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这样,奇淫巧计好化解,反而是这种简单粗暴的风水局很难抵挡,单单一个太极格局怎么能将煞气化为财气?不然也不用布置风水,扛个太极图去坟地里呆着,亡魂变成生魂,贩卖人口算了!他们就是无限吸进煞气,再算好日子,等阳气重,河里阴气弱的时候揭下红布,房顶三水神引反弓水变正弓水,再以吸了煞气的大杨树为箭,piupiupiu往外射,射死一个算一个。”
我这一番话引得齐健深以为然,表哥则目瞪口呆,我对他说:“赶紧谢谢齐师傅吧,你和垂杨馆正对门,人家就是冲你来的,要不是齐师傅给你摆的格局好,倒霉的就是你了!”
这个死人,江云镇本来是修身养性,品茶静思的好地方,他偏偏横插一脚,别人卖茶他卖身,坏了规矩搞得人家没生意做,这才请了高人专门对付他。
表哥也是个干脆人,当即拍桌子吼道:“齐师傅,先前是我对不住了,等这事完了我给你赔礼道歉。”
齐健正要说不用,表哥却豪迈的说:“他用弓箭射我是不?你给我摆个大炮,他对着我射,我对着他打炮,看谁干的过谁。”
齐健一口茶水呛住,赶忙转过脸咳嗽,表哥还在为他的创意得意洋洋,贱笑着对我说:“方航,你说这些风水还真的挺管用哈?我连鬼都不怕,居然被这玩意给阴了。”
很多人都接触过风水看相,但更多的人也听过一句话,信则有,不信则无。
看上去摸不着头脑,好像就是唬人玩的,但我很负责任的告诉大家,这样理解是错的。
你走在街上,路边蹲了个白胡子老爷爷对你说:“小伙子(小丫头),来算一卦吧,只要一百块钱。”
你问他:“有用么大师?”
“信则有,不信则无。”
然后你说:“我不信。”抽身走人,但你是不信么?你是没钱!或者说如今的骗子太多,你不愿意花一百块去赌这老头算的准不准。
风水气运,算卦相命,都是鼓弄那些玄而又玄的东西,比如财气,富贵气,煞气,血气,但人身上本身就有气场,如果有个仙风道骨的老人说你有血光之灾,要一百块替你免灾,你八成说自己不信这些,但心里有没有毛毛的感觉?呆有役弟。
如果你有,便是信人,嘴上说不信可心中很忐忑,心不硬又不狠,亦或口不对心的人气场也不会强,很容易被歪门邪道的脏东西影响。
像赵小碗,以前我和他上街有个老头算命,说他有近日不顺会有灾难,他当即坐下问老头怎么化解,老头将方法说后讨要三百块钱,赵小碗说:不给,你做法吧,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
事后他一点麻烦都没有,还说算命老头瞎了眼居然想蒙他。
老头算错了?未必。
三年前他被鬼跟,印堂发黑,眼神虚浮,若是有人暗叹这小伙子离死不远了,说的也没错,毕竟招了鬼,哪能不死的。
可事实上赵小碗把人家女鬼玩了半个月,这才是真的不信人,摊上这么个家伙,鬼都惆怅了别说是影响力稍弱的风水。
垂杨馆的风水局以煞气化箭矢冲撞,虽然表哥是不信人,可耐不住他的同伴气场不强,而客人们虽然看不到猫腻,可人天生就有趋吉避凶的感应,直觉上就不想来这里,这也就是齐健的风水局做的好,财运挡了些霉运,不然除了表哥,其余人可就倒霉了。
风水相术我只是略懂,可垂杨馆毕竟用邪术害人,以齐健的为人也不能坐视不管,他决定想个办法破了对面的局,便也不着急走准备留宿几天,我和彭海庭好不容易来一次南方又与表哥重逢,自然也不能走。
他们吃过午饭,表哥神秘的邀请我们泛舟湖上,领略一番奇特风情,我担心齐健会鄙视他,正要劝阻,想到这个道貌岸然的中年人笑的更加**:“甚好甚好,这船震可比车震有风情很多,赵老板,你店里的那些姑娘什么时候上钟?”
表哥神秘一笑:“不急,先喝点茶聊会天,等三四点的时候,咱们关照垂杨馆的生意去,我是个仁慈的人,对敌人也要照顾的嘛!”
表哥平常不露面,江云镇有許多人不识得他的身份,下午近夕阳时。天气便不那么热了,门外大街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普遍是五十岁往上,穿着唐装布鞋,提着鸟笼的大爷,他们迈着四方步进了相熟的茶馆里,要上一壶上,幾盘点心,有滋有味的与少女。妇女,或者老板攀谈起来。
可以看到对面垂杨馆的生意极好,往來的客人络绎不绝,表哥这里便冷清许多,只有孤零零的几个人,也是买了两包茶就走了。
我们悄悄从后门绕道垂杨馆,那里有石阶連着小渡头,更有许多小划子被拴在河道的桩上,这时便可区分,那些船上有人的是正经游船,虽有棚子却是遮挡雨水。反而空荡荡飘着的,則是附近几家茶馆的生意场所。
這里不让挑选,也不会有一排少女站在面前,只是进茶馆与老板说好要求。便有女人撑着篙邀客人上船,若是不满意就再找下一家。不过整个江云镇做这种生意的出了表哥与对面,也只剩下极小的两家,表哥说那两家的女人,就是蜕了毛的猴子。又黑又瘦。
我是没兴趣跑出来粘花拈草,可表哥和齐健都要了一艘小船,就连彭海庭这个死湾仔也叫嚣要试试水乡风情,没奈何,我不想扫他们兴致,只好上了一艘陪着同游,巧之又巧,这女孩便是中午引我进垂杨馆的那个娃娃脸。
她叫小怜,可怜的怜。
小划子是一瓣西瓜皮的模样,中间支着篷布,前后各有可以放下的卷帘,船虽不大却五脏俱全,两把竹藤躺椅,一张四角小方桌,棚子里铺着厚实软乎又崭新的褥子,小怜问我要不要些茶水和点心,我说要,不差钱,可劲造!
反正都是表哥赚来的不义之财,替他花一些也好。
小怜取了东西回来,将小方桌摆到船头放好,就挪到船艄,娇滴滴的吆喝一声,我们四条伶俐的小船齐齐开动,顺着水流慢悠悠,摇晃晃的飘向小镇外。
小怜和另外三位撑船的姑娘用吴侬软语齐声唱着我听不懂的歌,歌词不甚明了,歌声却软绵绵的往人心坎里钻,引得岸上的人纷纷侧目,目光猥琐下流,都知道我们去干嘛。
彭海庭不明所以,齐健脸红低着头,表哥这个大贱人好像状元归来一样不停向岸边拱手,手舞足蹈的像个大猩猩。
受不了这异样的眼神,我抱起小桌钻回棚子里,才走几步小怜就惊叫起来,她让我后退,然后一起向前,不然会将这小船弄翻。
顺水而行,也不需要她一个姑娘撑船,我俩索性在棚子里聊天,停了竹篙由船漂着。呆有吗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