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楼梯上下去的时候,地下室里已经空无一人。我喊了两声也没人回应,怎么回事?马思哲呢?
我把手里的东西扔在地上,撒腿就跑了出去。找遍了清雨轩楼上楼下,但是连点影子都没看见。我抓住佳哥问看没看见马思哲,佳哥摇头,说只在地下室见过,距离现在已经很久了。
马思哲这孙子,不是想跟我玩不辞而别吧,不过他图什么的,难道就是为了叛逆一把,享受一下离家出走的感觉?
我正头脑风暴的时候,楼下传来了两声汽车喇叭声。我被吵得心烦,把窗子打开准备骂一句,正好看见窗户下停着一辆车。车窗里隐隐的有一个人影,我趴在窗边一看,那不是马思哲吗?
我赶紧掉头跑下楼,跑到门口的时候,发现真是马思哲坐在车里,一脸吃了大便的表情。这时,副驾驶的门,哒的一声被推开了,赫奢面无表情的坐在里面,带着一副墨镜。不知怎么的,我总觉的墨镜和车这种东西与赫奢有点格格不入。
‘上车。’赫奢甩出这两个字。
我狐疑的上去把车门带上,边插安全带边问,‘我们这是去哪?’
‘云南。’
听赫奢这么说,我从后视镜里看了看马思哲的表情,依旧难看。马思哲自己也知道,没能在赫奢来之前逃走,再想跑基本是不太可能,反正赫奢有一万种把他抓回来的方法。
逃跑不成反被抓,接下来如何,也只能听天由命。
‘去云南?就这么开车去?’我稀里糊涂的系上安全带,赫奢竟然说要去云南。
‘嗯’
我转头看向马思哲,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你怎么也在这。马思哲比划了一大套我也没看懂,一脸茫然,到最后他翻了个白眼靠在后座。我正过身问赫奢‘为什么走这么急,我们的行李怎么办?’
‘这还用你操心?’马思哲靠在后座语气不善的说‘你回头。’
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跟着一辆银白的的商务车,佳哥正坐在里面。估计这意思是我们的行李在后面的那辆车上。原来赫奢早就准备完全了,没准这头马思哲打算走,赫奢这头才打算行动。只是估计马思哲这一路要走的艰辛一点,要是赫奢真想害他,可不是马思哲防得住的。
我也想了一下,万一真像马思哲说的那样,我要对赫奢是怎么样的一种态度?毕竟我和赫奢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要淹一起淹。但万一他要真是打马思哲注意的话,我到时候可以拿自己当个筹码,反正他和张出都留我有用。想了想觉得自己真是太聪明了,解决了马思哲担心了这么时间的问题。
‘从浙江到云南,我们都开车去?’
从杭州到昆明,几乎已经横穿了整个中国,从东边到西边一共两千多公里。可以选择的交通方式有很多,我们这按理来说应该是急事,要是换我肯定不假思索的坐飞机,又不是自驾游,为什么要开车?
‘我不方便坐飞机。’
我也没问为什么,就是点了点头。但我真没想到的是赫奢竟然会开车,这种东西我觉得都应该和扯不上关系的。我真是难以想象赫奢去学车的场景,他要是侧方停车压线会不会下车把车砸了。。。
我们一路无话,开到高速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马思哲打了个哈欠,却撑着没睡。一直到往前又开了一段距离,夜里八点多的时候,我们开下了高速。银白色商务车开在前面,好像在带路一样,找到了一家旅店。我们下车以后,张诗佳从前面的车下来,冲我挤了一下眼。紧接着车上又跟下来了两个人,我从来都没见过,应该也是赫奢带来的人。
‘你怎么也跟来了?’
‘开玩笑,我可是板子的得力助手。’
我盯着佳哥看了一会,佳哥咳了两下‘之前店里的伙计都不在,老人就剩我了,那两个人得有人带。’我看了那两个人一眼,头发微长,斜斜的刘海遮住了眼睛,个字不高,也就一米七多一点。看起来细胳膊细腿的,这能干嘛?
往旁边看一眼,还站着一个穿着一身运动服的人,身材比较健壮。据我前几次的经验,这应该是来干体力活的。至于旁边嬉皮笑脸的张诗佳,我就猜不出用途了。
赫奢看了看旅店的门牌,回头冲我们说‘今天在这住,明天早上再走。’
马思哲跟在后面嘟嘟囔囔‘身份证都没带,住什么住。’
没想到人家根本就跟我们要身份证,直接给了门卡就带我们上楼了。
马思哲在304,我在他旁边的屋子。下楼溜达一圈,买了两罐青岛又转身上楼。等那几个人都转身进屋了以后,我钻进了马思哲的房间。马思哲正坐在床上,把烟举在手里,一口没抽,就任由着它一点点燃烧。脸上是若有所思的神色,带着些许沉重。
马思哲见我进屋,脸上好像有一丝慌乱,但只是一瞬。我这个人比较敏感,所以把那一瞬尽收眼底。
马思哲把烟掐断,摁在烟灰缸里。‘来了。’
我把两罐啤酒扔给马思哲一罐,自己拉开灌进去一口坐在他旁边。
‘哎。。。知我者,莫若孙乙也。’马思哲叹了口气,拿起来喝了一口。
‘这咋把你愁成这样?’
‘不是啊,我感觉这事大了。’马思哲神经兮兮的说。
我刚要问什么意思,马思哲指了指头顶。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个显眼的监控器正在墙角一闪一闪。
‘我靠,还敢这么大摇大摆的装监控,这店不想干了吧?’这老板就是有偷窥的爱好也得加点小心,这胆子也太大了。
‘还没看出来吗?这是谁装的?’
马思哲好像要说什么,我想了一下,他说是赫奢?也有可能,要不然为什么我们住店连身份证都没查。我回到自己房间看了一眼,同样的位置,也有一个监控。。。
‘怎么样,是不是也有。’马思哲问我。我点了点头。点完我坐在马思哲旁边,喃喃的说‘赫奢他到底要干什么呢?’
我感觉我们俩好像被赫奢绑架了一样,不知道有没有恶意,但这种一头雾水的感觉让人很不安。马思哲暗骂‘你说他倒是装个针孔的啊,这不明摆着挑衅我们俩呢吗?’
马思哲可能没习惯,但这种被挑衅的感觉我在赫奢那里已经感受的足足的。一直到现在我也没什么自尊心受挫的感觉。
‘现在还裸睡吗?’我问马思哲。
‘滚。’马思哲回了我简单粗暴的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