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牛不禁连夸侄儿的孝顺,他喜滋滋地把围巾接过,绕在脖上。正在二牛端祥着围在胸前的围巾时,李幼军递过了一只装满水的碗说道:“叔叔,茶给你倒好了,已经不烫了,你趁热喝下去吧。”
二牛本来就口干舌躁,又经过刚才的博斗,早已经口渴得嗓眼冒烟,接过李幼军递给他的一碗开水,一饮而尽。
刚放下碗,二牛看到雪白的围巾上溅了几滴鲜血,他懊恼地说道:“哪来的血迹啊?多好的一条围巾,真是可惜了。”
李幼军微笑着道:“叔叔,血是从你嘴上滴下来的。”
二牛疑惑地一擦嘴,果然发现双手沾满了鲜血。二牛大惊,问李幼军道:“侄儿啊,是不是刚才杀野猪时叔叔受伤了?怎么没感觉得到伤口疼痛哪?”
李李幼军依然含笑说道:“叔叔,不是你受的伤,因为你刚才喝下去的就是一碗鲜血呀!”
二牛‘啊’地一声惊叫,他惊恐地盯着李幼军道:“什么,你给我喝的是血?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婶婶人呢?”
李幼军仍是微微笑道:“叔叔,你害怕了?你就没想想我为什么会这个时候到家?”
二牛一脸茫然,他疑惑地说道:“难道你不是我侄儿李幼军吗?那你到底是谁?”
李幼军这时仍是微笑说道:“你不是已经明白了吗?我确实不是你侄儿,是你酒多了,看花眼了吧?对了,忘了告诉你,你在深圳打工的侄儿李幼军,半个小时前刚遭遇车祸身亡了。今天的鱼鲜美吗?祝贺你们叔侄一家人前去阴司地府里相聚。”
二牛脸色惨白,眼前这个似乎是他侄儿的人,居然说出了鱼的事,让他不禁想到了下午那个自称是道士的人说过的话。
二牛有气无力地问道:“你说我侄儿刚刚死了?不可能,这不是真的,一切都是一个梦。”
眼前那个象他侄儿李幼军的‘人’,在慢慢地变得模糊起来,似乎快要消失的样。二牛不知是问自己还是问那个‘人’:“我老婆金花在哪?”
那个人狰笑起来:“二牛,你不敬鬼神,破坏风水,该受此罚。你看看你脚下被你杀死的野猪吧!哈哈哈!”
话刚说完,那个‘人’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那一串恐怖的笑声,越飘越远,直至完全消失。
二牛心中恐惧,不敢向地下看,但似乎有种无形的力量在逼着他低头。终于,他的头垂了下来,双眼死死地盯住地上那头野猪,似乎并没什么异样。
二牛松了一口气,怀疑这只是一场恶梦。他揉了揉双眼,却愕然发现,地下真的淌满了已经发黑的血迹。更让他吓得魂飞魄散的是,地下躺着的那头野猪,根本不是野猪,而正是他的老婆余金花。阵宏估划。
”
只见余金花的颈部血肉模糊,圆睁着两眼,死死地盯着二牛,那把杀鱼的菜马,还嵌入在余金花的脖中,几片鱼鳞在灯光下闪闪发着冷冷的光芒。
二牛发出了凄惨而恐惧的一声长叫,刚想迈开沉重的双腿跑向门外,却觉突然间脖一紧,双脚脱离了地面。
余金花的尸体因失血过多而缩成一团,整个身体佝偻着,头却似面条一般耷拉在一边,随着担架的晃动而晃动。脖颈上插着一把雪亮的菜刀,菜刀上,还残留着几片鱼鳞。整个颈部血肉模糊,也不知被砍了多少刀。
我虽然看清了整个惨剧的过程,但我心中明白,我是决不能把这些真相说出来的。警方能信吗?自然不能!如果我真的说了,那就算不追究我宣传迷信,也会怀疑我怎么会知道这些的,是不是凶手,那就麻烦大了。
陈旭东告诉我,刑警经过现场堪察和死者伤口及凶器上的指纹判断,余金花为二牛所杀,二牛可能是酒后杀人,在酒醒后,畏罪上吊自杀身亡。
但这并不能解释陈老大的死因,刑警在提取了相关物证后,只能暂时立案准备侦破撤离了现场。
在刑警带着具尸体还有那条大狼狗的尸体离开后,村民们议论纷纷,不知道是谁先说起了那菜刀上的鱼鳞,大伙一下全想起了昨天下午开棺时那个道士所说的话。
村民们都后悔当初没听那道士之说,突然有人大叫道:“不好,昨天夜里还有个人在二牛家里吃过晚饭,不知他们有没有出事?”
正在众人议论纷纷时,一个人从村中走来,大家看见齐声欢呼。原来,他叫陈才,也参与了昨天的开棺。但见他睡眼惺忪,哈欠连天,似乎还没睡醒的样。
陈才一见众人的反应,不惊奇怪道:“你们这么多人围在这里干什么?看到我又大呼小叫,见鬼了?”
村主任忙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陈才顿时睡意全消,吓得脸色发白。见到陈才不住地发抖,村主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陈才,没什么事,你现在不是好好的么?”
陈才哆嗦着说道:“昨天晚上的酒多了,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家的。睡到现在才醒,刚走出家门,就见你们这么多人在。现在发生了这么可怕的事,昨天我也帮着开棺了,会不会轮到我啊?我可不想死啊?”
陈才嚎啕大哭,众人也劝慰不住,都给他哭得心里发碜。陈旭东告诉乡亲们,既然那道士早就说过吃阴阳鱼会惹祸上身,那为什么不找那道士来看看情况呢?乡亲们这才醒悟过来,陈旭东赶紧拨打了我的电话。
见我和雷二狗重返陈家村,陈旭东赶紧迎了上来,然后把雷二狗引见给了村主任。阵宏他划。
村主任听说雷二狗就是昨天下午开棺现场阻止大家碰这两条鱼的道士,立即把我和雷二狗请到自己家里,并让陈才跟着一起来。
到了村主任家,四个人坐定,寒喧了一会,村主任家门口,早已挤满了好奇的村民。雷二狗看了看陈才,摇了摇头道:“你不会死,但你将会大病一场。”
陈才吓得扑通一声跪下,一迭声地道:“齐大法师,请你无论如何救救我,一家老小全靠我养活的,我家也没钱治病啊。”
陈才不断哭诉,雷二狗扶起了他,给了他几张符纸,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记住,速去找到昨天那个装鱼的瓦盆,然后买两条鱼,放入瓦盆中。上注香,对着瓦盆磕七七四十九个头。然后把那几张符纸在瓦盆前烧了,把瓦盆找个水清而深的地方,沉下去,这就可保你平安无事了。”
陈才又给雷二狗和我磕了几个头,正待急着离开去寻找那昨天镇棺的瓦盆,雷二狗叫住了他道:“陈才,你稍等一下,村主任刚才安排人去找另外两个人了。”
村主任点了点头,叫陈才别着急,先喝一杯茶。在众人焦急的等待中,几个分头出去寻找的人都回来了,全说没有找到陈二狗和陈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