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点头‘嗯，我们时代都住在这里。
‘那这么说，不是你们村子里的人你一眼就认得喽？’
‘那是当然的，村子里上上下下，男女老少加起来都不到五十人，怎么可能记不得。’
马思哲又问‘那你在前些日子有没有见过一拨奇怪的人来这里？’
村民想了一下，轻轻摇头‘没有，我们这里很难进的，很多人都走到林子里就退了回去，真正走进来的人不多。’
马思哲不死心‘你再好好想想，确定没有人来过？几年前的也算。’
那人又仔细想了想‘真没有，来这里的人都是有数的，每一个我们都认识，收蛇的，放蛇的。。。倒是在林子外面，我见过一回。’
马思哲一听有戏！‘林子外面什么位置？什么时候？’
‘大概两年前吧，有一伙人拉着一车的板材，在外面搭了一个厂房。’
马思哲听着觉得有点熟悉就问‘是林子外面那个没有窗户的废弃工厂吗？’
‘工不工厂的，我倒是不知道，但是那东西搭好以后一直没有人来管，可能是放一些没用的东西吧。’
‘你们村里人没人觉得奇怪？’马思哲问。
‘你也看见了，林子外面就是一片荒地，村子里的人一般都不怎么出去。所以那里发生了什么事也跟我们无关，没有人闲着会去想那些事。我也是在放蛇的时候无意中看见的。’
马思哲想了一下这个时间点，这人口中说的搭彩板房的人是薛景求还是张出，还是只是有一伙人凑巧在那里打了一个房子。后者的可能性很小。首先，那个房子从搭成以后就少有人进去。我曾经看到过，里面都是一些毫无关联的东西。几个汽油桶，一层一层摞在一起的轮胎，墙上还挂着黄色的塑胶管子，不知道多久没用了，旧的不成样子。
几样东西好像是单纯为了摆设挂在那里的一样，没有什么实际用途，我也想不到什么产业会同时需要这几种东西。所以那里很有可能就是薛景求或者张出故意为之，这连个人中，马思哲更怀疑薛景求，毕竟我们白天曾经在那里见过一面。
马思哲突然想到了什么‘你刚才说收蛇和放蛇的人？’
村民被马思哲问的一愣‘是说过，怎么？’
‘林子里有蛇？’马思哲这时候想起，自己刚才没交代过看见林子里的蛇这事了，灵机一动赶紧问。
村民好像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脸色变得很尴尬。
‘嗯，是有。’
马思哲假装一脸严肃‘你们养蛇做什么？还养在林子里，万一爬出去了，周围的村子是要跟着遭殃的!’
‘所以我们都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而且我们也有办法让蛇爬不下来。’
‘你们养这蛇都是做什么用的！’马思哲接着问，但是不巧，问到了一个人家不想回答的问题。
‘这好像跟你们无关吧，我们也没犯法。’
马思哲意识到了对方的抵抗情绪，而且从那人的眼神里也看出了不信任，便决定不再追问，赶紧打听好自己要知道的东西后走人。
‘行，这个我们先不管，还是问问有没有奇怪的人出入的事。刚才你说，收蛇和放蛇的人。我能听出来，放蛇应该都是你们村里的人，那收蛇的人呢？’
‘收蛇的人都是外面的人，但是和我们都都联系了好多年了，不算是陌生人。’
马思哲觉得这可能是个突破口‘你知道那些都是什么人嘛？’
‘不知道。’村民摇头。
‘那你有他们的联系方式吗？’
‘没有。’
‘那你们怎么联系？’
‘收蛇的季节到了，他们自然会来。’
‘那什么时候是收蛇的季节？’
这次村民没有回答，狐疑的看着赫奢‘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突然这么一问让马思哲感觉到自己好像是露馅了‘我？我是政府的调查员啊。’
‘我从你进屋说话就觉得你不对劲，这么刨根问底的你到底想知道什么？’村民的表情开始变的不友善，马思哲察觉到了不对。
当时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赶紧走，现在知道收蛇人的这个方向，下次就可以去别人家按照这个方向问。但是看样子他们对这件事都很忌讳，不会随便说出实情。
‘我有什么不对的，既然你不信任政府，那我也没什么好问的了，谢谢你刚才的配合。’说完马思哲脚底抹油就要溜。
刚走出房门到客厅，马思哲就听见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顺着声音往房梁上一看，竟然有一截东西在高频率的颤动。那是一截响尾蛇的尾巴！
那截尾巴正缠在房梁下的柱子上，马思哲顺着尾巴往上一看。我的乖乖，一条碗口粗细的蛇整盘在房梁上面，尾巴不停的扫来扫去，发出嘶嘶的声音。
村民跟在马思哲的后面，快步走出来，一把关上了门。
‘说，你到底是谁？’
马思哲斜眼看了一下房梁上的蛇，心想什么意思？这是不让我走了吗？
马思哲在想要脱身的一瞬间被一条巨大的响尾蛇拦住了去路。回身一看，那个村民正堵在自己身后。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想干什么？’村民反反复复就这么两句话，看样子马思哲是躲不掉了。
‘其实我刚才就是随口一问，何必动这么大肝火。’马思哲嬉皮笑脸的说。
‘我在这住了这么多年，从来就没有外人进过这里，更何况什么政府的，你一定有鬼。’
马思哲见蒙不过去了，只好改口‘得，我跟你交个实底吧。我们老板看上了你这林子里的蛇，也想收。但是听说你们这蛇从来就不卖给外人，这不派我上这里跟你们打探一下行情，看看这事可行不可行。’
那人眯缝着眼睛‘你老板要蛇？你老板知道这林子的蛇是干嘛的吗？’
马思哲心想，干嘛的，我总不能说老板要他泡酒养身子的吧，思来想去正好想到了董明修之前说的，养蛊。。。
‘我老板前些日子和别人结下点梁子，听说这苗族的蛊术灵得很，想试一试。’
那人冷笑了一下‘一会一个说法，没一个是真的。’
看样子这人也不是什么好骗的主，马思哲现在想的就是该怎么脱身。不在辩解，直接朝着门口走。没想到，之前盘在房梁上的蛇这时候已经慢慢爬了下来，堵在了门口。尾巴露在外面，嘶嘶的抖着。
‘这是什么意思？’
‘鬼鬼祟祟的，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求爷派来的人。’
求爷？那是什么东西。但是这个人好像不经意的说出了点什么。马思哲还不能一下子否认，满脑子想着该怎么圆自己这个谎。但是门口的蛇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蹭的一下子凑过来。马思哲能清晰的感受到它蠕动的身子擦着自己的鞋边。一层一层的鳞片互相刮着发出的那种声音。
‘能麻烦你这宠物先换个地方躺吗？’身后的人一下子绕到马思哲的前面，堵住了门口‘说清楚，你到底是什么人我自然会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