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们发现后,二狗不但将那小子暴打了一顿,还将他扒的只剩下条裤衩,扔在铁道边儿上,让他顺着铁道,走回归绥。
反正是一分钱,一件衣服也没给他,也不知道那小子最后是怎么回到的归绥,过年的时候。我们还见过那小子,看见我们就跑。
王凯和二狗属一路货色,否则也不能同穿一条裤子,睡一个女人。我们雇的人里,有个女人号称‘普佳骑’,上学的时候就已经名声在外,被许多混混睡过。来到潭州,变本加厉,动不动就被二狗他们,从柜台上喊回来,一大帮子人,排队光顾……真不明白这些女人怎么想的,一个月挣八百块钱,却拥有慰安妇般的伟大情操,还不如出去做小姐……
王凯死死地按住梁三三右手,吓得梁三三用左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不敢再看。他也知道我要剁他的手,这是道儿的规矩,吓得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
但在动手前我犹豫了,并想到了悦瑾,再怎么说,梁三三也是悦瑾的晚辈,我这样的做合适吗?真要剁了他的手吗?
这时,齐家老三又一次上前说合,劝我算了,我就卖了他的面子,把刀扔掉。
起身后,我看向在场的这些人,大声骂:“谁要是不服,尽管来潭州找我,都给老子滚!”
这些人落荒而逃,而我们的人里,还是阿古拉比较倒霉,正如喇嘛所言,他肯定是个被‘鼓神——蒋门神’诅咒的过破鼓,欠捶……断了条胳膊,再次住进了医院。
而其他人,都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
到了晚间,我们把人凑在一起,在酒楼内摆了三桌,算是压惊。
席间,许多人都过来找我喝酒,丽丽也忙前忙后,将大家也招待的挺好,一个个喝的东倒西歪。
唯独喇嘛,白天的时候就显得很消沉,酒席更是沉默,等渐渐平静下来后,我问喇嘛:“喇嘛,咱们啥事儿没遇到过,你至于这样吗?”
喇嘛摇头,道“哎,这里面的事情你不懂,云大头不算个事儿,真正难搞的是童刚。”
提起童刚的名字,桌上的人全都沉默了下来,看来他们也知道童刚是谁。
这时丽丽说道:“没事,童刚我认识,我去跟他说。”
我看了丽丽一眼,问:“童刚是谁?”
丽丽告诉我,是‘小斧子’。
这个绰号我听过,难怪他们如此担心。
小斧子这个人在归绥,绝对属于一仗成名的狠角色,年轻人里的头一号。几年前,云大头跟老城区的孟克等人闹事的时候,小斧子还是个谁也不知道的小人物。但在某一天,他竟然一个人扛着把消防斧,杀到老城区,把孟克手下的人全送进了医院,一夜成名。
从那以后,以孟克为首的炼钢厂子弟,就彻底沉沦了下去,再也没了往日的风光,而小斧子名声鹊起,没出半年,就成为云大头手下的二号人物,年轻混混中的最大招牌。
云大头这几年能再次风光,与这个人的崛起不无关系,否则就凭云大头的德行,谁愿意跟他白白给他送钱。
跟我们一起的人里,有个家伙认识童刚身边儿的人,喇嘛就把电话给了他,让他问问状况。
很快传呼就回了过来,那人问完说,童刚他们正准备来潭州,要找我们的麻烦。
还说,他们如今在宁波。
大家议论纷纷,但我没太当个事儿,三人言虎,大家都一个脑袋,一条命,要说打架,我真没怕过谁。
但丽丽提醒我,千万小心童刚这个人,说他很能打,以前是省拳击散打队的,云大头手下的人都很服他,而且他已经渐渐有了,取代云大头自立门户的苗头。
这一下我才重视起这个人,因为我们归绥与其他地方不同,搞体育的人应该清楚,全国体育一盘棋,各省都有各省的侧重和优势项目,而我们归绥的优势项目,历来都是柔道和拳击,无论男女,都出过奥运冠军。
我上中学的时候,同学里就有些好苗子,被‘省拳击散打队’重点培养,平时都不用怎么上课,当时特羡慕人家,背着拳击手套,穿着降体重服,威风的不行。
有时候还能去外省参加比赛,拿工资。
原来童刚也是其中的一份子,那他应该有两下子。
不过喇嘛悄悄的跟我说,童刚真正厉害的地方,并不是拳击散打,而是,他那个人,特别的邪乎!
他这么说,我感到很不舒服,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彼此间没秘密可言,他所谓的邪乎,难道指得是,那方面的事情?
我看着喇嘛,喇嘛面色忧虑的咬着嘴唇,这时我的电话响了,是我一个关系很不错战友打过来的,他开门见山的问我,是不是把云大头搞了?我说是。
他提醒我,小心童刚,那小子简直不是人!
我问他怎么回事,他说,他在宁波,跟着李红柱混,李红柱让他问我,需不需要人手帮忙,一起搞掉童刚?
里面的事情很复杂,原来云大头等人本来是在宁波,敲李红柱的竹杠,李红柱在宁波等地,因为搞药酒发了大财,据说一天的最高销量,超过过一万瓶,一瓶赚一百多,有多赚钱想想就知道。
所以云大头狮子开口,打算敲诈李红柱五百万,李红柱不肯出,就跟他们闹了起来。
而我的战友,在部队就是个尖兵,手下有硬功夫,出去卖药干的也是保镖打手的活儿,自然会跟云大头他们对上。
据他讲,他在童刚面前,毫无还手之力……不但如此,就连红柱花大价钱,从福建请来的正经杀手,也被童刚给搞死了。
听说搞出了人命,我也紧张了起来。
而这一次,我们算是帮了李红柱的大忙,童刚听说云大头在潭州载了跟头,被我砍了十几刀,已经准备要过来,整死我。
听完这些,我才真正重视起童刚这个人,而喇嘛先前说他邪,到底邪在哪里?
难道喇嘛知道什么?
喇嘛对童刚的了解,其实有限,完全属于道听途说,从前听他到那些传闻时,大多付之一笑,根本就不相信是真的,什么一个打十个,能飞檐走壁,还能从五六层高的楼顶上跳下来,毫发无伤……这牛皮吹的也太大了,他一直都认为,童刚只不过是个很有‘肚渣子’,敢拉硬屎的小混混,不要命而已。
但这一年多来,我们经历的怪事太多,有些事情,不信邪是不行的。听喇嘛讲,童刚真正发迹,是在两三年前,从北京当保安回来以后。
他竟然也当过保安?
我很好奇。
喇嘛藏在两张病床之间,避着护士偷偷地吞云吐雾,笑道:“狗屁的保安,其实就是看场子的。马云锦你应该知道吧?在北京混的不错,咱们那边过去投奔他的人不少,童刚被学校开除后就过去跟他混,也不知道吃了什么枪药,回来后就生猛的不得了,见谁灭谁,除了军区王诚那一帮人,就没有个他怕的。”
我问道:“比咱们三建的许文还狠?”
喇嘛点了点头,道:“许哥如今还在牢里关着,怕是出来也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