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逼!”
吴佰铭哭丧着脸低低说道:“我,我找不到大地瓜!”
“朗朗,把搬山狗关禁闭。不到地方不准他出来。不准给他送吃的。”
“曹老大,你来带队。涛细棍,你打辅助。”
看着搬山狗垂头丧气跟着朗朗去了禁闭室。金家军一帮人乐不可支窃笑不已。
憨哥的伤在这里肯定处理不了,必须要送回去动手术。
这当口涛细棍麻着胆子走到金锋跟前垂着脑袋低低说道:“金爷,要不……”
“不用!”
“老子金家军,百无禁忌!”
“怕了明天就陪憨哥回去!”
涛细棍满脸羞愧,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退了回去。偷着冷眼看了看曹养肇,满脸的郁闷。
刚刚登船就遭遇强台风,不到十个小时就折损一员猛将,阴霾灰暗的天气似乎也预示着这一次寻宝的重重艰难,也给金锋心头压上了重重一块钢锭。
纵观以往几十次的寻宝,还从未像这一次一般开局如此的不利。
刚才涛细棍没说完的话就是在提醒自己。
盗墓这一行当规矩极多,事先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支锅龙头绝不会动手。
这一行也是最迷信最讲究的。
涛细棍做了一辈子都坐地虎头子,他对这些预兆最为敏感。
金锋,何尝又不是这样。
但,金锋并不在乎这些!
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这次要是放弃,下一回还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千军万马qjwm
开弓没有回头箭,无论这一次有多么的危险和艰难,都要硬着头皮走下去。
研究海图中,曹养肇无声无息摸了进来,静静坐在金锋旁边默默给金锋点燃一支烟。
“想说什么?”
“兆头不好,这趟宝不能拿?”
曹养肇闷着不吭气,自顾自的抽着自己的旱烟。这让金锋有些烦躁。
“说话!”
“别他妈装哑巴!”
曹养肇的旱烟锅子是铂金的,这是在十万人谷起出九州鼎之后金锋奖励给曹养肇的。
铂金密度比黄金大,这一根小小的烟嘴足有五六斤重。背在身上还能当杀人利器用。
从当年天都城山顶洞人龙骨山不打不相识到现在,整整五年时间。曹养肇也是亲眼看见金锋从最初的妖孽野小子一步步登顶世界巅峰成为人王。
个中辛苦,个中滋味,曹养肇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金爷,你头发白了好多了!”
“染的嘛。自然要褪色。有屁快放。”
“不准给老子说兆头。”
虽然有椅子和小凳,但曹养肇一如既往的盘坐在地上。比金锋还要粗糙还要黑的拇指一公分长的厚厚的坚硬指甲轻轻杵着烟锅。
吧嗒吧嗒砸了好几口,烟雾顿时弥散开去将两个人笼罩。
“当年夏玉周完蛋,我们夏家受到牵连做了二进宫。是金爷您打着援外的旗号把我们夏家二代三代调出去第一圣殿争光减刑。”
“人面大鼎的事曝盘,也是金爷您一手操持,保全了我夏家的颜面。”
“我们夏家败了,也是金爷您一手把我们夏家再扶持起来,做得比原先都大。老叔想了一辈子都没能完成的事,你做到了。”
“疾驰现在也是世遗大会的副会长,管的,都管到全世界了。”
“世人都说金爷您无情无义。我们却知道,金爷您义薄云天。”
顿了顿,曹养肇慢慢昂起脑袋轻声说道:“要不是您,我们夏家没了!这份再造的恩情,我们夏家怎么报答您,都报答不完。”
金锋有些触动,放下海图。昂起头来望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眼神似乎在穿越重重时空,似乎在追忆,又像是在凝结。
眼瞳中倒映着窗户的影子,将金锋的双眼划成一个个破烂的碎片。
过了老半响,房间才传来金锋悠长落寞的低语。
“你们夏家还我……还得够多了。”
“沈玉鸣拼了老命搞死了郝华星,鲍国星、夏天行,柴凤军,为了我……也他妈死了。”
“恩怨恩情这个东西,算不完的。”
曹养肇放下烟杆,静静说道;“我们夏家有夏家的风骨。如果可以的话,我夏家,我曹家,愿意用我们所有人的命……”
“替您去拿您要的任何东西。”
金锋偏头过来,眼神从落寞变得暴虐。
曹养肇慢慢改变姿势,双膝杵地跪在金锋跟前,深深拜伏下去。
“金爷,这趟宝……拿不得!”
说到这里,跪在地上的曹养肇呜咽叫道;“改时间吧。金爷!”
“今天我打了一卦,连龟甲都碎了。”
“我曹一杆掘坟扒墓一辈子,从未遇见过这样大凶……”
“金爷……”
“滚!”
金锋一脸黑煞,低叱骂将出口。
“你们夏家的龟甲卦算个锤子。”
“滚出去!”
曹养肇跪在地上老泪纵横,哭着叫道:“金爷。您不信我们夏家的龟甲,那您总该信张浩轩的紫微斗数吧。”
“张浩轩真人用了紫微斗数排过盘……”
“这一次,这一次……”
金锋板着脸狞声叫道:“闭嘴!”
曹养肇昂起头仰望金锋,泪水长淌:“金爷。您是大宗师。您比谁都懂。”
“这趟宝,我们去拿。您遥控指挥。我们保证,我们保证把东西物件儿给您拿到手。”
“您就信我们这一回吧。给我们一次机会吧。”
说着,曹养肇向金锋叩头。脑袋不停撞击地板,咚咚作响。
没一会,曹养肇黯然神伤出来,仰天长叹,踉踉跄跄回到自己房间。
半多个月前,金家军接到金锋命令开拔。
在出发的那一天,就遭遇到一件邪门怪事。
刚刚登船,船上挂的公司旗莫名其妙的就掉了下来,不偏不倚正正落在曹养肇脚下。
旗子倒,那是大忌!
祖祖辈辈都在盗墓的曹养肇对这些事最为敏感。
第一次曹养肇对着包家的船长发了火。
包家的船长比曹养肇更忌讳。
包家是靠做海运起家的,他们几代人都在海上跑,对大海的敬畏远胜任何人。
以前包家跑船更是有一大堆讲究。哪怕后来轮船越来越先进,但很多规矩却并没有抛弃。
跑了一辈子海船的包家船长同样也是第一次遇见公司旗倒。同样也是吓得毛骨悚然。
等到包家船长看了公司旗之后,脊椎都是凉的。
公司旗的缝线全部被撕开!
这种从未有过的事,别说包家船长见过,就连听都没听说过。
战战兢兢的包家船长即刻越级上报五世祖。五世祖也吓得不轻。但这种事五世祖又不敢跟金锋提,他可太知道金锋的性子。
这次金锋调了两艘改装货轮,把这些年的积攒的家当全部带上。必定有大事要做。
思考良久,五世祖对包家船长细细交代,一切小心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