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光听我说了,你们也说说吧,这么多人来干嘛?”大胡子放好东西站直之后踢了旁边人一下“别他妈哭了,没完了是不!”那两个人好像还没从状态里缓过来,看着我们的眼神仍然是一脸惊悚。
“这俩菜货干嘛的?”
大胡子白了一眼“有个古董商,还有一个是领道的。不知道这道咋几把领的,闷这好几天了。”薛景求竟然还带了个古董商进来,这是什么意思呢?
“我们是地串子,从外地来的。”马思哲拍了拍我“这个是当地的导游,被我们硬拉着来的。咱们哥几个都图财,但也讲道义。如果这次有收获,并且顺利出去,分钱的时候也少不了你们的。”马思哲和大胡子示好。
地上的一个人听到马思哲说我是当地的导游,并且是被硬拉着来的,突然像是找到了组织一样,站起来站到我身后,有气无力的问我“你跟这些盗墓的不是一伙的?”我摇摇头,他好像松了一口气。“你呢?你不是干这个的怎么也来了?”
那古董商一拍大腿差点坐地上又开始哭“说来话长,总之就是一时鬼迷心窍啊。”
这么看来,看起来最文弱的就是领道的人了。我蹲在他面前问他,发现那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你认识这地宫里面的路?”
那孩子怯怯的点了点头“你怎么认识?”
“来,来之前有人给我看过这里面的修建地图。”他依旧没抬头。
“那地图现在在哪?”
“我看过之后就被他拿走了,我也不清楚那地图现在在哪?”
“没有地图,那你还怎么带路?”
“地图,地图都在我脑子里。只要我想记起来,就没有我记不起的地方。”
马思哲明显被这孩子悠悠的语气振到了,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孩而已。“你是说,只要你看过的东西,都过目不忘?”
“是这样的。”少年迟迟不敢探头,抬头第一句话。
马思哲难以置信的笑了一下“我不信。”
少年看了马思哲一眼,开口道“你们刚从后院过来?你们看见什么了?你们看见了超出正常体积范围的蜈蚣?还是其他什么东西?如果咱们不存在利益冲突,是不是可以先放下枪好好谈一谈呢?”少年一字不差的重复着马思哲从见到他们开始说过的对话。我们这才信了他说自己会凭着印象里的地图找准祭坑的位置。
我们给他们匀了点水喝吃的给他们,少年狼吞虎咽的,过了一会总算是缓过来一条命,人也看着比之前精神了不少。
马思哲时不时的蹲下盯着那个记忆力超群的人看,我问他看什么呢,马思哲小声对我耳语“世界上真有这种记忆力逆天的人?能信吗?”
我瞄了地上那虚弱的男孩一眼“他们已经绝境了,没什么骗我们的必要。记忆力这东西有先天的,也有后天锻炼的,那个什么记忆宫殿法,不就是教人开发自己大脑扩展记忆力的吗。”
最后的每人一个馒头,也不能说是吃饱了,但是勉强续命。我们在清风寺楼上待了一会,让那三个人更详细的说了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就走不出去了。
那个少年明显话不多,富商自从知道我是被迫的就自动和我站成一队,除了和我有交流之外不怎么和马思哲他们说话。我有点怀疑这个人的智商,反正如果我是他的话肯定要和强势一伙站到一起,怎么会和自己同样境地的人拉帮结伙。
一听才知道,他们进来的地方和我们根本不同。从时间上判断比我们要早几天,甚至还在几个人到清风寺攻击我们之前。这就有点奇怪了,薛景求那天找人到清风寺暗杀我们是唱什么戏?难不成本意是要偷通天通狱,但是见偷不来就只能毁了骨坑,让赫奢的计划不能得逞?
薛景求这个人,心思成迷,背后还有一个我们不知道身份的人物,实在让人费脑子。大胡子说他们是从清风寺禁地里的山洞进来的,一直走到了现在的清风寺,绕了一大圈却怎么都找不见自己进来的山洞。
我越听越迷糊,于是捋顺了一下他们所说的路线。据我所知,地下禁地山洞里我们发现了关陈景程的屋子,土炕里找到了滇王的墓。本应该关着滇王的棺材里冲出了一直攻击过大胡子他们的大蜈蚣,下面是一片血腥。这么说来,大胡子他们直接从地上的禁地走进了地下的禁地。可为什么当时我和赫奢马思哲没发现?
“你们是怎么从上面的禁地走到这下面的?”我问道。
大胡子摇头“我也不知道,那个叫求爷的就让我们顺着一条路一直走,没路的话就把枪炸开,说里面肯定是空的。我炸开了以后发现了真是空的,从那里面进来之后以为撞见鬼打墙了又回去了牡丹石走着走着发现不对,可能是走到下边来了。误打误撞,本来以为是好事,没想到碰见那玩意,刚下来,啥活没干呢,人死了一堆,我们还出不去了。”
这么说来,地上的禁地里面的尽头并不是尽头,只是一堵墙罢了。薛景求知道的还真不少,可他都是怎么知道的呢?我始终觉得不管是马四野也好,还是薛景求也好,知道的东西有时候比我们还全面。是不是有什么环节是我们都忽略的呢?
我转头问那个少年“既然你记得骨坑的位置,能不能带我们过去?”少年点了点头“你们知道出去的路吗?”我没法回答他,只好抬头看了赫奢一眼,赫奢好像没看大我在看他一样,转身走了。我犹豫了半天不知道怎么说“地图上没画的路吗?”
少年摇摇头“那幅地图,只进不出,其实我当时进来的时候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了。”
大胡子一下怒了,上去打了他一下就蹦起来“不早说,那你他妈还来,草!这他妈叫什么事啊。”少年隐忍着没说话,可能是有不少苦衷。我没惊讶,也没什么反应,可能也预料到了各种后果。
“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无精打采的回答“陈成,我妈叫我阿成。”
我叹了一口气“嗯,,,怎么跟你说呢,地图上也没画有吃人的猴子,也没画大蜈蚣,但是照样都有,没准出路也一样。”
我的话好像点燃了阿成的信息,抬头看了我一眼。我在他严重好像看到了当时昏迷中我见到的自己,迫切的想要活下去,想要摆脱这个噩梦。“是吗?”
“是吧。”我笑笑。
马思哲哎呦一声蹲在我旁边,指着我对阿成说“这位叫孙乙,主业考古学家。”马思哲把这几个字说的特重,几乎是咬牙切齿。像是有考古学家上辈子抱他家孩子跳井了一样。“副业人生鸡汤师,真的孙乙,我都能看到你头上闪烁的鸡汤之光。”马思哲说着把手放在我脑袋上摇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