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聂长风拍拍金锋肩膀：“你小子别一天天乱想。”

金锋目光在沙盘上游离不定忽而轻声说道：“都四年了。好快！”

这话聂长风听不懂，沉吟一会又给金锋递上烟点燃，忽然拿起细长的指挥杆指了指沙盘岛屿某处地方：“这是你小子封的一分院……”

金锋只是瞄了那地方一眼，轻轻摇头：“瞎胡闹的。不算数的。”

听到这话，聂长风心头一沉。

闷了半响，聂长风绕过二十米长的椭圆办公桌走到北边。

北边的墙上，电动窗帘自动缓缓向两边收缩。

长长的墙上挂着一幅超大的世界地图。

聂长风拿着指挥杆就像是拿着红缨枪，凭空的就多了几许杀气。

长长的红缨枪沿着南海往下横穿佛国到了马六甲海峡停下，在星洲那里重重一戳，开口说道。

“那一年在这里，你把李圣尊赢了个精光。到现在都还没回过气。那一战，我看了。陪老战神看的。我就在老战神旁边。”

“那时候他老人家已是回光返照。”

“我看着你赢下每一局……就像是在现场。”

“那是我看过的最解气最解恨最扬眉吐气的一战。”

“这辈子都忘不了！”

金锋目光慢慢从沙盘上挪移到世界地图上，轻轻摆首轻笑出声：“往事不追，好汉不提当年勇。”

聂长风扭着身平视金锋，手里的指挥杆平平移动准确的点在一个位置。

“这里！”

“你冒着被打沉的危险把f35带回来。”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金锋目光一抬凝固在东桑海上，停滞两秒笑着说道：“我都快记不住他长什么样子了。菊花很漂亮。”

“这个漏捡得不错。一分钱没要。”

顿了顿金锋说道：“别说得那么严重。这东西好多家都有。不值一提。”

聂长风一眼不眨看着金锋平平后退一步，指挥杆滑到特区：“f35都不值得一提。那这个呢。飞碟原型机！”

“小希当年就造了两台。你拿回来的这一台是改进版。”

“你知道这对我们帮助有多大不？”

金锋切了一声不屑一顾：“帮助个屁。七八十年前的老技术。你们还当个宝。”

“当年我也是没法子才打电话给吴灿大院士。用这个换其他东西安全，对，还换了神州勋章和一辆周年车。”

“这是我做过所有生意中最划算的一笔！”

“这批东西里边有很多东西，都比这个破飞碟值钱。十诫石板知道吗？我换了几千亿刀郎。”

“哈哈，你们上当了。哈哈哈……”

聂长风平静看着大笑不止的金锋，目光慢慢缩紧沉声说道：“直升机工厂！”

金锋对此更是视如草芥：“我个人喜欢玩直升机而已。有钱任性。这就么简单。”

“鱼鹰！”

金锋嗯了一声愣了两秒淡淡说道：“跟你们合作项目嘛。没你们我和曾家也没那实力。相互利用而已。”

聂长风咬着牙直视金锋，从牙缝里蹦出一行字来。

“大火箭！”

金锋身子一震，烟灰抖落。

聂长风直着身子注视金锋，轻声说道：“你要什么有什么了，还把大火箭给国家做什么？”

金锋沉默不语。

聂长风轻声说道：“以你的实力，你大可以自己开发大火箭。更可以把大火箭卖给任何人换取你想要的任何东西。”

“为什么，你又要捐给祖国？”

聂长风的话宛若一枚长缨导弹打得金锋缓不过气，也无言以对。烟头燃到尽头却是浑然不知。

聂长风慢慢收起指挥杆走到金锋身边，将指挥杆放在金锋手里，又拿走燃到尽头的烟蒂，低低沉沉的说道。

“让你受委屈了。”

“你做的事，一件都不能公开！”

办公室里就金锋和聂长风两个人，两个人的对话这世界上绝对不会再有第三个知道。

“我给你道歉！”

“我没法子向其他人公开你的事。你给神州做的贡献每一件都是永不解密。”

“我聂长风，对不住你！！！”

说着，聂长风身子又低了三分，脑袋都快杵到膝盖。

金锋一步前插双手逮住聂长风的双臂：“聂总，别这样。我当不起你的大礼。”

“你请起！”

金锋用劲要扶聂长风，聂长风却是纹丝不动。

“金锋，你听我把话说完。我敬佩你，不是因为你是老战神钦点的孙女婿。”

“我敬佩的你的人品，你的性格，你的为人处世。”

“你捐给国家那几百亿的古董古玩都不叫事。你捐给国家的那些永不解密，换做是其他人，没有人会像你这样一点要求都不提。”

“我知道，你不是不愿意把你的东西拿出去。那些东西你根本就不在乎，你只是咽不下那口气。”“我知道你失望，我知道你被逼到太狠。”

“我知道楼建荣陈映涛玉丹联手要把你逼走。我知道你的痛你的苦你的不甘……”

“可我知道，你不会走。你会留下来。你，生是神州人，死是神州鬼。”

“如果可以，我聂长风愿意用这条老命换这些东西。”

“你相信我，我聂长风对天发誓，你给神州做的一切，总有解密的那一天。”

“不管哪一天是哪一年，我聂长风在这里向您保证，神州总部一定向全神州全世界公布！”

“我拿的我的人头担保！”

聂长风声音凄厉，泪水滴落在金锋运动鞋上。

金锋仰着头，右手烟嘴杵在眼角吸干眼角的泪，咽喉蠕动鼻腔哽咽，半响才低低说道：“知我者，聂长风！”

“这个委屈，老子认了！”

“迟早老子要报这个仇回来。”

说完，金锋托起聂长风嘶声叫道：“聂老总。将来有一天，我金锋会把这个天捅破，希望你记住你今天说过的每一个字。”

半个小时后，聂长风离开总部。

顺利解决了金锋的事，压在心头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下，聂长风一身轻松直驱机场去往北边草原，参加一年一度的演戏。

下午六点十分，王大勇接过后勤送来的晚饭摆到茶几上。

“金总，知道您马上就要出去，这顿饭其实都不用给你做。只是伙食团都送上来了，您就将就糊弄一顿。晚上老总们请您吃大餐。”

王大勇讨好的向金锋献媚。这些天发生在002老总办公室里的大戏足以颠覆自己的三观。

“我们干这个的，都是粗人，也都是奉命行事。上面叫我们干啥我们也身不由己。您大人大量别往心里去。”

初来时候自己对金锋的不屑和鄙视，到现在，直接吓得自己肝胆尽裂。

现在回过头来再想想初见时候金锋对自己说的那些话，这才知道金锋有多么的牛逼！

二十六岁的封疆大吏，换做古代就是冠军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