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楼,绪兴昌正与表哥他们说话,福伯拄着拐杖在门口缩头探脑的张望,我对他有些歉意,却强装着视而不见,径直走到绪兴昌面前:“兴昌,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友谊就是在战斗中升华的!”绪兴昌紧紧握住我的手,笑的无比温馨,我感动的差点哭出来,他又说:“那什么,等这里的事处理完了,你帮我点小忙吧。”
妈的,就知道没好事!
打了招呼,绪兴昌让其余警察去检查尸体勘查现场,另有两人留下给我们做笔录,我正要坐回沙发等待人生的第一次审讯,绪兴昌搂着肩膀带我出门:“走,有位老爷子想见你。”纵见鸟技。
他说老爷子,我便知道是谁,可怜巴巴的看看表哥,他对我挤眉弄眼,没奈何只好一个人去见周吉曾经护卫的那个人。
别墅外的草地上停着三菱越野车,看上去与民用一个模样,可我怀疑车窗是防弹的,后备箱里驾着加特林机枪,挡风玻璃下的香水瓶是液体『炸』弹,说不准方向盘上还有个按钮,一按就会变成飞机保护领导逃生。
带着满脑子乱七八糟的想法,我到了车门前,一个黑色运动衣的中年男人拉开车门,我看见后排坐着一个休闲服的老者,身材高大白发苍苍,他对我说:“小方?上来聊聊吧,我想问你几件事。”
很普通的容貌,语气也很平和,可车前车后的人却给我一股必须听话的威压,我老实的钻进车里,那中年便把车门关上,老者问我:“小吉怎么死的?”
“被杀了。”
“凶手是谁?”
“正在查。”
“是不是四大家族的人?”
“应该不是,现在有嫌疑人,只是没有证据。”
“哦,小吉是我的干儿子,他救过我的命,无论这事是不是人为,希望你能还他一个公道,作为回报,我帮你做一件事。”
心思一动,我说:“老爷子,我不求你帮我的忙,只求你别打我主意,好么?我的能力低于你的想象,无论延年益寿还是升官发财,我都做不到。”
老者摆手说:“你想多了,把小吉送到你们身边只是他喜欢你们的世界,我只是想办法让他能留下而已,并不是对你有所期望,而我要帮你做的事也不是等你开口提要求,这件事对你很重要,能否得到我的帮助,就看你能否帮助我了。”
我想询问,老者却挥手:“先查案吧,小吉是个好孩子,他不该死。”
从凌晨四点到现在过了三个小时,格格巫始终没有回来,那两个女孩也不见踪影。反倒是李叔李婶来了,见到警察后显得很惊慌,与福伯一起战战兢兢的接受盘问。
我回去找绪兴昌时,他正与表哥偷偷交谈,见我过来便止了话,绪兴昌说:“方航,确定不是鬼吧?”
“不是。”
“我们也觉得是人为,法医给周吉做了简单的尸检,从尸体僵硬情况来看,死亡时间在凌晨三点到四点,那个时候你有没有听到特殊的响动?”纵在叨巴。
身边还有几个警察,有些话不好明说。我拖着绪兴昌走到角落里:“三点我在做事,中间昏迷了一阵,三点半醒来,出去就见到了周吉的尸体,其余的表哥对你说了吧?今夜他帮我查那两个女孩的秘密,用了从四大家族拿出来的吊索......”
不管表哥说没说,我又将详细经过复述了一遍,绪兴昌却对经过并不在意,而是问我:“这里的屋子隔音效果很好,如果在三点之前,女孩屋里的玻璃被打碎,她们的门又闭着。你能听到声音么?”
“听不到。”事实正是如此,无论我还是齐健都没有听到玻璃破碎的声音,当时我在入定他在熟睡,与她们的房间又隔着远,夜里还有呼呼风声。听不见也是正常。
“也就是说并不知道玻璃是什么时候碎的。”绪兴昌摸着下巴:“从周吉的衣服里找到一些玻璃渣子。我们估计很有可能是他发现了女孩的秘密所以打破窗户跳进去,可是不知道具体时间,就没法猜测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玻璃是周吉打碎的!警察在他靴子的缝隙和上衣与裤子中间发现了几块极小的玻璃。而玻璃渣又集中在室内,根据渣子散落的距离来估算,与人破窗而入的力度相符,而潜伏在窗外的只有周吉。
根据我讲述的昨夜的事,警察分析出的结论是,周吉发现了女孩的秘密,并且这个秘密会对我们造成伤害,他自信能控制住两个女孩,于是踢破窗户进来,却没想到反被杀了,女孩杀人后将尸体摆在我的屋外,趁夜逃跑,而警察现在要做的,就是抓住这两个女孩。
绪兴昌自信的插着腰对我笑:“这个结论如何?在绪副队长的带领下,仅仅耗时四个小时,便破获了谋杀警察的凶案,而绪副队长会亲自带队捉拿狡猾的杀人凶手,将她们绳之以法。”
“你是什么队的副队长?”
“西安市特警大队二中队。”
“怪不得,要是刑警队我估计西安的罪犯该偷笑了!”绪兴昌冷脸,我正要说出发现的问题,表哥便劝道:“方航,这就是真相,明白么?抓住两个女孩后,她们会坦白受到了张智鹏的指使。”言毕,是个警告的眼神。
“表哥,这种鬼话能骗了别人,骗的了周吉的干爹?”
“骗不了,但起码给了交待。”
“那不是交待,是人命!”我寸步不让的看着他:“你不就是担心张智鹏么?这事我处理,但周吉不能白死,我必须把凶手找出来。”
表哥还要劝我,我很认真的告诉他:“放心,我不会玩火自焚,不就是一个张智鹏么!怕他做什么!”
“某些三代,懂不?”
“懂,找只鬼上他身去自首,可以不?”
“可以,你随便吧!”
我答应对付张智鹏,表哥便不再哆嗦,乐呵呵搂着嘉缘坐回沙发上,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我对绪兴昌说:“你们在屋里发现女士睡衣了么?”
绪兴昌不知道,他问了身边勘查现场的警察后告诉我:“没有!”
“嗯,二楼的走廊有监视器,女孩一直盯着我的门,周吉冷的受不了便让我赶紧睡觉,当时他说女孩穿着睡衣在屋里跳舞,如果她们杀了周吉还有闲工夫将尸体弄到我的门外,为什么不换了衣服逃跑?还有,周吉既然有把握能制住两个女孩,又怎么会反被杀了?她俩是做明星梦的小丫头,可不是从小练武的高手!还有周吉脸上的微笑,这怎么解释?”
“哎,糊弄过去就算了,你偏要较真。”绪兴昌甩给我一个调皮的小眼神,却没有对我的较真生气:“仅仅认识一晚上你就这样帮他,哥哥我可是跟着你出生入死了好几天,等抓住凶手记得帮哥哥把事办了!”
轻佻过后,绪兴昌板起脸,对身边的警察说:“女孩父母的口供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