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如果。”
妞妞摇着头,十分确定的告诉我:“没有如果!”
“那你还让我设想啥?”不给妞妞狡辩的机会,我蹿到她面前,搂着盈盈一握的纤腰,低头死死封住她的双唇,她胡乱挣扎想要推开我,可她的力气却从嘴上宣泄到我的身体里,妞妞渐渐软下去,我变得血液膨胀,化身为狼。
不行,有点疼。
轻轻推开她,抚了两下杂乱的碎发,我说:“先洗个澡,你去收拾一下,晚上和表哥他们一起吃饭。”
双颊酡红,如同饮了蜜酒一般沉醉,鸵鸟似的将头埋进胸口,耳尖不住的颤抖,声音如丝那么细,“一起洗呗,装什么正经......”
“不不不,还是过段时间。”
疼痛让我变得清醒,妞妞却是活脱脱一只女色狼,揪着我的衣服,毫不理会我的尖叫,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拖进浴室。
浴缸里热气腾腾,将她似笑非笑的撩人眼神变得更加朦胧,我像一只被抢了崽的母鸡那样尖叫,配合着的还有妞妞一声声轻浮的怪笑。
阵阵撕扯声,还有哗啦啦的水在流......
十分钟过后,妞妞仅裹着一条浴巾,头发散乱,喘气如牛,她坐在浴缸边上,赤足踩着凳子,左手夹着烟怒气冲冲的吞云吐雾,十足的女老大派头:“方航,你这病有多久了?”
“这不是病。”缩在浴缸里,我如骤雨打了的娇花一般憔悴。
“放心,老娘一定把你的病治好!”
蜷腿护胸,我遮住自己诱人的春光,小声解释:“真的没病,回家前被司徒辰的秘书打了那里,所以暂时有些失灵了。”团共肝划。
“他妈的,司徒辰居然敢让人打你?老娘要去剁了他。”
说着话,妞妞狂风一般蹿出浴室,冲进厨房取了菜刀又跑回客厅,看见空无一人的沙发,转身质问我:“司徒辰呢?”
“走了,刚把他赶出去。”我与她争抢菜刀,一边劝解:“算了,他也不是故意的,养几天就好了。”
妞妞只是冷笑,任谁被勾起了火又发现灭火器被人弄坏,也是这副要杀人模样。
“算了,他又不在,这会说不定都藏到了天涯海角,饶他一死......”
轻微的哐哐声,我俩扭头望向防盗门,忽然间想起一件事,司徒辰说他偷了一把钥匙?
人进来了,司徒辰乖巧的捂着眼:“我不看,我就进来避避难。”
没看到妞妞露出的大片春光,自然也没看到妞妞即将打在他脸上的拳头。
关于婚礼的事,我并不想惊动太多人,原本打算办上三四桌。除了家人只邀请些最亲近的朋友,可坐在床上思索了一夜,赫然我发现自己的朋友连一桌十个人也凑不齐,多么痛的领悟!
彭海庭,司徒辰,唯一的两个朋友,齐健算是半个家人--爷爷留下的家仆,付雨辰倒是亲近,可我要结婚,新娘不是她,实在没脸通知这个消息。
幸好彭海庭和齐健撑了场面,他们拖家带口而来,终于让那桌朋友的酒席不至于空荡荡。彭海庭有两个女朋友,齐健则和陈雯搞在一起,听表哥说两年前陈雯发了疯似的要找自己的孩子,我不在身边,只好由齐健出马。两人因此结下了良缘。
表哥又叫了绪兴昌,还有江云镇茶馆里与我熟识的一男一女,十人的朋友桌终于坐了八个,我心满意得的觉得自己人缘不错,却让我爸狠狠损了几句,他说我一个二十五岁的小伙子,居然连十个朋友都没有,一定是我人品有问题。
于是我一怒之下。搞了两块牌位立在上面--尼玛阿佳,左红莲。
人数不够,可咱质量高啊,还未承父业的小老板,半身狐狸血的小妖精,夺舍重生的阴差,西藏地界的弱郎,已去轮回的女鬼,哪个不是一等一的大怪物?
你说司徒辰不是怪物?他最怪了,每天神神叨叨的说有人要害他,参加婚礼还穿着防弹衣,左口袋里齐健画的符,有口袋里是个十字架,所有的来宾属他最奇怪。
“老杜。以后妞妞就是我们方家人了,你放心吧,方航敢对不起她。腿打断。”
“老方,方航是个好孩子,会抓鬼,不错,可是成了家之后也不能只和鬼打交道,你看看那桌,连灵位也搞出来了,就这还提前叮嘱咱俩不要叫太多的朋友,这幅架势我哪敢叫人来呀,不知道的还以为妞妞嫁给一个神经病呢!”
“你可以教训他。”
“亲爹说话都不管用,他会听我的?你瞅瞅那两个名字,尼玛阿佳,左红莲,这都什么名啊,人不来,还搞个牌位,难道是死人?”
杜鹏飞和我爸一唱一和的挤兑我,我心说要是把尼玛阿佳和左红莲弄来不得吓死你们?
我爸与钱兰兰的事已经不是秘密,甚至我妈都懒得管他,眼不见心不烦,而我爸说儿子结婚这么大的事,应该让钱兰兰也参与一下,她一直很关心我呢。
我干脆的告诉他,钱兰兰来了一定回不去,搞不好婚礼完了就得给她办葬礼。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这两年我妈在表哥的公司上班,少不得与齐健,司徒辰这些人打交道,她是个好女人,尽起了长辈的责任,现在齐健见了她都是满口的姐叫着,如果钱兰兰出现,不血溅当场也得被鬼跟上回家。
何况我爸也不知道,那一桌厚厚的桌布下还有一张小圆桌两把小椅子,小惠和格格巫就在下面等着上菜,两年相处下来,任何让小惠难过的生物都变成了死物,就连那天小惠见到我激动的干哭了几嗓子,格格巫都追着我满屋打了一圈。
小宴会厅里的婚礼进行到酒酣正浓的地步,表哥忽然拍打着桌子大喊:“方航,你怎么自己灌自己呢?上去讲两句!”
茫然抬头,却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表哥让我讲两句?
是啊,是我结婚的日子,确实该说几句,我也有满腹牢骚不吐不快,可这些话不能当着他们的面说。
酒意上头,昏昏沉沉瞥了一眼妞妞,裹着白纱的俏脸笑靥如花,恍惚间,与另一张让我神思的脸庞重叠,缓缓抬手,轻抚那柔软的双颊,一道绝美的弧度勾勒出圆润的下巴,妞妞摩挲着我的手,羞涩的咬着下唇,双眼迷离与我一样想着当年旧事。
她的欢笑,心里也一般甜蜜,我在苦笑,心如刀割。
直到此时,才真真正正的明白过来,我居然结婚了,新娘名叫杜妞妞而不是方盈盈,过了今天,我要做的是守护妞妞而不是追寻山女的下落。
今天一过,便是与山女彻底诀别的时刻,虽然离开杏桥村的这三年我从未拥有过,可如今,连希望也要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