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完,唐家三口就全都盯上了我,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不屑。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宋老头被人打脸打出了火,拉我垫背!
再看唐三少爷,简直跟我**了他媳妇一样,眼睛里冒着傻气横秋的怒火,恨不得都能杀了我。
“哦……”唐志新拉长声调,皮笑肉不笑的起身,道:“既然如此,我们一家就不再打扰了,您们一家子唠。”
他看的眼神让我光火,似乎我就是蚂蚁,他是大象!
一家三口愤然离席,便是张主席一再挽留,都没能留住。
人家走了,张主席就跟老宋发起了火儿,怪他不会办事。
老宋则不以为然,说不就是女儿的工作的问题吗,他会想办法解决,公『安』厅的马副厅长跟他是老战友。
张主席闻言气道:“我看你是老糊涂了!你还以为自己是当年啊?现在谁还认识你宋世宝?我看你一辈子就这样了,菲瑶,我们走!”
这老婆子走就走吧,瞪我做什么,我跟你姑娘可没啥关系,手都没拉过……
还有宋菲瑶,我可是帮你‘涝毛’来的,一分钱好处没收,你不感谢我就算了,也敢瞪我!
这对母女俩走了,我气鼓鼓的看向老宋,他还有脸朝我笑,并浑身上下摸索着火柴。
都啥年代了!用打火机!
如此,一场挺好的宴席散了,更悲催地是,钱还是我付的,老宋同志两袖清风习惯了……他现在心里挺美,但不出几天,人就蔫了下来,他夫人说的没错,时代变了,谁还认识他宋世宝。
世态炎凉,疯疯癫癫了十几年的老宋,算是领教到了如今的厉害,再一次深受刺激。
我是不打算再管这件破事,潭州的摊子已经撤掉,除了我和丽丽,其他人都已经去了四川,但宋菲瑶缠着不让我走,不但还了酒钱,还央求我再陪陪她父亲,说老宋比从前更加古怪了。
这次我说什么也没答应,我又不是雷锋,全天下那么多神经病,我管的过来吗?
不过临走前几天,丽丽突然跟我说,要给我介绍几个朋友,没想到她在潭州还有朋友。
见便见吧,反正我们也要离开潭州,好聚好散。
但我说什么也没想到,请我们的竟然是唐三那一伙儿子太子党,和宋菲瑶!
宋菲瑶见到我的时候同样很惊讶,显然也被蒙在鼓里,但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漠,跟我有仇似得在生闷气。
这时唐三说道:“刘光定,这位是我的好友,在国家保密单位工作的程远征,认识一下吧。”
只见一位身材高大,长着国字脸的青年人站起身,朝我伸出了手。
在与国字脸握手的时候,我感觉到对方有备而来,找了个练家子,打算跟我掰扯。
可惜他们打错了算盘,岂不知潭州是什么地方,‘吴下阿蒙,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的典故,就出在江南,‘衣冠南渡’后,江南历来都是人杰地灵,多生才俊的风水宝地,即便是我这个西北狼,在江南待得久了,也不再是从前的小保安,又企能让他们欺负?
他们想找我的不痛快,那就来吧,反正我拍拍屁股就要走人,还真没把他们这些潭州本能地的少爷党当个事儿。他们再牛掰,也牛掰不到我头上,所以我对国字脸没客气,较量手劲而已,谁先冒汗谁就是孙子!
但他很快选择了收手,并朝我微笑道:“坐。”
我和丽丽落座,发现一桌子人对我们都不怎么和气,不是某某局长的公子,就是哪家厅长的小姐,尤其是挨着国字脸坐着的那位,梳着披发,睫毛长长,穿了身嫣红色晚装长裙的高个儿女人,瞅我们的眼神简直是蔑视,连一点点的好奇都没有。
而其他人,多多少少还觉得,我们这两个土包子,还挺有意思的……
要说待人和气,似乎国字脸还行,跟我握完手后,他一直都不温不火的注释着我,在他的身上,我似乎察觉到了军人的气息,不由的怀疑起,他难道是现役?
坐下没多久,丽丽就后悔了,开始她还尝试着跟其他女人说说话,但除了宋菲瑶外,似乎没什么人愿意搭理她,不过她和宋菲瑶隔的挺远,也不方便多说话。
我正琢磨着找个借口离开,丢人就丢人吧,我无所谓,根本就在乎这些人的看法。
但唐三那小子诚心要看我的笑话,很快就把话题扯到我身上,跟众人讲:“这位刘光定兄弟可不简单,小冯应该知道,前两个月,市医院骨科病房,被打伤的那十几个人,都是他做的。”
此言一出,众人议论纷纷,尤其是‘小冯’来了兴趣,皱起眉问我:“真是你做的?”
他在分局刑警队上班,处理过我们的案子。
我笑道:“怎么可能,唐少爷是写小说的吧?可别乱编排我啊。”
“哼”唐三哼了一声,道:“不信大家问菲瑶,她当天也在医院,都看见了。”
宋菲瑶闻言看向唐三,不高兴的道:“我可没看见,你别乱编。”同时还瞥了我一眼,而后继续埋头吃饭。
唐三闻言讪笑,道:“哈,你们这关系就是不一样啊,怎么着,张阿姨真打算把你嫁给这小子?难道你没看见,人家身边有人?”
现场的气氛顿时诡异起来,宋菲瑶面若寒霜,一言不发,我身边的丽丽则不明所以。
我岔开话题道:“对了小冯,医院那件案子破了没有?受伤的可都是我老乡,跟我还有些交情呢。”
小冯说道:“已经撤案了,谁知道呢,一帮外地人问什么都不说,就说是自己摔的,反正也不干咱们什么事儿,一帮傻缺。”
小冯指桑骂槐,显得很不耐烦,不停的夹菜,摆出无暇理会我的态度。
我想起身告辞,但国字脸开了口,问我:“你是不是当过兵?”
他一开口,其他人都看向他,就连他身边的晚装女子,也多瞅了我几眼。
我点头道:“是,92年的兵,空十五军,前年才复员。”
他竟然朝我伸出大拇指,道:“空降兵,难怪有此身手,来,我敬你一杯,鄙人姓程,程远征。”
他站起身朝我敬酒,我看向其他人,发现这些人的眼神很怪,似乎写满了不可思议。
不就是喝杯酒吗?有什么好奇怪的。
但饭桌儿上用的是小酒盅,于是我拿起水杯,倒了四两,差不多能有半瓶,端了起来。
这下众人的表情变得更加奇怪,纷纷看向国字脸。
国字脸见状笑了,也换了个茶杯满上。期间,他身边的女人还拉了他一把,但他没理会,惹的那女人很生气,怨恨的看向我。
我不跟女人置气,完全无视她,痛痛快快地跟‘国字脸’干了一杯。
这杯酒下肚后,国字脸表情难看的朝我不住的摆手,坐下后喝了口茶,说道:“不行了,不行了,真够受的,我跟你说啊,我当兵那会儿,部队里有帮锡盟兵,那喝起酒来,晚上都能睡到洗脸池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