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师姐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奈，“面对这样一个残害同门ひ见利忘义的人，我们怎么能低头认输？他提出的挑战，我们就只能选择迎战。就这样，那年的八月十五，我们双方来到长白山天池之畔。开始了一场一对一的生死较量。”

“那……结果如何？”我担忧地问道。

千师姐叹了口气，“一场场对战下来，十战六胜。我们赢了，赢得很惨烈。但是我们没想到卑鄙的李九茅还有后手。”

我一皱眉，“什么后手？”

千师姐再次流泪，呜咽着说：“他……绑架了我们的一双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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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九茅的“后手”竟然是绑架了千师姐的一双儿女。

听完这话，我心里一空。关于千师姐和提督师兄儿女的问题，我早就想问了。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而此时此刻，当千师姐主动提到她的一双儿女时，我看着泪眼婆娑的千师姐，却依旧张不开嘴。

我能做的只有不断地递上纸巾。

千师姐哭得越来越厉害，但是还想继续给我讲下面的事，她抽泣着说：“他们是一对龙凤胎，死的时候……只有七个月……还不会叫爸爸妈妈啊……”

提到一双儿女的死，千师姐终于再也说不下去了。只见可怜的千师姐，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肩膀一耸一耸的，拿着纸巾的手也在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看到千师姐这副模样，我一阵揪心。上前一步轻轻揽过千师姐。让她的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千师姐趴在我的肩上孩子似的大哭，哭得撕心裂肺，让人听了好不心疼。

这一哭，足足十分钟。当她从我的肩头起来的时候，我感觉到肩头一片冰凉。看时，原来她已经把我的肩头哭湿了。

“师姐，好一点儿了吧，咱不往下说了。我带你回家！”我实在不忍心让她继续说下去了。

可是千师姐却摇头说：“不，小师弟，我要说。今天必须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你！”

“何必这么委屈自己呢？”我可不想再看到她哭了。团何叉扛。

千师姐说：“我说过了，这是迎战准备的第一步。如果连这第一步都做不好，那我们就会输。如果输给李九茅那个家伙，那我的一双儿女岂不是白死了？”

“师姐，我是怕你……”

千师姐开始收拾情绪，“没事的小师弟，我哭一场就好了……好多年没这么痛痛快快地哭了。前两天因为如雪的事儿哭了一鼻子。今天又哭了一鼻子。有了这两场大哭，你师姐我又能挺十年！”

“师姐！”我心说“又能挺十年”是什么意思，刚哭完就说这么逞强的话。

千师姐长出一口气，“好了，你不用担心我。在这个世界上，我敢在面前痛痛快快哭的，就两个人。一个是你提督师兄。另一个就是你了，我的小师弟！我怎么说也是个当师娘的，总不能当着后辈们的面哭。最近师兄他忙，心情也不好……没办法，只能在你面前哭了。你可别嫌烦啊！”

“师姐。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我看千师姐哭完之后，状态的确有所好转。也渐渐把心放下了。

千师姐吸了一下鼻子，“刚才还说你像二师兄呢！我可以负责任的跟你说，就你们这种人，将来趴在你肩头哭鼻子的女孩子不会少的，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

“哦……”我心说话题怎么又转到我这儿了。

千师姐可能是觉得我窘迫的样子有些好笑，脸上神色一松，终于露出一丝笑意，“我告诉你，有女孩子在你肩头哭，你不要慌，也什么都不用说。就让她痛痛快快的哭，哭完了就像一片乌云散了，什么事都没有了。懂了吗？”

“那不是……和今天一样？”

千师姐点点头，拍了两下被她哭湿的肩膀，“嗯，今天你除了有点慌乱，其他的做得的确不错。为了奖励你，将来等你有了心仪的女孩子，师姐我给你保驾护航。二师兄和我姐姐的悲剧，可不能再次上演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那就先谢谢千师姐了！”

“嗯，这个感谢我就接受了，只等着将来某一天你跟我坦白了。”

我尴尬一笑，“那……咱接下来是回家，还是继续？”

“继续讲故事……”千师姐脸上重现坚定的神情，“唉……我那一对龙凤胎，大的是儿子，我给他取名叫‘大鱼儿’?小的是个女儿，我给他取名叫‘小鱼儿’。我这两条小鱼儿被李九茅绑架之后，李九茅用他们来威胁我们。后来师兄去救，没能救下来。两个孩子在李九茅的手里死去了。他们死的时候只有七个月，连最简单的‘爸’‘妈’都还不会说。”

“如果他们还活着的话，应该和你差不多大吧……你别看我和你提督师兄面上风光，其实到现在我们都没被人叫过‘爸爸’‘妈妈’。何晓生的那声‘干爹’‘干妈’算是破天荒了。还有如雪在刚醒过来时，糊里糊涂叫的那声‘妈妈’……小师弟，你知道我听了有多高兴吗？”

“我能理解！”我说道。

这个真不是我随声附和，作为一个从小没爹没妈的孩子，我看着同学们叫“爸爸妈妈”，而我回到家里却只能叫“师父”，这种落差让我从小就对这两个称谓有一种羡艳之情。千师姐的情况和我相反，却是同一个道理。

千师姐也相信了我的话，对我一笑，然后继续讲故事，“十个徒弟的事还没交代吧……你可能想象不到，王宪在那个时候是第七号弟子。”

“什么，他那时排行第七？”这个我的确想象不到。

千师姐掰着手指对我说：“十个弟子，十战六胜。老七王宪算是一胜。老大老二也胜了，但是他们身受重伤，回去之后没多久就不治身亡了。老三败了，当场就死了。老四赢了一场，但是残疾了，后来离开了半经门。老五老六输了，当场死亡。最小的老九老十也侥幸赢了，但是两个孩子都受了伤，治好了以后一起离开了。他们是害怕了，不愿意再过咱们这种生活。”

“这样才剩下王宪一个！”我这才理清了整个脉络。

我们和李九茅之间，一笔笔的都是血债！

千师姐说：“是的，打那之后，王宪就成了半经门第二十代的大弟子，而且是唯一的一个弟子。游大平他们都是来沈城之后才收的，入门之后按照序号重新排了下去……现在，终于重新补充到第六号弟子了。而且，你师姐我的门庭也开张了，来了一个可人的如雪。”

我一笑，“还有我！”

千师姐点头说：“没错，还有能独当一面的小师弟。”

我说：“我堂弟是魂通之人，从小就受我师父指点。何家更有祖上的余韵，相信他们在提督师兄的调教下，会很快成长起来的。”

千师姐认同我的说法，她说：“只盼着李九茅能晚些出现，再给我们一点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