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啊,这两具尸体身上的有着东西....可是麻烦了,不单单是这尸体上,恐怕那鬼体上也有,这东西不除,即便是这二人,讨回了人命债,还清了这生前是非恩怨,也依旧是投不了胎,那东西...适可而止是大有裨益。但这过时过量了,那可就是压身的债了!”
“我最多能帮着散散尸体上的,这鬼体上的东西,那我可就帮不上忙了!”那掌柜的说了句,老古怪听着就点了点脑袋,“得,得,就是让你弄尸体上的呢,别的我再自己想法子!”
老古怪这么一说,我心里算是透亮儿的明白了,原来他这千里迢迢的奔这么老远,是为了小花旦儿尸身上的死气。
那掌柜的柜台底下,端出来个青花瓷儿的小碗儿,里面一碗儿的朱砂漆,瞅着和当初魅家掌柜的有几分相似,朱砂笔一沾朱砂漆,那掌柜的一捏笔尖儿,捏下了一撮笔毫,捏着几根笔毫搓成捻儿,顺着小花旦儿眉心,几下勾抹了一个古怪的符篆,因为就一撮笔毫,那符篆瞅起来极为细微,几乎是细不可见,随之,掌柜的又顺着两眼底儿,鼻梁,下唇,两耳垂儿各画了一个
这还不算完,顺着毛笔头儿,那掌柜的又捏了几撮笔毫,捏成了捻儿,顺着小花旦儿眼耳口鼻七窍,各放了一枚,随手又从怀里摸出张黄符纸,反手贴在小花旦儿眉心处的朱砂漆上!
小花旦儿如此,那小鬼婴也是丝毫少不了,不过因为小鬼婴先天至死,身形也就巴掌大小,这掌柜的可也算是废了好一番手脚。
等到两具尸体都弄完了,那掌柜的招呼着我们盖上棺材盖儿,从那柜台底下,掌柜的拿出两块儿黑布,让老古怪起开了棺材四角儿的棺材钉,把那两块儿黑布定在棺材盖儿上,跟老古怪点头说了句,“七日后开棺,那狼毫定然是由红转黑,到时候三个月的新竹子,藏在竹芯儿里,可保留一个重七。记着,可别耽误了时候!”
老古怪听着,赶紧是点了点头,这事儿看来是妥当了!
这掌柜的办的事儿,我还能看得懂几分,可后来这几句话,我听着就有点儿纳闷了,这两个老家伙就跟打着哑谜似的,两个人明白了,也没再解释什么。
老古怪和掌柜的明显是旧识,磨叨了几句,掌柜的带着老古怪去安排住处,这明显着是要昼伏夜起,睡白天赶夜路了,我在柜台旁儿边等着,四下打量着这不大的店铺了,一眼瞅过去,除了黑漆漆的一片黑,也瞅不见什么东西,不过恍惚的瞅着那门板扇儿后面,像是大概有个人的轮廓,不光我瞅见了,一个司机瞅着那门板儿后面,两三步远的距离,这家伙伸手就摸过去了!
“嘿,干啥呢,别乱动!”老瘸子猛地吆喝了句,可这话终究是慢了那么一瞬,那人一只手摸上去,当下嗷的一嗓子,就给退了好几步,指着那门板后面的人影轮廓,“这..这有人!”
“那不是人..那是尸!”
正巧这时候,店铺子楼上,一个人缓缓的朝下走着,眼瞅着这人应该有四五十岁,穿着打扮竟然是少有的怪异,一双草鞋,身上穿一身青布长衫,腰间敞亮的系着一黑色腰带,一顶青布帽倒扣在背上。
这装扮怪异倒还好说,但瞅见这张脸,就连我心里都感觉着纠结了,一米七多的个子,小鼻子小眼儿小嘴吧,整张脸跟老古怪还真有一拼,一个比一个磕碜,说不出的磕碜。
那人一拱手,老瘸子也是伸手意思了下,“想必这位是田家的人吧,刚才不懂事儿晚辈犯了忌讳,还望别见怪啊!”
那人咧嘴一笑,倒是露着一口整齐的白牙,“呵呵,这见怪倒是说不上,我就怕惊了那位兄弟,赶这趟脚的,这都是些遭了惨事的倒霉人,一般人瞅见了,那可得吓得够呛了!”
这人虽然长得不咋地,但说话还算和善,四下打量了我们一眼,笑道,“这死尸客栈一般只收赶脚的和尸首,看你们几位,送棺材的能进了这死尸客栈,想必也是这道儿上的朋友吧!幸会,幸会了!”纵节阵划。
“呵呵...也算不上道儿上了,一些旧相识,见见朋友而已!”那掌柜的和老古怪也正好赶过来,掌柜随口是应了句。
掌柜的笑着,“田家兄弟,这时候了,咋还没歇了呢!”
“这正准备歇了呢,听见外面有些声响,这不就过来看一眼!”那人笑了笑,“我就不多说了,夜里还要赶路,各位我先告辞了!”
那人笑着拱拱手,扭身就上了楼。
掌柜的也没说啥,招呼着我们,让我们跟着老古怪去找屋子歇脚,等晚上的时候再赶路,老古怪带着,把大家都安顿好了,我这本来就要回去歇着了,老古怪忽然叫住了我,“九斤儿...你等会儿!”
被老古怪叫的一愣,我杵在那,老古怪眯着眼神儿瞅着我,那脸色一股说不出的不对劲儿,老古怪伸手抓起我的手腕儿,那钳子似的手爪子捏的我生疼,愣了几秒,老古怪松了手,脸上依旧是带着几分疑惑,却是摇了摇脑袋儿,“九斤儿..你有没有感觉,你身上有什么不对劲儿的?”
“不对劲儿?”我被他问的一愣,摇了摇脑袋,“没感觉出来了啊,哪有什么不对劲儿?”
老古怪摇摇头儿,“具体的哪不对劲儿,我也说不清楚,但我总感觉瞅着你心里不舒服似的,没啥,可能也是我疑心重了吧,九斤儿..感觉着有啥毛病,你就跟我说,记着啊!”
老古怪说着,我愣在呢,这话进了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呢,老古怪转身就进了屋子,我站在那愣了几秒,脑子里迷迷糊糊也感觉到一点儿不对劲儿,但要说是哪,我还真说不出来...身体没事,脑袋没事,就连当初做噩梦的习惯,现在.....等等,我忽然愣了下,梦,我做过什么梦...恍惚着,我感觉我像是梦到过点儿什么,但具体是个啥,这居然是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不过自小听老人说过,单纯的做梦,几乎醒过来扭头就会忘了。梦,也就只是个梦,除非真有有人托梦,或者梦到了什么印象极为深刻的东西,那脑子里才会记忆深刻!
想到这,我心里也就没多想什么,可老古怪一说我身上不对劲儿,我心里还真是不舒服,虽然脑子里并没感觉什么不安和惶恐,但心里的一种未知,感觉着堵得慌,被他这一句话说的...我都开始有点儿疑神疑鬼的了!
揣着满脑子里疑惑不解。我回了屋子,本来在车上睡了一觉,这一时半会也没啥困意,脑子里晕乎乎想着老古怪的话,我身上有不对劲儿,可到底是啥不对劲儿,就连他都看不出来,说真的,我倒希望他是疑心生暗鬼,如果我身上真有个连他都瞅不出来的毛病,这可就麻烦了!
脑子里乱糟糟的想着。这一想就钻起了牛角尖儿,思前想后,我把这从当初柳州来到现在的一大堆儿事儿,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这静下心来一想,脑子里乱麻似的一团子东西也就理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