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对,我不可能去猎杀生灵。那些活禽都是我从教堂后门那片洼地里得来的。”默克尔神父解释道:“那片洼地离教堂越有十英里,因为方向是往东的,那可是撒旦之门的方位。所以它一定是被邪恶之主下了诅咒,凡是生物经过那片洼地都会昏厥,呈现神志不清的症状。”
“哈,那真是邪门了。如果真有这回子的事情,那么可以守株待兔了。”葛伟江机警的一笑,说道。
“我们应该亲自去看看。”我深信眼见为实。
“不过现在天色已经晚了,要去也要等到明天早上。”布鲁斯补充道。
这一夜,所有人的心中都充满恐惧和疑虑,一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的都是那异教徒。他真是被上帝抛弃的吸血鬼吗?还有那一位神秘的圣母到底是谁?她又是被什么人给囚禁了?正因为是这样,大伙的睡眠质量都不是很好,第二天早早的就起起来了。我们不约而同的聚集到了教堂的后门。
丛林的早晨,空气格外新鲜,沁人心脾。又有鸟鸣虫叫声,声声入耳。这或许就是大自然的恩赐,让原本十分压抑的一群人感到了豁然。大伙带着舒坦的心情上路,脚步亦额外轻松。默克尔神父昨晚所说的那片洼地距离教堂有十英里,这十英里的路说远不远,但说近也不近。按正常人的步子来说,大约要走上个把小时。
这一路上的风景都是灌草树木,一些奇奇怪怪的植物。团队中要属布鲁斯和葛伟江对植物的的见闻最广,因为一个是生物学教授,一个是考古专家。布鲁斯一直沉默寡言,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反倒是葛伟江,他有说有笑的,热情的给我和福田两人介绍着自己所知道的植物。
丛林是一个刺激好玩的地方,但也是一个充满危险的地方。如果你缺乏相关的知识,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要了性命。这就好比,我们下土,如果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只会去送死。
“快看,那棵树上有鸟窝!”葛伟江突然喊了一声,他的脸上洋溢着童趣。
“亲爱的教授先生,你也太幼稚了吧?”我有些无奈的说道。相对于小动物,我更喜欢尸体。
“鸟窝里面一定有可爱的小生命。”福田微微一笑,调皮的说道。
她说话的时候,葛伟江已经小跑着朝左前方的那颗树而去。这一秒钟,他化成了一个快乐的阳光大男孩。树不是很高,但枝叶茂密,这对于一个大男人来说,要攀爬上去掏一个鸟窝根本不是问题,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葛伟江敏捷的身手,三两下子就爬到了枝头。他一手抱着树身,一手去抅鸟窝。当他触及鸟窝边缘的时候,忽然间从窝里飞出了一只黄色的大怪物。那不是鸟,而是一群黄色蚂蚁。
“不好,是黄蚂蚁群,这种蚂蚁最毒了。”这个时候一直默默不语的布鲁斯突然间叫了起来:“大家快跑!”
随着布鲁斯一声令下,我们拔腿就狂奔,像没了命似的。葛伟江好在反应灵敏,虽然脸上有被叮咬,但幸运的还是逃脱了。这蚂蚁窝就像是蜂窝,老虎屁股摸不得,一旦触及界限它就会像疯子一样死死的咬住你。
听着身后嗡嗡的叫声越来越近,众人只感到头皮发麻。如果被这群黄蚂蚁追上,结果就只有死路一条。以前有个说法,就是一头大象也会被一群蚂蚁在瞬间啃成白骨,可见蚂蚁群的威力。
“看来我们是很难摆脱了,必须找个地方躲避。”葛伟江喘着粗气说道。转眼间,他已经落在了队伍的最末尾。
“这里到处是灌草树木,去哪里躲啊?”福田回了一句。她虽然是女孩子,但她的体能较好,跑在最前面,和葛伟江形成一前一后的阵势。
“往东跑,往东跑就能找到河流。”我指着东边说道。
在中国风水师眼里,东边就是青龙,青龙抱穴就是一个极佳风水宝地。把祖辈的骨灰埋在这个穴里,后辈就会飞黄腾达。而在穴位的附近,往往就会有水源。所以靠近水源的地方,也常会是个福地。这里也就我一个人懂得风水,还是当初和老叔子学的呢。没想到,到了这里竟还能救命。
一群人上气不接下气,大喘吁吁,只因徘徊在生死一线,所以即便累到快要虚脱了,都没有停下脚步,这就是人类在逆境中一种潜在的爆发力。
由于东边地势高,所以他们跑的路都是上坡,但在跑上一个陡坡之后,竟成了转折点,接下来的是下坡路。而浮现在眼前的却是一片洼地,洼地有水,只要躲到水里,就能获救了。大伙看到了生机,求生的*就变得更加强烈,原本已经达到极限的身体内又重新燃烧起了一股劲道。我开阴店的那些年:
“哦,我的上帝。”布鲁斯是第一个到达洼地的人,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真是一个该死的地方。”
原来洼地里的水只没过了他的脚跟,确实浅的要命。当生机破灭的时候,随之而来的就是绝望。
等待死亡的来临,被啃食的煎熬。
但是,上帝总会眷顾他的子民。当他们眼巴巴望着黄蚂蚁群一步步逼近的时候。那蚁群竟然自己的调转了方向,速度之快就跟个逃命似的,转眼间就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中。
“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所有人心中都很纳闷。
“万能而又仁慈的上帝,我是你最忠诚的子民,请您赐予我炼金术吧。”突然间,布鲁斯教授扑通一声跪倒在了水潭里。他双手做出祈祷的动作,此刻已化身成一名笃信基督教的神父。
“教授,你这是怎么了?”我惊问道。
教授没有回答,他一直沉浸在自己的状态下。
“我的无所不能的领袖,你是时候回来了,带领我们重新拥有这个世界。”于此同时,葛伟江也出现了奇怪的状态,他目视前方,表情极度庄严,右手微微朝上伸直,手心在下。这姿势就像纳粹的军礼。
“葛教授,葛教授。”一旁的福田大叫了几声,但她自己随即也感到不对劲,死劲的摇起了头。
“不好,他们眼中都出现了幻觉。”神智还算清醒的乌拉大声说道。
“快走出这边洼地。”关键时刻还是我想出了办法。
但是为时已晚,真正能行动的只有我和乌拉两个人了。我们逃脱了这片洼地,软瘫在上坡的地上。
“难怪神父能守株待兔,原来这片洼地能使人致幻。”我在喘平了气之后,说道。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使他们产生幻觉的呢?”乌拉问道。
“目前,我尚不清楚,但我可以肯定那东西一地再水潭下面。”我接着说道。
“你待在原地,我再过去看看。”乌拉对我说道,说完他又一步步走了过去。
“乌拉,你可要小心啊!”我提醒道。
啊呀!”可是,没走几步的乌拉竟然大叫了一声,他双眉紧皱,咬着牙关,显然是吃痛的表情。
“乌拉,你怎么了?”我急着向乌拉跑了过去。
“父亲,父亲,你不要丢下我。”但乌拉在吃痛的一刹那,竟也陷入了幻觉。
“他的左脚,问题就出现在他的左脚上。”我看着乌拉捧着自己的左脚,很快就明白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