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白衣阴人正欲开口,可她应该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欲言又止后叹气,阿叔见状,只是淡淡一笑,对白衣阴人说道。
随着身子的摔落,头磕碰在石头上,身体碰撞在地面上时五脏六腑差点撕裂般,趴在地上不能动弹,白衣阴人,在得知阿叔并不会在她放了我之后给予为难,犹豫片刻一把将我推出好远,在我和地面上触碰的瞬间,一道白光闪过,她消失不见。
“阿离。”阿叔急切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疼痛使我皱眉,没了力气,我抬头看着阿叔,他将我搂紧怀里,阿叔叫我的名字,眉宇间,真情流露,似乎此刻在他怀里的我,是刘细君。
“阿叔。”身上虽痛,可比不上此时心里的痛,阿叔是不是真的在担心我,还是,刚才和白衣阴人谈论到爱情的时候,他的心中,已经被刘细君所填满。
我无从得知,可我也不想知道,知道得如此透彻,会痛,心里犹如针扎一般,隐隐作痛,呼吸会变得困难。
“刘小姐怎么样了?”强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起来,又摔倒在阿叔怀里,为了避开心中的醋意,我抬头问道阿叔。
“我扶你起来。”阿叔并不回答我的话,眉宇间的真情随着这句话流露出来,我一直相信这是对刘细君的情感。
“嗯。”在心里苦笑,我从嘴角扯出一个微笑,对阿叔点头。
一阵风过,乱葬岗上的恶臭一阵猛过一阵,我强忍着不让自己吐出来,墓碑后的刘小姐,身着新娘服饰,在月亮探出角来的那瞬间,如此唯美,她可是逃过了这一劫?
阿叔手掌放在刘小姐身后,灵力源源而出,传入刘小姐体内,我心疼我的阿叔,我不知道他的灵力从何而来,又有多少,可是当见到他用灵力救人的时候,我心中会疼痛,害怕有一天,阿叔将丧失了这个能力,尽管他是天生的通灵人。
可我害怕,就如一节电池,偶尔用,可以很久很久,可是时常用,却会很容易的消耗,我害怕阿叔的灵力就如一节电池板脆弱。
“秦公子,君姑娘,你们的恩情,我无以为报,如果有来世,定当还你们的恩情。”刘小姐在阿叔的救助下缓缓醒来,也许心已经死了,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的她,看到乱葬岗上的残尸断臂,她只是苦涩一笑,没不觉得害怕。
“你回去吧,回你父母身边。”阿叔起身,看着月下的刘小姐,有些无奈。
“巫山?”刘小姐的声音片刻疑惑。
“除此之外,你别无选择。”阿叔说完,牵起我的手,转身离去,我知道刘小姐会跟上来,唤了小白一声,他跳跃在我身上钻进了怀里。
我不知道在乱葬岗上呆了多久,也不想再去看时间,这夜,全无睡意,也许我本身就是在梦境里,只是一直做了这样一个在三十年前真正存在的梦。
时间跳跃得那么快,转眼间,已经到了乱葬岗下,碧云再次见到刘小姐的时候,屈膝而归,她的膝盖间还在流血,我扶着她,她不愿意起来,刘小姐和她抱头痛哭后,双双跪在了我和阿叔身前。
两人无话,我知道她们感激阿叔,可此时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就这么将额头碰撞在地上,三个响头,在三十年前的时代,足以表达了她们的谢意,我可以感受得到。
“走吧。”阿叔嘴角上扬,对身前的两人说道,可我看着起身而去的两人,凄凉感传来,遍布全身,因为阿叔说的这两个字,让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即将发生。
“阿叔,刘家那边,该怎么办?”我一直担心着刘老爷会将刘小姐抓了回去,也担心着阿叔的这次决定,让鬼王恼怒。
“该来的,终究是要来的,这是宿命。”阿叔说完,牵着我的手,朝前方的光亮处走去……
“为什么还不能醒过来?”阿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有些焦急。
“许是,她留了眷念在梦中。”这个声音,好像是魏君安。
“需要如何,她不能停留在那里,无论如何,也要让她醒过来。”我感觉到阿叔的声音越来越急切。
“番邦血珠,还留在乱葬岗。”魏君安再次说道,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梦,方才,当我和阿叔走进白光里的那一瞬间,我就已经感觉到结束了这个三十年前的落枣村,可我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此刻,我无从得知。
“现在该如何?”
“只能等。”魏君安说完,顿了片刻,“如果能消除她的眷念,即将可以醒来,对于这样的事情,曾经没有发生过。”
“她不该眷念,血珠对于她来说有着什么作用,我没有告诉过她,她不该醒不过来。”阿叔摇头,语中尽是无奈与焦急。
“你别忘了,曾经那是属于她的东西,为何汉武皇帝要用番邦血珠作为陪葬,你是知道的。”魏君安诉说着阿叔心中的疑惑。
“可事情已经过了那么多年,按理说,她已经和血珠脱离了关系。”
“秦钺杨,你如此继续骗自己,如果真的和血珠脱离了关系,那你从上海远道而来铲除鬼王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替她找回血珠,得以重生么?”魏君安的话语稍微提高了些,在我耳边响起。
“她脖间的红绳,你不也一直为她挂着的?”阿叔沉默了,魏君安轻叹一口气,再次对阿叔说道。
“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会成为事实,我以为,两千年过去了,她会好好的活着。”温润从手上传来,我的手指稍微动了动,是阿叔拉紧了我的手,这种感觉,是幸福的,他亲吻着我的手背,喃喃自语。
“你是没有接受下这个事实,这些年来,你的所做作为,不就是为了她能活下去,你已经相信了宿命,可你一直试图在改变着,改了那么多年,到头来,却要将自己的性命都搭了上去,我想问你,值得,还是不值得。”
“当年,你不也认为这是值得的吗?”
“我……”魏君安在和阿叔说的什么事情,我似懂非懂,可是,阿叔说魏君安当年的执着,是什么?
冥冥之中,似乎这一切,和我牵扯了某些关系,也许这也是一个梦,我还在梦境之中,没有办法离开而已,现实中的我有疑惑,在梦中,我也无法释怀,所以才出现了阿叔和魏君安这不明其意的对话,我只能这般想。
“血珠已现,你需要醒来,为你,付出了太多。”温柔如水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黄衫飘飘,眼前出现这个对我微笑的女子,倾国倾城,她的声音犹如一汪清水,让人舒心,可将一切烦恼抛之脑后。
再次看向她的面容,心里及痛,这个女子,为何和我如此相似,她是千年女尸,刘细君。
一缕清风拂过,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眼前,如烟般化去,她的离去,让我觉得失去了此生最爱的人一般,尽管她是一个女子,脑海中,棺材里躺下的女尸和持剑的将军,背影渐渐消失在夕阳下,这一切,都是幻境。
“阿叔。”我从哭泣中醒来,已经分不清这到底是梦还是现实,还是说我已经离开了魏君安为我编织的梦境之中,看着阿叔焦急的神情,我心微痛,将军,他就如那个冷漠的黑衣将军,守在棺材里女子的身边,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