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已经预感到大战在即的讯号,自己并不想给曾子墨女士增添任何担忧。
两情长久,就不会在乎朝朝暮暮。
自己跟子墨女士,都属于这样的人。
“叮咚!”
清脆的门铃打碎了金锋的思念,静静起身开门。
门口站着一个穿着白色套装的女子,T恤上的帽子遮住了她的整个脑袋,叫人看不出她的样子。
见到金锋开门,女子二话不说无视金锋抬脚就进了门来。
站在客厅中央,女子横扫了一圈,背对金锋慢慢掀开帽子。万千青丝如瀑布般垂下来,像钟摆一般轻轻摆动。
金锋点上烟偎依在墙上,嘴角上翘目光斜下,半垂眼皮,对这个贸然闯进来的陌生女子毫无感觉。
屋子里一片静静沉沉,好闻的牡丹花香在空气中沉沉溢散,慢慢浸满各个角落。
然而,气温却是冷了下来。
“首长叫你回国。”
冰冷冷语气中夹着不可抗拒的威严,女子慢慢的转过头来,露出一张冰清玉洁高贵寒霜的威仪俏脸。
那是王晓歆!
“明天就走!”
“我奉命押你回去。”
王晓歆的话语一如既往的冷漠,高挑的腰身,纤秀的小腿,还有那清冽凄寒的眼神和高冷的面孔。
仿佛这一刻站在金锋眼前的,就是一尊孤独了千万年的月宫仙子。
金锋轻轻阖上眼皮,淡淡说道:“哪位首长下的命令?我怎么不知道?”
王晓歆的小脸上浮现出一幕寒霜,恨声说道:“首长知道你不会回去……所以……”
“派我来保护你!”
说到这里,王晓歆冷笑两声:“你的安全现在我来接手。”
金锋面色无悲无喜,静静说道:“下命令那位首长怕就是你自己。”
听到这话,王晓歆瑞凤眼眸里闪过一抹被看破小把戏的羞恼,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金锋几秒。
一下子,却是心口莫名其妙的一痛,径自痛得说不出话来。
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啊……
看不见的时候魂牵梦萦,看见的时候恨得牙痒痒。
总是让自己牵绊和揪心,总是让自己身不由己的就陷了进去,总是让自己放不下。
一辈子……都放不下。
“这是我的私人出行,跟其他人无关。”
“我病了。”
“很重。”
“我来找你,请你帮我看病。”
说完这话,王晓歆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眼睛,这一刻,自己是那么的恨自己。
那一天当着天都城那么多名流富豪他说出跟自己恩断义绝。
这一刻,自己却是又厚着脸皮的请出任务漂洋过海的来守护他。
越是思念越是牵绊。
多少情痴多少在意。
这个男人啊……
这个臭男人!!!
王晓歆说出这话以后当即就后悔了,闭上眼睛只是掩饰,一颗芳心却是跳动个不停。
这一刻,她自己是多么的害怕自己命令式的语气招来金锋不理会自己,叫自己滚蛋。
乱如麻的心,乱如麻的思绪……
也就在这时候,一只温暖粗糙的手握住了自己的右腕。
这一刹那,王晓歆的身体鸡皮疙瘩全都起来,禁不住嘤咛了一声。
“坐下!”
平静沉沉的话语让王晓歆沉静下来,乖乖的坐在沙发上。
自己冰冷的小手心渗出一层层的汗珠,却是在很快就化作了冷冷的冰水。
时隔多年再一次被他握住冰冷的小手,王晓歆在这一刻只感觉自己都快晕了过去。
耳畔传来金锋轻轻的惊咦声。
另外一只手也被金锋捞在了手心。
如松皮般粗糙铬人的手握住的右腕,带来别样的感受,自己的心跳慢慢的加快。
“张嘴!”
“伸舌!”
金锋命令的口吻刺进王晓歆的耳膜,炸得生疼。
王晓歆眉头一拧,就要发脾气。
睁眼看到金锋黑黑脸庞上凝重的表情,王晓歆什么火都没了。
“头往后靠!”
“哦!”
乖巧的王晓歆依言照做,红润的香舌探出来,嘴里发出啊的声音。
乖乖的她就像是幼稚园里背着手等着老师发棒棒糖的三岁小孩。
眼眸轻轻眯着,朦胧中,眼前的金锋就像是最安全的港湾的。
“躺好!”
“啊……什么?”
“叫你躺好!”
“哦,我没什么事吧?”
王晓歆躺在沙发上,宛如一只睡莲,更似一尊横卧的天女。
炫白的衣服,黑手的长发还有那精致高冷的至尊红颜,现在的她就像是一尊冰雕。
眼前的金锋像是一个生硬的木头人,粗糙的手一下子掀开自己的T恤,跟着就把一根毫针刺入自己的小腹。
腹部传来一阵阵的酥麻和刺痛,王晓歆忍不住咝了一声。
猛地间,一股疼痛钻心般的传来,王晓歆一下子逮住金锋的手,颤声叫道:“疼!”
“忍住!”
耳畔依旧是那冰冷生硬机械的回应,王晓歆的眼泪直直在眼眶里打转。
高贵高冷的性格让自己断绝了在金锋面前流泪的想法,甚至还赌气的松开了金锋。
那郎疼痛越来越大,腹部传来一阵阵的刀绞戳刺的剧痛,飞快的向四肢百骸蔓延,痛入灵魂。
王晓歆紧紧的咬着银牙,双手紧紧抓住沙发套子,瑶鼻发出阵阵的呻吟。
自己是那么的委屈,却是根本得不到这个臭男人的半点理解,自己为了他做了多少事,这个臭男人全都不知道。
自己的命是如此的苦。
争不过曾子墨,争不过梵青竹,甚至连那最普通的李心贝都争不过。
越想,王晓歆越伤心,越想越是难过。
不知不觉间,王晓歆的眼角淌出两行泪,飞快的渗入到双鬓的秀发中。
不知不觉间,王晓歆径自感到自己身体竟然没那么痛了。
再次睁开眼来的时候,金锋已经坐在自己的对面,指着一杯浓浓滚开的水冷冷的说道。
“喝掉。”
“我到底得了什么病?”
王晓歆坐起来,只感觉身体一阵阵的冷热交替,浑身酥软无力,眼皮子都在打架。
“有些严重。”
“你们王家的遗传病。”
“极寒之症。”
王晓歆心里莫名其妙的凄苦,冷冷说道:“能活多久?给句实话。”
“如果是梵青竹那样的病,你直说。我受得了。”
幽怨而自怜的话落在对面的那个男人耳畔,换来的不是意料中的轻言细语,而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和沉穆。
“哪有那么严重。”
“小白的症状表现很早,能用烈阳果治,你的病发病晚,又是女子,烈阳果对你无效……”
“我这里就只有黄金菊。先试试。”
“回去……我会给你配药。”
王晓歆静静的看着金锋,又看看桌前滚烫的黄金菊水,冷冷的说道:“多少钱?”
钱字一出口,王晓歆就后悔了。
果不其然,自己只看见金锋脸色一沉,两道犀利的眼剑直刺自己,瞬间就将自己戳得千疮百孔。
跟着,就只看见金锋抬臂一指,冷漠的叫道:“出……”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只听见门铃又在这一刻响了起来。
门铃声阻断了金锋的话,看着金锋起身去开门,王晓歆只感到一阵阵的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