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床上,听舍友们七嘴八舌议论,唇角勾起弧度。我的这几位舍友,都是本性良善的,虽说是嘴巴损点,同宿舍这几年,却是没有哪个互相急眼。
澹台璃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告诉我他那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问我纸人是否已经准备妥当。
我告诉澹台璃,我的事情已经圆满解决,不用再劳累澹台璃出马。
澹台璃急急的追问我现在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我回答澹台璃,我现在是吃嘛嘛香身体倍棒,澹台璃才算是放心下来。
“啧啧,怎么可以这样,我还想着在小冉面前露一手呐,让小冉看看我的风采,这机会倒是自己长腿跑了。”澹台璃咂舌不已。
“得了吧你,自动语音留言你是想闹哪样,关键时候,链子直接崩盘,你还好意思贫。”对于澹台璃的咂舌,我毫不客气回击。澹台璃这标准属于,得了便宜还卖乖。
“小冉你想让我当窦娥啊,我都说了七天之后和你联系。好吧,不管怎么说,我都算是没能帮上小冉,求原谅求别抛弃,小的给皇上叩头谢罪。”澹台璃委屈着声音发音。
“平身吧,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听到澹台璃那声音委屈,我是满脸黑线,想早早挂断电话,不用忍受澹台璃的人格分裂。
“有事啊皇上,别着急退朝。是这样的小冉,你有空时候再去教你扎纸人的店里走走,说不定有意外收获。”澹台璃提醒着我。
“好的,知道了,回聊。”我在澹台璃话音落地,动作迅速挂了电话。
以我对澹台璃的了解,如果我不在这个时候挂上电话,澹台璃会继续的没完没了。
挂了澹台璃的电话,我决定再走一趟王大郎香裱店。澹台璃虽说多数时候没个正行,却是每次提醒我的话,都不会无的放矢。
我收拾下,跟汤思可讲我去图书馆,就背着背包去往FZ市香裱一条街王大郎香裱店。
前往王大郎香裱店,我远远就看到,王大郎香裱店内,有人正低声和王大郎讲些什么,表情很是着急。
我加快脚步,仔细辨识那人在讲些什么,只听到那人是在求王大郎,去他家帮忙驱鬼。
在FZ市流枫学院上学,我第一次来王大郎香裱店时候还是奶奶带我来的,等我第二次来到王大郎香裱店,也只是在年前时候。
从我第二次到王大郎香裱店购买物件之后,我到王大郎香裱店的次数才算是略显频繁,不过这略显频繁,加起来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对于王大郎,我称不上了解。
结合澹台璃的提醒,想到之前奶奶在我来FZ市求学时候,特意带我来到王大郎香裱店一次。再听到此刻王大郎香裱店内那人的话语,我只感我貌似一直错过了什么。
王大郎,不定是个高人,只是我不曾在意而已。
我的快步朝着王大郎香裱店走去,王大郎抬头看到我,止住了那人的继续发音。
“来了啊小冉。”王大郎从他店里迎了出来,上下打量我,应该是看我有没有受伤怎样。
“王伯,有生意啊。”我和王大郎打招呼,目光望向王大郎香裱店里的那人。
王大郎香裱店里那人。四十多岁,紧皱着额心,眼袋很是明显,一根烟接着一根烟的猛抽。
“是啊,有生意找上门来。小冉要不要一起去瞧一眼。”王大郎稍微迟疑下,就哈哈一笑,不再避讳我,且邀请我一起。呆肠阵亡。
“成啊,走着吧。”对于王大郎的邀请,我果断应下。
今天我来王大郎香裱店。本来就是想一窥王大郎还有什么本事,既然恰好遇到能一窥王大郎本事高低的机会,我又怎么会错过。
王大郎去楼上带了挎包,锁了香裱店的门,就带着我,随着那人一起出发。
那人是带了车来,我和王大郎坐了一个小时的车。才七拐八拐终是到达了目的地,那是FZ市较为偏僻的所在。
当车子停下,入目可见的,是一个大戏台子搭建在一个院子外面,生旦净末丑轮番上台表演,戏台下面围拢不少人在看唱戏。
在院子的门口,摆着几个花圈,大大的奠字在花圈的中央,白纸上写着挽联垂在花圈的两侧,看挽联的内容。死者应该是个男性。
车子停下,有一头戴白色孝布的人迎了上来,眼底张皇凝重。
带我们来的那人并没有和迎上来的人交流谈话,只是冲着迎来的人点点头,就带着王大郎匆匆朝着大门口走去,我紧随其后。
进入院子,我才发现,这院子并不是如在外面看到的那样,只是普通院子,而是那种两进的老式庭院。
这样的老式庭院,分内院和外院,外院和内院之间,有一个圆形的拱门。
外院里有不少戴着孝布的人在忙碌,外院与内院的拱形门口,有人在把守着。
我随着那人和王大郎身后,走进内院,只见内院里是空荡无人,那本应该陈列遗体的正房,此刻是房门紧闭。
正房是被人从外面反锁着,就连那窗户也是被人用木条从外面死死钉着。
“指尖都长出来了,我没有办法才让人把这房子给封了起来。”那人瑟缩下脑袋,声音有些发颤,对王大郎讲明情况。
王大郎点点头,径直走到正房门口,从口袋里摸出了个用白纸剪好的小小纸人,把那纸人顺着门缝给塞了进去。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王大郎的动作,看他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王大郎口中念念有词,闭了双眸,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虚空画着图案。
王大郎口中的念念有词,我并不知道是什么咒语,他画图案的动作很快,我只能大致知道,王大虚空画的图案应该是与八卦相关。
王大郎做完这些,就顿住了动作,盯着刚才他塞纸人进去正房的门缝处。
过了大概有三四分钟,王大郎塞入纸人的正房门缝处并没有异动,王大郎皱了皱眉头,从他的挎包里拿出一沓白纸剪好的纸人和蘸了朱砂的毛笔,示意那人打开正房门上的锁。
那人抖着掏出钥匙,把正房房门打开之后,立刻就闪到了一边。
此刻的天色已经昏黑,内院里诡异的安静和外面的热闹形成鲜明对比,再看那人恐慌模样,我是有些头皮发麻,麻溜也从背包里摸出几张,对付俊俏师姐鬼魂剩下的符咒,握在掌心里。
尽管我认为王大郎不定是个高人,可也是不定不是,小命关紧,我必须的要有所准备,以面对突发状况。
那种完全的放心到高枕无忧感觉,除了奶奶能带给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第二个人能带给我那种感觉。
王大郎右手握着蘸了朱砂的毛笔,左手拿着一沓用白纸剪好的纸人,用脚踢开正房的房门。
打开了房门的正房里面,漆黑一片,我清楚的看到,有一位老者的遗体躺在床板上。穿着宽大寿衣的老者遗体,头冲着正房门口,脚冲着正房靠墙位置摆放的条几。
紧挨着老者遗体头部位置,放着一个小小方桌,上面摆着老者的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