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问你见到我高不高兴。”巨庄每圾。
“高兴。”
“那你怎么不笑?”
“没吃士力架。”
“来,给你一条。”画堂春真从口袋里掏出一条士力架塞给我,我随手扔给身后苦着脸的石宙,问她:“你怎么会来这里?”
“找你呗。”画堂春瞪我一眼:“齐健说你死了,我得想办法救活呀,扎多活佛说广西有个鬼市能做到一切我就来喽,没想到还真让我找见了。”画堂春搂住我的胳膊说:“这半年多你跑到了哪里?既然没死为什么不去找我?就算你不想我难道不想杜妞妞?”
我说:“出了点意外就一直没回去。回去反而会让你们陷入危险。”
“怎么把自己弄成秃头了?”画堂春在我的脑袋上摸来摸去:“刚才我一眼瞟见还以为你要当和尚呢,幸亏我偷偷跟着,不然你现在已经死了。”再次邀功后,画堂春冷气脸:“我问你,那只骚狐狸是不是在你身边?”
我悻悻道:“不在呀,小锁不在太原么?”
“鬼话连篇,你闻闻自己,一股狐狸味还敢狡辩,走,跟姐姐洗澡去。”走到一间澡堂外,画堂春就将我往里推,必须要承认我现在是个废物,还不如女人的力气大,让石宙救我,可他还在赌气。拉着脸一言不发只是跟在后面。
“你疯了。这种地方怎么能洗澡?”我边挣扎边讲道理,这里的掌柜巴不得有活人来照顾生意,画堂春脑子进水了不成?
刚才不见石宙发声,此时却冷不丁补了一刀:“鬼市有两间铺子可以让活人光顾,澡堂和窑子,许多人来此也是为了这个。”
画堂春早就知道,不然也不会带我来这里,而这间澡堂子之所以有那么多人趋之若鹜就在于男女共浴。
弥漫的蒸汽中若隐若现了许多窈窕曲线,看着一具具胴体进入温暖的池水中,这种隔靴骚的挠人最适合讲究情调的富贵家。也许这种场所在外面也有,可你能找见一群鬼陪你洗澡么?
无论男客人还是女客人都泡在一间池子里,俊男与美女具是鬼物,陪人欢好又不吸人气。再加上暖风熏人,温水撩拨,只怕是铮铮铁骨也得在这里化酥。
倒是也有单间,不过基本上没人去,反正隔着水蒸气谁也看不清脸,不怕被熟人看到所以就一起洗呗,不过画堂春自然不会与他们共浴,要了个单间就如捉小鸡似的掐着我的脖子进去。
既然在鬼市就不可能收人民币,澡堂老板只要一样东西就是玉,画堂春在太原被那么多大老爷们哄着,最不缺的也是玉,皓腕上褪下一对镯子就连石宙也请了,还是他帮着画堂春把我推进单间的。
有些纠结,如果她用强我毫无反抗之力,到时候是拼命挣扎还是哭哭啼啼的顺从?
思前想后我决定还是顺从吧,毕竟被女人强bao的事传出去也不好听,倒不如我耍个流氓,进了浴室就火急火燎的脱了个精光:“来吧,残忍的蹂躏我吧,不要因为我是娇花就怜惜。”
画堂春笑吟吟的进来,薄薄水雾托的她犹如仙女风姿,她倒是不着急,咬着嘴唇,眼中流波婉转,如妻子般温柔妥贴的拿着浴巾缠在我腰间,推到浴池边坐下,用木勺舀池里温水从我头上浇下,我心里猴急:“搞这些干嘛,赶紧来洗澡呀。”
“小方航,就算你要鸳鸯戏水也得等我走了再说吧?难道你喜欢表演?”
一个爽朗的老声在身后响起,吓得我一哆嗦连忙看去,隔着水汽,一个瘦小干瘪的老头泡在池子对边,也是腰间缠着浴巾,头上还垫了一块毛巾,我失声道:“草,金伯?”
真的是他,这老头子一副舒坦到死的模样靠在池边,优哉游哉的盯着我笑:“没想到?”
“真没想到,你怎么来了?”
金伯乐呵道:“她一个女娃娃,没有我带路怎么能找到鬼市?难道你忍心见她一人餐风饮露从山西奔到广西?一路上指不定遇见什么危险呢!”
画堂春用毛巾蘸水在我后背轻搓:“听扎多活佛说了鬼市的消息我就要来找你,可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扎多活佛又说,他有一次与五乘大师闲聊,听得提及一位住在杏桥村的金伯与你家亲密,就让我找金伯带路,最初金伯还不答应,是我好言相求又答应将青玉许给金伯的小儿子,这才说服他呢。”
“小儿子......金伯你啥时候有个小儿子?”
“屁话,你们都这么风流,金伯我就不能有个私生子?”
“真不地道,怎么能从我家抢女人呢!”倒不是对青玉有情,只是不忍心她受苦,金伯的那大儿子金大柱长什么样?那夜李冉带着猪婆龙把我和金大柱咬了,毒性爆发,人脑袋长成猪头,我无颜面对世人决定自杀逃避,就问他还活不活了,还记得金大柱说啥吧?
他说:“我活呢,以前的我和现在,区别不是很大。”
人头和猪头长的一样,就是遗传了金伯的基因,现在他的私生子要娶我家那总是柔弱可怜的小丫头,我这心里一万个难受,谁的妹妹嫁给猪头也会难过,可这话说出来让金伯伤心,只好狠狠捏了一把画堂春,一定是她见不惯两个女孩,专门往火坑里推。
画堂春知我心思,弯腰凑耳小声说:“我就是不想让她们跟着你,可我们两世姐妹还会害她不成?青玉与金伯的小儿子情投意合,我只是穿针引线让他们见面,你就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舍不得那小丫头。”
我说:“真的?”
“我会骗你?金小壮在太原上班,我让青玉帮忙照顾,两人相处久了自然有感情。”
那就好,最好把她们全部嫁出去才好,我放心道:“金伯,我妹妹就托给你了。”
“唔,嫁妆准备的厚点。”他抹了把脸,问道:“说说你吧,不是死了么?而且你脸色怎么如此蜡黄,有种精元亏损的意思。”
“别掐。”我推开画堂春的手:“这是和人拼命被吸走阳火的下场,金伯,你知道我爷爷的下落么?”
“不知道,我来这里也是想找找他,安顿了家里就没准备活着回去。”金伯扯着嗓子喊,随即又蔫巴巴的说:“不过我也斗不过你爷爷的那帮老朋友,上次吃饭你也瞧见我的地位了,在他们面前根本没地位,你要是对付五乘可别找我。”
牛哥和陈春峰是爷爷的兄弟,金伯可以说是纯小弟,好像有一年金伯的爹死在四川,爷爷不远万里带着他去报仇收尸,尔后金伯见识到爷爷本事,死活赖着要学,严格来说他还算爷爷半个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