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爷爷知道,吓唬吓唬他也就得了,要是真把他吓崩溃了,自己怎么带他回去还是个事儿,当即,爷爷便又开口说道:“行了,看你那个胆儿,有我在这儿呢,要害也是先害我啊,你怕什么,再说,现在回家就安全了?跟着我才是最安全的。”
小牛倌闻言努力的思索了一下,觉得爷爷说的也有道理,随即冲爷爷重重的点了点头,爷爷这才咧嘴一笑道:“恩,这才对嘛,咱俩这么长时间的哥们儿了,我又不会害你。”
小牛倌语气微微发颤的说道:“那可得看着我点儿,万一有什么东西要害我,你得帮我。”
爷爷自然是满口答应,接着带着小牛倌又朝柳家庄走去,路上,小牛倌问道:“咱俩还回去干啥去?”
爷爷:“笨,当然是探听消息了,现在我只知道他俩是枉死的,还不知道他俩究竟是怎么死的,所以得找个知道的人儿,问问。”
小牛倌:“这里的人又不认识你,要是你干爹在的话,估计不用问,就有人跟他说,你想问的话,就难了。”
爷爷:“哦?怎么说?”
小牛倌:“你想啊,出了这种事儿,躲都来不及,谁会没事儿到处乱说啊,再说,咱俩都是外村人,还是孩子,谁会跟咱俩说啊。”
爷爷少一琢磨,别说,别看小牛倌平时脑子不怎么好使,被自己这一吓,脑子倒是透亮了许多,至少这件事儿他分析的很有道理。
可现在来都来了,不能就这么再回去啊,再说,爷爷明知道这俩人是枉死,身为道门中人,也不可能不管,放任那东西再出来害人,至少得明白是怎么回事啊。
当即,爷爷对小牛倌开口问道:“那照你说,该咋办?”
小牛倌:“我怎么会知道,不过这事儿吧,我感觉还是得找村里爱聊天儿的人来问。”
爷爷眼珠儿一转,心里有了计较,当下,便带着小牛倌绕着村里向阳的地方转悠起来,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来到了一处已经有些风化了的土胚墙前面,这里这会儿蹲着好几个正“吧嗒吧嗒”抽着烟的老人。
而爷爷跟小牛倌,便开始装成两个玩儿耍的孩子一般,一边儿玩儿着泥土,乱草,一边儿留意着老人们之间的谈话,不过好一会儿的功夫过去了,老人们的话题只在这种地里转悠,听的爷爷干着急。
终于,其中一个带着瓜皮小帽儿的老人开口说道:“这一下子去了俩,这村里啊,怕是要出乱子喽。”
不过他的话音刚落,就被另一个很有气势的老人挥手打断了,那老人接着开口说道:“这事儿啊,还是少说为妙,谁知道这会儿谁能听见。”
说起这个的那个老人也随即沉默起来,爷爷在旁边儿听的着急,心念急转之下,开口说道:“我知道,那个人把自己掐死了,我娘说,是鬼掐人。”
爷爷的这一句话,顿时引来了老人们的一阵儿小声,其中一个老人抱着逗弄爷爷的心态开口说道:“小娃娃,你是那家儿的?你娘还跟你说啥了?”
爷爷顿时装出了一副纯洁的表情,仰着脑袋道:“我是洼子村(柳家庄邻村)的,我娘还说,那个掐死自己的人,也不见得是被鬼掐死的,也有可能是被人杀了。”
那个老人听到爷爷的回话,神情微微一变,接着沉重的叹了口气,不再理会爷爷,而爷爷此时的心里也很忐忑,不知道自己这几句话说出去,有没有用。
正在爷爷忐忑不安的时候,其中一个老人开口说道:“这事儿啊,既然发生了,早晚儿会被人知道的,瞒是瞒不住的,天下哪儿有不透风的墙啊。”
另一个老人附和道:“说的就是,这噶娃子的死啊,也是报应,谁也说不清楚,不过我看六子也不像是能杀人的样儿啊。”
之前说话的那个老人:“这人心隔肚皮,谁知道谁心里是怎么想的,要是你年轻的时候摊上这事儿,估计你也得这么干。”
另一个老人:“放狗屁,你才摊上这事儿呢。”
接着,俩老人就你一句我一句的吵了起来,而旁边儿的老人,都是一副无奈的表情。最终,那个很有气势的老人开口说道:“行了。别吵吵了,这事儿,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结果正在气头儿上的俩人都没有理会有气势来人的话语。继续在吵,有气势的那个老人忽然站了起来,在争吵的俩老人后脑勺一个给了一巴掌,开口骂道:“俩小兔崽子,还反了你们了,我的话都不听了是吧。”
俩人这才停了下来,少时,待有气势的老人重新坐下后。俩人中的一个开口说道:“二爷,我俩这不也是闹着玩儿呢么,您老就别生气了。”
另一个也附和道:“就是,就是。二爷就别生气了。”
这俩人的话,把正在一旁装作玩耍的爷爷惊了个目瞪口呆,如果光看模样的话,仨人的年纪不相上下,真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有气势的老人居然是吵架的俩老头的爷爷辈儿的。
正在爷爷发愣的时候,一直在旁边儿沉默不语的一个老人开口说道:“他二爷。尸体是你发现的,当时就你自己在场,你把事儿,给大家伙儿说说呗。”
有气势的老人:“说什么呀,有什么好说的,反正这事儿吧,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沉默的老头儿:“到底是啥样儿的啊,他二爷,你就给讲讲吧,这村里一下子死了俩,要是真闹啥邪乎事儿,咱爷们儿也好出去躲躲。”
有气势的老人沉吟了一番,开口道:“这事儿,说可以,但你们必须得保证不能再说出去,我怕要是真传出去,能吓死人。”
众人忙表示肯定不会瞎传的,有气势的老人这才悠悠的点上了一袋烟“吧嗒吧嗒”的抽了两口,接着开口说起来。
原来,这个噶娃子,父母死得早,在村里是吃百家饭长大的,而噶娃子的父母留给他唯一的东西,就是爷爷跟小牛倌之前去过的那两间草房。
却说这噶娃子随着年龄慢慢长大,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开始偷鸡摸狗,村里有丢鸡丢狗的,长长会在噶娃子家附近找到一些零散的鸡毛,狗血什么的。
不过这噶娃子虽说已经长成了一个大小伙子了,却生来就长得不俊,再加上自己一个人住,野惯了,不讲究卫生,一天埋里埋汰的,形象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
不过再怎么说,这噶娃子也是柳家庄的一份子,他父母生前为村里做了不少贡献,也算是村里年轻一辈儿里比较有名望的人,只可惜死的太早,留下了噶娃子一个孤苦伶仃的孩子。
所以,噶娃子平时的一些偷鸡摸狗的行为,村民们看在他死去的父母的面儿上,也都不是很计较,最多就是堵门骂一顿,被骂过后,初时,噶娃子确实会老实一阵儿,不过好不了几天,就又恢复了原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