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速度怎么能这么快,而且我看了时间,竟然是昨天发过来的,时间竟然是在我们还没有发现尸体的时候,我算了算时间,应该是我外出找人换镜子的那时候的事了。而且在照片下方还是照旧留了一行字,像是一个警告一样的--好奇害死猫。
我觉得这就是一个警告,可是我竟然没有看见这封邮件的进来,直到现在尸体已经被发现,再来看这封邮件,不禁有一种后怕,而且那句话逐渐也从警告的意味变成了一种戏虐,似乎是在幸灾乐祸一样。
大概到了七点多的时候,我收到了高主任的一条短信,他问我身体好些了没有,如果好了周一就去上班,而且那个人想见我,有重要的事,就在周一。那个人指的自然就是聂老头,只是他却没说是周一的什么时候,难道又是要值夜班的时候,只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又是什么重要的事让聂老头迫不及待地想要见我。岛妖记血。
而今天正好是周六,也就说是后天了。短信的最后,高主任说看完就把短信删了,不要让别人知道我和聂老头有联系,于是我确认短信内容都看明白了,没有任何遗漏和误解,就将内容给删掉了,只是我将内容复制了下来,放在了手机的一个文档里面,以防今后会用到。
等时候差不多些,我和单兰金就到下午外面乘坐了158路公交车,原先坐这路车也没什么别的感受,可这回坐上去总觉得全车的人都有种不正常的错觉,那感觉就像是坐着一趟鬼大巴一样。
单兰金坐上车之后就更冷了,一个字都不愿意说,车上人多口杂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他本来就不喜欢说话。
我们一直到了终点站,下了车之后,看见了具体的路和情形,我才明白过来老妈说的到了自然就能看见和明白的意思,因为下了车之后你的确就能看见一条唯一的路往一个荒芜的方向延伸进去,单兰金来过一次认得路,我是第一回来,应该说也是第二次来,可是第一回没有印象,不算来着的。
这是一条沙子路,有种乡间土路的感觉,当然了这里已经是城乡接壤的地方,那些一片一片的空地都是被征的农田地,只是要作为城市扩建的备用地罢了。
顺着这条路走了半个来小时,就到了荒地的深处,我看了看,往左边几百米就是一条刚刚修好的公路,那里应该就是上回发现我的地方,我们站着的地方,单兰金说如果没走错的话就应该是老妈求到鬼观音的地方。
可是这里根本就是一片荒芜,连丁点的建筑物都没有,又哪来的寺庙之类的东西。单兰金说这就是上回我说我从一间屋子里出来之后他们的感受,因为那时候他们看见的也是这样荒芜的一片,而我却坚持说有小树林和房子。
单兰金说我们再往前头走了看看,兴许能发现什么也说不一定。
即使再往前走,这里依舊是荒地,根本没有什么可以找得到的线索。最后走了一圈,我们又绕回到了上回发现我的那条公路边上,走了这么长一截,竟然什么都没有,而且我自己也觉得疑惑了,上回那感觉很真实的,根本不是幻觉什么的。
单兰金说我這下总该信了吧,他让我仔细回忆着细节。看看是不是我们有什么遗漏,方向和地方是肯定没有错,可是为什么老妈就能轻易找到。而我们就不行。單兰金接着猜告诉我,我們来这里不单单是要找我说的那个满是纸人的屋子,还要找另一个地方,看来也是找不见了。
我问是什么地方。单兰金说昨天他就让人火速去查我說的那个送水工,以及我喝的水的品牌,很快就查到这个水的地址就在这一带,而且详细地址就是刚刚我们站着的那块荒地。可是那里連鬼影都没有一个,又哪来来的矿泉水厂。
我倒是有些吃惊,说那水也是这里产的,这水我喝了将近三年,想不到竟然是一个连厂址都找不到的地方,送水的员工竟然是一个嵌在我家里的死人,更巧合的是,竟然和我迷迷糊糊之中被带来的地方是一个,这两件事有什么联系,现在我已经不相信巧合了。
本来昨天我还以为这件事是有些独立的,想不到马上就这样又被串了起来。而起也怪不得我身边会不正常,整天都喝这种都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水,能正常得起来么。
我们发现不了什么,只能原路返回回去。可是这原路回去之后,路就有些不同了起来,走下荒地之后前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了一条小路,我看着眼熟,单兰金说刚刚来的时候也没有,于是两个人就顺着小路走,走着走着前面忽然就有了上回我看见的小树林,我说就是这里,我记得,单兰金望了望身后,身后像是忽然起了雾一样白茫茫的一片,也看不见有什么,他说我们这算是走进来了。
穿过小树林,果真就到了上回我说的那屋子前,准确地说应该是一排屋子前,说是一个村庄吧又不大像,只有零零散散的几户人家挨着,有种孤零零的荒弃感,我指着眼前的这间屋子说,就是这里了。
屋子的大门是半开着的,与我上回离开时候的模样没什么区别,我们进去的时候将门又推开了一些,来到院子里,上回我也没注意看,这回看见院子里堆着很多竹子,应该是拿来做纸人骨架的,穿过院子进来到屋子里面,和上回我看到的一样,果真是满满当当的一屋子纸人,只是这回可能是白天,又是和单兰金一起的缘故,我没像上回那样觉得害怕。
单兰金看见了满屋子的纸人,感叹了一句说我果真不是幻觉,然后他就一个人进去了,在他走进去的时候,我忽然听见院子的大门“吱呀”的响了一声,像是关上了一些,我看过去却没有半点动静,像是被风吹的一样。
那种死寂的感觉顿时就来了,而且伴着一股子阴森,让我觉得院子里像是有人一样,于是一个人站在外面有些瘆,就跟着单兰金走了进去。
里头的纸人其实看得出来已经扎了有些年头了,那天因为是晚上,又是灯火的缘故不大看得分明,加上当时我慌里慌张的,只想着要离开这里,根本没仔细看。今天看到才发现原本苍白的面庞都已经开始发黄了,是白纸因为时间放长了的缘故,有些甚至都烂掉了一些,就像死人掉皮了一样。
而地上也满满的都是裁剪的废纸,单兰金只是一句话都不说地看着,期间我似乎听见里面有“枯出枯出”的声音,像是有什么在动一样,可是顺着响声看过去的时候就又没声了,几次都是这样,我问单兰金说是什么声音,单兰金却对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我不要出声说话。
我虽不明白单兰金让我噤声的意思,但还是乖乖地闭上了嘴巴不说话,那声音响了一阵就没有了,我怀疑是不是有老鼠,也就没有深究,直到我们出来,单兰金才和我说我们出去外面说话。
我看单兰金的步子有些急,有些不解,于是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可是这一回头看却愣是吓了一跳,我看见刚刚被堆放在在屋子里的纸人竟然趴在窗户上正看着我们,而且似乎还在笑,我浑身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就赶紧转过头几乎是小跑着出来到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