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离剩下的尸茧远一点。’赫奢回头大声说道。
估计不用说这几个人也不敢再碰了,我们都很清楚的知道,只要自己离远一点就算是帮忙了,所以老九赶紧背起地上的董明修,几个人一起往后退了两步。那尸茧像是蛇一样,一扭身子就从赫奢的手里逃走。赫奢哪能留给她逃跑的机会,直接向下一脚就把那尸茧踢到了河道旁边。
没想到那尸茧一近水就跟喝了雄黄酒的蛇一样,开始躁动不安。企图从河边挣脱过来,赫奢没给她反应的时间,赶紧接上一脚,直接把那尸茧踢到了河里。那尸茧突然发出一声震天的吼叫,震的我耳膜发麻。然后紧接着就慢慢的沉入水底,再也没有影踪。
我总算松了一口气‘早知道这么简单就早丢下去了。’
但赫奢的表情却没那么轻松,而是回头扫了一眼其他的几个尸茧‘这几个尸茧是连气的,这个死了其他的很快就会破茧。’
所以接下来就是时间和速度的较量,我们一边要赶在这些尸茧的前面,一面还要趁这里塌陷之前出去。但就在我们抬脚刚要走的时候,最担心的事来了。赫奢之前说过的塌陷开始了。。。
从我们离开骨坑,到这里和尸茧纠缠,时间的确已经过去了很久,只不过没想到这一波接着一波,一旦喘息的时间都不给我们。只见水道里的水开始泛起浪,一下一下的拍着岸边,脚下也开始慢慢裂开口子,跟之前的场景一样,按照经验,我们第一时间离开了裂缝周围,躲到一边。不出所料,五秒不到,之前裂缝的位置就快速开裂成了一个大口子。
赫奢给我们指了个方向‘往前走,那里应该有个洞,钻进去,往上爬。’
我们都逃命一样的跑过去,大概跑了一百米左右,果然出现了赫奢说的洞,但是看洞口的样子并不像另一边有出口,里面一片漆黑,一点亮都没有。马思哲伸进头又钻出来问赫奢‘你真的确定这里通到外面?如果是死的话,加上里面一地震,我们可就彻底埋里了。’
‘拼图上面有画这边出口的位置,应该就是这。’
我说‘留在这不是办法,管他对不对的只能试试了。’
马思哲犹豫了一下,下了决定,低头爬了进去。我让老九背着董明修跟在埋设后面,我好在后面盯着点。赫奢自然留到了最后。爬了两步,老九有点撑不住‘不行啊,这里空间不够,我根本伸不开胳膊。’其实如果一个人通过这根本不是问题,但就差在老旧的背后还有个董明修,两个人摞起来的高度老九当然伸不开胳膊。
我在后面拉住了董明修的脚‘老九你往前走,把董明修给我。’
老九边爬便问‘你有什么办法?’
其实我也没什么办法,但就算背着也应该由我来,毕竟是我当时执意要带走他的。我费力的把董明修过道自己的背上,发现确实伸不开胳膊。每次胳膊交替的时候,胳膊肘都伸不直。导致手掌在地上磨损的很严重,我咬牙坚持了一会,估计两只手已经破的不能看了。回头问赫奢‘大概估计一下这路有多长?’
‘最少还有二百米。’
虽然这个距离听起来不长,也就半圈跑道的长度,两分钟慢跑也跑完了。但这跟慢跑不一样,完全缩着身子用手掌支撑自己,二百米相当于一场马拉松的而距离。我没想那么多泄气的事,撑住了胳膊继续往前走。这时候我在狭窄的空间里也感受到了外面的晃动,但好在姿势还算平稳。
我累极抬头看了一眼前面,好像已经有光照进来,好在我们没走错路,那拼图指的位置是真的。没等我高兴一下,墓道里面一阵晃动,直接晃掉了我头顶的一块石头。
这块石头不偏不倚的正好砸在了我脑袋上,我只感觉鼻梁的地方麻了一下,接着一阵天旋地转,我便晕晕沉沉的晕了过去。
在很长一段时间了,我处于基本没有意识的状态。只记得昏倒时掉在脑袋上的那块石头,还有前面人蹬了我的那脚。等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身处的环境已经大不一样。
铺盖,板床,茶杯。。。我这是出来了?
我赶紧翻身坐起,突然感觉鼻梁处一阵酸疼,手摸上去竟然感觉到一阵棉质的触感。这时马思哲从门口撩开帘子走进来看见我醒了,脸上一喜‘呦呵,你还挺会挑时候的。’
我低头揉了揉鼻子问马思哲‘现在什么情况?’
马思哲放下手里的小茶壶坐在我旁边‘你让石头砸晕了,赫奢拖着你出来的。你别说,那还真是出口,你晕了没多大一会咱们就爬出来了。’
‘然后祭坑就塌了?’
‘外边看不出差别,你没看见,咱们出来的地方像个耗子洞一样,完全跟地表平齐的,不过里面轰隆一声,应该是塌了。’马思哲心有余悸的说。
我突然想起来点事‘董明修呢?’我记得昏倒之前他一直在我身上来着。
马思哲犹豫了一下说道‘留在里面了。’
‘为什么?我好不容易背了那么远!’
‘当时你和他两个把墓道都堵住了,赫奢在后面过不来,只能把董明修拖下去。加上墓道当时晃得我们都趴不住眼看着就要一起滑下去了,根本顾不上。’我忽然感觉空了一下,不知道是为什么。我本以为可以让赫奢少一点愧疚,让他在一切风平浪静之后不留下什么心结,但最后还是因为我,留下了这个遗憾。
马思哲说‘其实,在哪都是埋着,那地方还宽裕一点呢是吧。’
‘哎。’我叹了一口气。‘赫奢呢?’我问。
‘在旁边蒙古包里歇着呢。’
马思哲这么说我才发现,我们歇脚的地方其实是一个很老式的蒙古包,顶上用各种颜色的布补了好几层,有的地方还漏了个大窟窿,呼呼的灌风。马思哲跟我大概讲了一下出来之后发生的事,其实倒也平常。
从祭坑出来,大概是正午时间。西藏的山都是一个样子,满山都是草,想看什么一目了然,不存在有遮挡视线的东西。几个人爬上山顶,想从高处看看有没有什么能歇脚的地方,果真在山的背面看见了不大不小的一个湖,湖边有不少破旧的蒙古包。
当时也顾不上其他,只要能休息一下,喝口水,新旧无所谓。所以他们下山就直奔这里。用马思哲的话说,我当时晕的跟死了一样,鼻腔,脑门都开始哗哗流血,把人家藏民同志吓得不轻。
伤口简单的处理了一下,赫奢说没什么大碍,晕倒有可能是因为缺水造成的,于是大家就各自休息了。
‘我大概晕了多长时间?’
‘没多长时间,我们刚到这你就醒了,所以我说你会挑时候。我累得像狗一样把你背来,然后你到这就醒了。’马思哲嘟嘟囔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