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快回去”意识到情况不妙,我拉起闫峰往回跑,并尽可能的向他说明眼下的遭遇——神族正在向我们传达着某种信息,无知的可怕!
面对未知,人是最可能犯错误,会深陷在自己的思维中无法自拔。不单单是我们,就连房主任也是如此,她在昏迷中喃喃自语,肯定是在担心着什么。
我们跑到一半儿,便听到了刺耳的枪声,我扔下闫峰朝前赶去,很快听到卡夫卡的高声叫喊:“出来!你们这些中国人,都出来!”
突!突突!
他在开枪,我却犯下了严重的错误,没有关闭枪灯,卡夫卡见到灯光,开始向隧道内扫射,并大喊大叫:“死吧!你们都去死吧!”
“趴下!”我提醒身后的闫峰,前方黑漆漆的除了枪火的闪动并没有光源,我不敢随意开枪,仔细观察,发现卡夫卡躲在石门的一侧,正在向甬道内射击。
我叫喊道:“你冷静点,冷静!”
但回答我的是一连串的枪击,弹光飞溅。
“冯乐在他手上!”喇嘛叫喊道,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枪声大作,应该是卡夫卡在向他射击。
“这个混蛋!”
闫峰起身朝前冲去,我将他扑倒在地,两个人滚进角落。
卡夫卡再次射击,这时我开始还击,虽然盲目射击的命中率不高(二战,平均二十万发子『弹』伤亡一人),但我们所在处环境被动,并且狭小。
我打了几发短点,尽可能的向上开火,卡夫卡停止了射击,看来他不是专业的战斗人员,只是发了疯。
“小犹太,警告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我大声道。
卡夫卡又打了两枪,骂:“你们想杀了我们,杀了我们,见鬼去吧!”
他继续射击。
“悦瑾!”我叫道。
悦瑾飘忽而去,我毫不犹豫的追上去,一连串枪声响起,卡夫卡朝屋顶疯狂扫射。
我赶过去的时候,悦瑾在抢卡夫卡手里的枪。
我端枪瞄准,犹豫了一下,大步上前,抓住枪的同时一拳打出,卡夫卡倒地。
这时闫峰赶了过来,用手电照射,询问冯乐:“你没事吧?”
冯乐已经起身,慌张的看向四周,问道:“主任?主任呢?”
“在这呢”喇嘛打开矿灯,原来他已经将房主任转移到另外一边的墙角下。
“主任没事吧?”冯乐跑了过去,喇嘛让开身道;“没事。”
卡夫卡已经失去了战斗力,口鼻子窜血,像个死人般仰面朝天。我打开了手电,沿着墙壁寻找安吉丽娜的踪影,很担心她正躲在某个地方在向我们瞄准。
但是没有,她已经倒在了血泊中,一动不动。
我端着枪走过去,看到她是睁着眼的,但眼神空洞毫无生气。她应该是左臂中枪。
“冯姐”我查看着安吉丽娜的状况,叫道:“你给她处理一下。”
“等一下”冯乐焦急的道,正在为房主任做检查。
这是闫峰骑在卡夫卡身上,抡起了拳头,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
我走过去,拉起闫峰道:“算了。”
我们的人都没受伤,这事儿不能怪卡夫卡,人的情绪一旦失控,出现再糟糕的状况也情有可原。记得在部队,刚练伞降的时候,有个小子不敢跳伞,影响了全排的成绩,被排长带人狠狠的揍了一顿,后来这小子就疯了……
“刚才怎么回事?”我询问喇嘛。
喇嘛检查着自己身上的抢眼儿,看向卡夫卡道:“他突然抢枪,还好我反应快,灭掉了光源。”
“你自己没事吧?”我道。
喇嘛摇头,他中了几枪,没有小家伙的保护早已一命呜呼。我提醒他小家伙没事,别把事情想的太糟。
我之所以克制,是不想再刺激大家,此时必须要有个人主持大局,让大家平静下来,否则也不会如此善待两个犹太人。
冯乐这时喊我们:“嗳,主任醒了!”
我让悦瑾看着卡夫卡,带着喇嘛他们起走了过去。
“小刘”房主任的表情痛苦的看着我们,道:“带,带……”
我蹲在她身旁,安慰她道:“主任您放心吧,我们就要出去了,已经找到了圣杯。”
我转头闫峰,闫峰拎起自己的背包。
房主任见状放松下来,缓缓的点着头,但看的出来,她很痛苦。
我让冯乐再给她注射点吗啡,还是让她好好的睡吧,但愿听到了好消息她可以睡的平稳些。
“你去看看安吉丽娜”我对冯乐说道,冯乐点头,为安吉丽娜做起了处置。
和我料想的差不多,安吉丽娜没什么事,只是擦伤,但精神已经完全跨掉,眼神空洞像是个死人。
卡夫卡缓了很久才回过神来,鼻骨骨折,可怜兮兮的坐在角落中等死……
我也不管安吉丽娜有没有在听我们说话,把大家叫到一起,背着房主任小声的道:“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
我对大家讲清楚了眼前的处境,大家都觉得很诧异。现在我们要克服的是自己的心理,可以说,我们都处在疑神疑鬼,将要奔溃的边缘,就好像是小说中描写的心魔,全都成了小心眼儿,一点点的介怀和不如意,都会被无限放大,要想摆脱这种状态,就要像佛祖一样——涅盘。
经我这一说,闫峰第一个反应过来,道:“是啊,我总觉得好像忘了什么似得,心里这个难受。”
他的背包一直放在自己身边,闻言我笑了笑,看来在闫峰的心中梦想永远排在第一位,至于老婆冯乐……还是不要告诉她真相的好,让她傻着去吧,傻女人是天下最好的女人。
卡夫卡的眼中也明显有了些神色,不安的看着我们,道:“对不起,我,你们别杀我好嘛……”
看来他心里这道坎儿还是过不去。
其实他也一样,冯乐仍旧在忙着自己的伟大事业,照看完安吉丽娜,又跑去查看房主任的情况,量血压,测体温,这是一种病态根本拦不住。
喇嘛我倒不担心,他的承受能力其实很强,自小的朋友我了解他。
难办的是安吉丽娜,还跟死人一样。
而且我怀疑,安吉丽娜是破解眼前难题的关键,她的心魔太重,又跟神走的很近,如果伊南娜真的寄生在她的身体里,那么想将她救赎出来,达到佛祖看淡世间一切的涅盘境界恐怕不易。
这让我意识到,并有了很奇怪的感觉,身边的发生的一切都很熟悉,似乎这些场景,我已经历过无数次。这样的感觉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有了,比如刚去部队,偌大的兵营给的第一感觉便是——我曾经来过这里。
我冷静了下来,看向安吉丽娜,并在她的身边坐好,点了根烟久久无语。
许久后我道;“起来吧,地上晾。”
安吉丽娜对我的询问充耳不闻,仍旧孤单单的躺在地上,似乎在她的世界中除了自己什么都没有,她已经将自己封闭起来。我不知道,她是在回忆,还是已经完全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