和殡仪馆潜伏着的另一股人在悄悄联系,虽然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人,而且每次都是他联系我我联系不到他那种。
我去了四楼的会议室,会议室里只有聂老头一个人在,其余的人一概没有,包括高主任和保镖,都没有露面过。
我进去之后聂老头让我坐下,他也知道了我出车祸的事,问我好一些了没有,我点头说已经好了,本来也就没事,他说没事就好,连连重复了两三次。
完了之后,他忽然问我知不知道,为什么殡仪馆的员工基本上都不能到四楼来?
我当然不知道,我在心里說聂老头你就不能直截了当一些,开口就告诉我吗。为啥明明我不知道还要问我,我在心里咆哮过数百遍之后,还是回答他说:“这个我不知道。”
我一时也猜不透聂老头要说什么,于是就静静地等他開口说,他沉默了好久,我看他的神色似乎是在想着什么,然后他才忽然感叹出声说:“真是作孽啊。”
聂老头無缘无故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反倒把我给弄迷糊了,他才告诉我说四楼早先本来是有一个冷藏库的。那是好幾年前的事了,因为出了那件事,所以后来四楼就被彻底荒弃了,殡仪馆内部也不再使用,只当它没有。
这个我倒是感受到一次,上回我在这里死活走不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感受到这里的诡异了,只不过倒底是因为什么这裏变得这么诡异還真说不明白就里。
聂老头才说当时四楼还作为尸体的冷藏库,有一次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殡仪馆的车稀里糊涂地拉回来了一具尸体,其实拉回来的时候也没人知道。还是后来值班的人听见冰柜里一直传出来“砰砰砰”的敲击声,所有人都以为是诈尸了,而且里头还发出痛苦的低嚎,是人的声音无疑,于是殡仪馆组织人把冷藏柜给打开,发现里面的尸体竟然在挣扎抽搐,只是他们看到的时候尸体已经几近平息了。
当时有人喊了一句说这人还没死,于是赶紧七手八脚地把人给拉出来,然后赶紧送往医院里头,只是因为冰冻的时间太长,人在半路就死了,后来通过警方联系却也找不到直系的联系人,找到个亲戚打过去才听见这个名字就给挂了电话,后来再打过去就一句话--我不认识这个人。就凶狠狠地挂了电话。
我说殡仪馆只有尸体才会运回来,这人还活着怎么就给运回来了,聂老头说他们后来也了解过情况,说是警方那边打电话过来让去运的,而且当时还有警员在场,但离奇的是后来去查,警方那边根本就没有联系过,而且也没派出过警员去处理这件事,按着当时去运送尸体的员工见到的警员模样,发现根本就没这两个人。
这事警方那边也做了调查,可是根本就没有任何进展。后来也就不了了之,被冻死的那人的尸体则被放置在了医院的冷藏库里,暂时没有运回来。
但是只是到了第二天,这尸体就忽然不见了,听见说尸体不见了,我立刻想着这尸体该不会就是在我卫生间隔间发现的那一具吧。于是整个人有些忐忑而且胡思乱想了起来。只是往下面听了之后,我才知道不是,并且是另外一个人。
聂老头说那人估计只是昏迷过去了,就被当成死人给冻死了,他死的时候才二十二岁,还正是花一样的年纪,这不是造孽又是什么。我问难道就是因为这件事四楼的冷藏室就不用了,聂老头说自然是因为后面因此出了别的事。呆协以划。
说到这里的时候,聂老头才说后面他要说的已经涉及到了一些殡仪馆的隐秘,包括也是警方要封锁的消息,所以我听了自己知道就可以了,千万不要出去和别人说,他是因为信得过我,所以才和我说了这些。
我点点头答应下来,冰担保不告诉任何人。
聂老头才继续说,这个被冻死的人叫陈申,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我下巴都快掉了下来,就惊呼出声说:“是陈申,是他!”
聂老头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反问我说我怎么认得这个人,我才说最近我梦见他好几次,而且他的钱包还在我那里,也不知道是如何放在我家里的。我这么一说反而让聂老头给吓到了,他自言自语地说:“怎么会这样?”
而且当听说陈申在我们小区有自己的房子之后聂老头更是惊讶到不行,他说不可能的,陈申死的时候我们小区还没有兴建计划,他怎么可能在那里买房子,我说不是在他生前,那就是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