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末日真的要降临,就让全人类一起面对死亡吧,我不想独善其身,我想死在地球的怀抱中,没有了空气的宇航服内。
一个半小时过去,黎修和南纳来到房间内,首先询问了路西法和悦瑾的情况,我告诉他们很好,不好又能怎么样?功亏一篑的滋味不好受,我们好不容易才取得了一部分热心的塞昂人的帮助,中央星域来自宇宙各地的‘球形母舰’正在集结,该死的神族长老会竟然封锁了‘光道’,要与我们开战!
‘光道’周围有一千多艘家园母舰,将太阳紧密包围,防守像是铁筒一样,难道他们不知道吗,局势就快要失控了,从NASA外流出的实时影像,时时刻刻都在向全世界宣布——太阳周围,充满了未知的,体积和地球差不多大小的宇宙飞船!
网络上因为这件事早已吵反天了,有人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盯着这些数据,我们根本就阻住不住。即便没有镭射望远镜,太阳才离地球多远,天文爱好者和末日舆论者有的是办法观察到这些现象,难道真的要让我们向全世界宣布——没有上帝,人类是被制造出来的!
但显然,他们更加关心的是阿古拉的问题,对此,我拒绝向他们透露任何信息,即便他们搜索我的记忆也不找不到,我早已借助塞昂人的帮助对自己的记忆进行了修改。他们可能还不知道,我们随船带来了盟友,坚定的地球捍卫者,友善的小绿人,塞昂盟友,虽然他们不代表官方,但却会和我们并肩作战。
宇宙星空,永远都充满了正义与丑恶,没有谁是孤独的。
虽然我们毫无还手之力,难以抵挡住两万所艘耆星母舰的冲击,但我们可以忽灭太阳,毁掉那颗分子,大家一起完蛋!
反正我们都是活在分子、原子上的病毒,没有谁比谁更高贵!
黎修闻言劝我:“你们不要这样做,你知道出卖神族的信息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闻言我笑了,有区别吗?归根结底,一死而已!
我闭目养神,由着黎修唠叨,他显得很为难,并告诉我,塞昂志愿者的力量有限,即便全部达到太阳系,也解决的不了实际问题,并且还引古论今,对我讲述了十二万年前发生的事情,当他们遇到危机的时候,有数量更多的塞昂人愿意帮助他们,可还是无法抵挡得住耆星人脚步。因为耆星人的繁殖力和破坏力太过巨大,我们这样做,只会挑起规模更大,耗时更久的战争,到时不止是地球人,宇宙中的更多人会被卷入战争。
他问我,为救七十亿人,损失上千亿人,这样做法好吗。
我愤怒的朝他咆哮,没错,我们地球人都是目光短浅的小人!为了自己!不惜引发宇宙战争!但耆星人说的没错,每一个物种都会感到饥饿,都会惧怕死亡,你们不怕死吗!不怕死为什么要制造人类!制造痛苦!
乐色!垃圾!寄生虫!
别说的那么伟大,死神的屠刀没有架在你们的脖子上,你们当然可以夸夸其谈,我们人类不是目光短浅!是我们没有未来!
黎修看我如此愤怒,与南纳交还了下眼色后离开房间。两个半小时后,宇航服内的氧气不足十分钟,他急匆匆的返回,并告诉我,有了折中的办法,即可以制止战争,又可以将耆星人的麻烦解决掉。
我问他是什么办法,并盯向腰间的仪器,但愿十分钟他能说完,我可不想引爆小绿人送给我的未知『炸』弹。
他告诉我,既然神族、耆星、塞昂,三方母舰云集,那我们就拥有了足够力量,可以更大的限度改变光道的运行轨迹,将它引向更加遥远的宇宙星空,把耆星舰队送往亿万光年远外其他星系,这样,就不用再担心耆星人的报复,因为那么远的距离,它们想回来很难。
也就是说,我们可以给‘宇宙体’过电,人为的制造出强大神经元反应,将耆星人这个可怕病毒转移出去!
病毒转移?
我想到了癌细胞转移,宇宙体如果真如塞昂人所言,是一个不断成长中的生命,每一个星球都是它身体里的分子与原子的话,我们是寄生在原子和分子上的微生物病毒,那它确实具有转移性。
说白了,就是一场距离遥远的宇宙移民,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将等待赶赴盛宴中的耆星人骗上船,通过光道,将他们送走遥远的美洲大陆去。
“位置选择好了吗?”我询问道。
房间内出现了宇宙星图,黎修激动的道:“据我们的估算,可以将它们送到这里,飞马座星云,对宇宙体而言也许只是从手指到手肘的距离,但这已经足够了,塞昂人对宇宙探索的最远距离,也不到它的十分之一。
“这么远?”我惊奇的道,要是这办法行得通,它们为什么不早用?
黎修为我解释道:“你忘了耆星人的存在,它们能集合起来的力量,就连塞昂人会感到恐惧,它们的飞船一旦进入光道,会引起非常大的动能惯性。”
这下我明白了,借助耆星人的力量,我们要做的只是在它们的身边轻轻的推上一把,它们就会像没头的苍鹰一样撞向宇宙星空。
我在考虑,黎修催促我道:“快做决定吧,长老会已经很久没这样赌过了,你可以想象下,一旦失败,耆星舰队涌进太阳系,我们舰船还没来得及撤离,它们会放过我们吗?他们可不挑食,无论你们人类还是我们,都难逃一死。”
黎修焦急的催促着我,氧气还剩下几分钟,我做着考虑。看来没有别的选择了,其实,这也是最好的选择,即便有一部分塞昂人愿意帮助我们一起守卫太阳系,但正如黎修所言,那样做只会挑起一场规模更大的战争,人类还是会被卷入其中,再也无法太平。
我打开宇航服的气阀,呼吸了一口道:“该怎么做,你说吧。”
我把宇航头盔放在旁边的椅子上,想想为了今天,人类付出了多少,地球上的人们还不知道,我们中国人登月成功了,就像他们不知道,阿姆斯拉等人三年内往返月球五次,为了的并不是科研,更不是打垮谁,而是在为命运做抗争,与神族人谈判。
现在人类加码了,我们不需要诺亚方舟,不需要600万人规模的逃生舰,我们要的是一切不变,安稳的生活,最好以后谁也别来打扰我们,我们有欲望没错,但我们不离开地球还不可以吗。
黎修很严肃的告诉我,要想完成这次计划,需要导航员,因为对未知宇宙的轨迹谁都无法预料,需要有人先一步进入光道,为所有的力量指明方向,该向哪一个目标出拳。
我闻言问道:“看你这意思,导航员要由我们来做了?”
黎修无奈的向我摊开手,解释道:“没办法,你们已经让老顽固们产生了情绪,他们已经有几万年没产生过任何情感,但这一次非常生气,所以这苦差事只能由你们来完成,因为这关乎着尊严,长老会不想再为人类做出任何牺牲。”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站起身道:“多大点事,那送我回去吧。”
论情感,人类比神族丰富得多,才不会跟他们斗这个气。
黎修提醒我“你等等,做领航员有去无回……”
“我知道”我带上了头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