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青龙老人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感到惊讶,便问了他一声。
“那小娃子驱赶尸体与老夫过招的时候,用了岐黄九真诀的心法。这岐黄九真诀乃当年青田先生所创,除了刘门的人天底下还有其他人会吗?”青龙呵呵一笑,告诉我道。
原来是李狗儿使用岐黄九真诀时暴露了我们的身份。
“正如老人所言,在下刘一,乃刘门后人。”老叔子抱拳说道。
“刘一?”青龙长老听罢,皱起了眉头,他反问了一句:“青田刘门仅剩下刘开和他儿子刘继两人,又怎么会冒出一个刘一来?”
司徒家虽常在道上走动,但他们不会缺席群英会,而刘门向来也是群英会的受邀对象。所以,青龙长老对于刘门的情况还是非常了解的。
“刘一乃是旁系,早年家父曾受到过刘门的栽培。”老叔子解释道。
这是实情,当年他父亲路过青田的时候,受到了刘门的抬爱,传授不少藏术与他。
“口说无凭,老夫要试上一试。”青龙长老是个非常谨慎的人,但凡有任何疑点,都是不会放过的。
“既然老人都这么说了,刘一只好遵命了。”老叔子说着手上已经打起了劫印。他一边打劫印,一边还和我说道:“大成,你看好了,这是我们刘门的五虎印。”
“五虎印?”我听了脑中似乎有所反应,应该是在秘籍中看到过这一劫印。
五虎印是祖师爷刘青田根据朱家五虎将的英魂而创立的,朱家五虎将有徐达、汤和、常遇春、胡大海、沐英这五人,他们各个骁勇善战,为朱元璋的大明江山建立了赫赫功勋。当初,刘青田祖师爷感怀五人的忠烈,便以他们遗留在尸身上的英气创立了一门劫印,取名为五虎印。五虎印共有五路心法,每催动一路心法,就能打出一道劫印。
而此时,老叔子所催动的正是常遇春的那路心法。常遇春是朱元璋手下第一猛将,堪称当时无敌。所以,由他英气所创立的劫印亦是以刚猛著称。这一劫印打在人的身上,那真有摧枯拉巧的气势。
轰!
老叔子的劫印和青龙长老的青龙真气碰撞在了一起,刹那间爆发出一阵地动山摇的巨响。
两人随即各自倒退了几步,静静凝望着对方。
一秒、两秒、三秒。
老叔子身子微颤,向后踉跄几步。输了,他在真气上输给了青龙长老。
“不愧是刘门,藏术高深莫测,让老夫十分的佩服。”青龙长老胜了,非但没有骄躁,反而对刘门更加尊重。
“青龙老人过奖了。”老叔子颔首微笑,保持着一贯的谦虚。
他们两人试招,只为彼此了解,都没有动过真格。因此,无论谁胜谁败都无关紧要。刘一叔败了,但并不是因为刘门的藏术不如他们司徒家,而是因为自身修为不如青龙长老的干系。相反那青龙长老虽然胜了,但他深刻明白自己的青龙真气不如刘门的五虎印。如果,今日自己面对的是一个修为和自己相当的人。那么,他一定会败在五虎印之下的。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青龙长老在认清楚我们身份之后,瞬间变得友善起来。他向我们发起了邀请:“五天之后,正好是我们司徒族长的寿诞,诸位不妨一同前去贺个寿?”
“既然是司徒族长的寿诞,那我们是非去不可了。只是先前来时并不知晓,也没带个贺寿的礼物。”刘大鲁说着扮出一副尴尬的模样。
“客气了,客气了。”青龙长老说着,向一旁的自己人嘀咕了几句。那几人听了之后,转身就离去了。
“老夫叫他们先去知会一声,好为诸位安排落脚的地方。”青龙长老怕我们不放心,又解释了一句。
“有劳青龙老人了。”我们纷纷向他道谢。
这一趟进十万大山远比我之前想象中要来得轻松,虽然中途有些小插曲,但都无伤大雅。而通往司徒家的山路上则要艰辛得许多,我们脚下的道路都是人工临时开辟出来的,沿途随处可见被刀斧砍断的树木以及那些被人为踩踏过的植物。司徒家为了家族绝对的安全,每一次进山出山都会选择不同的线路。换句话说他们每一次都会开辟一条新的道路,从而使人不容易记忆。钱老板在半道上偷偷告诉我,这些年来,他断断续续已经走了几十条不同的路,远近宽窄统统都有,有时候甚至还会钻地洞过悬崖,总之是拿生命在冒险。我听了之后竟然与他感同身受,闭上眼睛后能在脑海中清晰的浮现出那一幕幕惊险而又刺激的画面。这时,我又会感到庆幸,因为今天我们进山走的是一条相对安稳的道路。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沿着山坳走,很多地方也都只是开出一道树木间可以通过的“空隙”而已。但至少没有生命危险。
我们一路大概走了六七个小时,反正进到司徒家的大寨子里已经是天黑了。在夜色笼罩下的司徒家,看上去就死气沉沉的,像是一座只关押着尸体的大监狱。这里虽然深处于密林的腹地,但周边的环境却呈现出截然不同的画面:我们脚下的泥土已经丧失水分,更无任何植物生长在上面,而唯一有生气的也就是那一条条带着尖刺的藤条。但这些玩意的颜色也呈现出死气沉沉的灰色,它们散漫地盘缠在山寨的木桩子上。作为唯一的点缀品,也是那么的不招人喜欢。
我初见到这些玩意的时候,心头不禁泛起了厌恶感。我甚至有一种冲动,那就是想拿起一把熊熊燃烧的大火将它们全部烧了。也不知道自己跟这些东西有着什么仇恨,非要向他们通杀下手不可。其他几人似乎也有着和我一样的想法,尤其是那个于老板,他更是朝着那些玩意重重吐了一口口水,并且骂了一声:“瘪犊子!”然而这个东北人的愤怒竟然让这些植物起了反抗,它们似乎听得懂人话,陡然间吱吱地怪叫起来。这一连叫声十分地刺耳,直叫人感到头皮发毛。
我们当即用双手捂住了耳朵,而后齐刷刷地望向了青龙长老,希望作为主人家的他能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可没想到青龙长老只是微微笑了笑,并没有解释只言片语。他顿了顿之后,就从寨门走了进去。转眼间,背影已在我们眼中变得模糊起来。我们知道如果再不跟紧他,那么就会与他脱节了。于是,再也不纠结门前木桩上的那些藤条植物了。纷纷加紧步伐,追了上去。
可当李狗儿走过寨门的时候,突发的情况就又发生了。那些藤条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竟然瞬间变得癫狂起来。长长的枝条张扬起来,似鞭子般狠狠地向狗娃子抽了过来。吓得狗娃子也反应的时间也没有,啊呀一声,他整个人就被卷了进去。
“狗娃子,小心!”我大喊了一声,发现藤条上的尖刺已经凸起,较之我们先前所见的
又长了几寸。这已经不能用尖刺来形容了,那简直是一把把锋利的尖刀。
“啊!”
凸起的尖刺刺入了李狗儿的*内,疼得他大叫起来。只是一转眼的功夫,他整个身子就已经被鲜血染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