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文都督的觉悟和警觉极其的高,听到自己宗亲的汇报之后脑子里立刻开始了高速运转。心里却是压了一肚子的火。
这绝对是针对自己和二哥来的。
太下作!太不要脸!
这个仇,自己不报,枉为人子。
也就在这时候,文盛苣的尖叫陡然传来。
“什么?你们也来不了了?”
“啊。心宁大师您也不过来了?”
“突然有事?”
“犯病了?”
“都来不了了?!”
此话一出,文都督面色顿变,回头叫道“怎么了?”
文盛苣脸上一道青一道紫,告诉了文都督一个五雷轰顶的消息。
自己请的那些名寺僧侣们,刚刚都答应得好好的,现在,却是一个都来不了了。
不是犯病就是有事。不是有事就是犯病。
听到这个消息,文家上下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二伯文盛苣请了那么多的高僧大师,竟然一个都不来了。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
啪!
文都督怒拍桌子长身起立,凶光毕露大声叫道“欺人太甚!”
“把我文宗远当空气吗?”
“我还在这把椅子上坐着的。”
极其败坏的文都督将一盒没开封的香烟狠狠的捏成麻花,恨声叫道“侮辱我没关系,侮辱我大伯,我绝不答应。”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大不了鱼死网破!”
这个脸丢大了。文家这个脸被打得太痛太狠。
这种事无论换做是谁,都绝对的受不了,也绝对的咽不下这口气。
尤其是身为文家在鹭岛的这种地头蛇,这种赤裸裸的羞辱简直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
文都督即刻解锁电话,调出电话簿输入姓名,重重狠狠的拨号出去。
另外一边气得直哆嗦的文盛苣更是眼睛红透,拿着不菲的手机挨个挨个的拨打电话。
毫无疑问,文家的两只领头羊又犯了一个最致命的错误。
如果他们能像程胜利那般亲自过张老三家灵堂亲眼看一看的话,那他们肯定会被放弃所有的挣扎。
但是,他们却是没有。
因为,他们死也不会过去。
宗亲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观念早已在他们心头扎根,先入为主的地头蛇想法也让他们错过了最后挽救的机会。
本市寺庙的大师们没有人肯过来给自己的大伯念经超度,没关系。
那就请外市的!
天闽省其他县市的大寺名寺多不胜数,高僧名僧不计其数。
就不信请不到一个大师过来。
事实,还真就如此。
还真的是没有一个大师应许文家两只领头羊。
文都督和文盛苣在宾馆后面的院子里打了无数个电话,手机都打得发烫,声音都叫得来嘶哑。
到最后,愣是没有一家寺庙一位大师答应两个人的要求。
平日里百般好使的身份在这一刻毫无半点作用。
电话越打,越觉得这事越有蹊跷。越打,两个人的心越是冰凉。越打,越觉得恐惧。
到了最后,两个人的手都在颤抖。
一个寺庙不来,还说得过去。十个寺庙不来,也说得过去。
所有寺庙的大师都不来,那就是四个字。
绝不可能!
两个人在这时候相对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读出了前所未有的惊恐。
“说!”
“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原原本本的说。任何事都不要隐瞒我。”
“你们到底惹着谁了——”
文家上下唯唯诺诺完全不敢接话。
文宗远和文盛苣再三逼问之下也没问出一个结果,更是气得来脑袋都要炸裂。
又怒又怕的文家两只领头羊指着一帮子文家宗亲嫡系,咆哮怒骂出口。
“没惹着谁?!”
“你们都在放屁!”
“没惹着谁,人家会出动这么大的阵仗来对付我和宗远?”
“你们这群蠢货知道什么?”
“人家现在只是给我和宗远一个小小的教训。要是换做其他手段,今天这个葬礼都办不成。”
“我和宗远早就进去了!”
“人家这都已经是手下留情手下开恩了。你们这群混蛋。还想着去砸场子。”
“平日里横行乡里欺凌弱小,现在撞在钢板上了吧。啊!”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们这些垃圾甲饭配狗塞。”
文宗远和文盛苣对着文家上下破口大骂,将一帮宗亲嫡系骂得狗血喷头兀自不解恨。
文家上下战战兢兢抖抖索索,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
平日里横行霸道威风抖擞的文家人到现在才真正意识到巨大的危机。
文米一站在最后方,低低忿忿的叫了一句“砸场子就砸场子,大不了我去坐牢。”
听到这话,文盛苣顿时火冒八丈高,过去拎着文米就是两记重重响亮的耳光,打得文米一光辉灿烂金星直冒。
“你个龟身生啊嫁文虫的大颗呆。小畜生。还他妈敢顶嘴。”
“文家都快要被你害死了。”
文宗远反手给了文米一的父亲一记又响又重的耳光,当即文村就被打趴在地上,嘴角冒血。
“你教的好儿子。”
“从今天开始,你他妈这个村长和族长都别干了。”
“要再被我发现你们鱼肉乡里,老子亲自送你们进去。也好歹被别人打死的好。”
文盛苣悲声大叫出口“整个天闽省所有寺庙所有大师听说是我们文家办事,全都拒绝了我们。”
“整个天闽省呐!”
“人家的能量大到了这种程度,捏死我们还不是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你们自己作死,也他妈不要连累老子!”
听到这话,文家宗亲核心们这才真真正正的被吓着了。
回想起事情的原原本本,一帮子人只感觉脚软筋麻,吓得来几乎就要瘫倒在地。
整个文家彻底的绝望,彻底的歇菜,彻底的凉凉。
轰砰!
巨大的烟花在这一刻燃放起来,张老三家的烟花盛宴从这一刻开始一直不停息放到凌晨四点,将方圆十几公里照得白昼一般透亮。
烟花伴着佛道两门轮番上阵,巨大的法会法事音乐唱诵和经文在整个集市上空回荡,久久不绝。
而文家这边,既无僧侣又无道士,几百号人孤零零干巴巴就跟木头雕像般杵在那里跪在那里,彻底沦为了整个村子的笑柄。
这一刻,文家彻底颜面扫尽。
晚上十点多,大名鼎鼎的文都督和文盛苣齐齐出现在张老三家灵堂,亲自给张家老人上香鞠躬,并且送上了若干礼金。
当两个人回到文家之后,吓得完全就是屁滚尿流,肝胆尽裂。失去了最基本的思考能力和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