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上就安静了,不知道说点什么来缓解尴尬。
‘我,我也是,防患于未然’我吞吞吐吐的说。
李佐和赫奢没理我,转身继续向前走。我暗骂了一声,怎么一到墓里,智商就自然下降。尿声和水声都没听出来。
可能是有点神经紧绷的原因。我估计自己再下来两回,回家以后脸都不能敢洗。
四眼走到我旁边,小声的说‘我这尿还没那么大的劲,不至于把大伙都冲跑了’
说完还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也没什么话好说,只有低着头跟过去。
墓道越来越宽,不像是简单的墓道空间有限,这条墓道宽的可以容纳车马。这是什么情况?正当我震惊于墓道的开阔程度的时候,我把手电筒照向墓道两旁,一张狰狞的兽脸正盯着我看。
李佐好像也看见了,拿着手电往后面闪躲了一下。
镇定以后,我才看出来,原来墙上雕着一辆马车。车身部分是直接刻在墙上的,马头却雕的十分逼真。高出墙壁很多。不仔细看,完全就是一匹马从墙后把头伸出来。
马的眼睛向外突出,表情看起来很惊恐,像是急于从墙后冲出。赫奢并不在乎两旁的这些东西,好像司空见惯了一样。
我和四眼像是外地来的观光客一样,这里摸摸,那里看看,像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同。四眼推推眼镜‘这还是个西汉的东西’
我对四眼说的话有点质疑,四下看了看,马头上并没有什么铭文,他怎么知道这就是西汉的东西,不会是蒙我呢吧
‘你怎么知道这就是西汉时候的东西?’
‘我不仅知道他是西汉的,我还知道这马的名字’
四眼越说越玄‘行,你说吧,这马叫什么名字’我倒是要听听他要怎么说。
四眼清了清嗓,拿捏起了范,问我‘万图集知道吗?’
古代青铜器铸造的范本,上面有很多的式样和形状,有点像我们今天的设计图一样某一时期的匠人们都会参照上面的样式来打造青铜器。当然也有自己设计制图的,这个另当别论。
‘知道,怎么?’我回答。
‘这个万图集是谁画的知道吗?’四眼饶有兴致的问我。
其实就连万图集这东西,我也只是听过,连见都没见过。甚至有人觉得那只是个民间传说,可能根本就没有那种东西。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摇头。
他得意的一笑‘那是先秦时期一个叫钟石的人所著。钟石这个人,从小疾病缠身。一场大病过后,整日说自己能看见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并称自己家门前总有一匹高头大马走来走去。’
自然是没人相信一个几岁孩子说的话。钟石将自己平日里见过的那些东西都用笔画了下来,画的久了画的多了,就成了一本图集。不知被哪个匠人发现,拿去做了样本。流传到了后世,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本图集又销声匿迹了。那位匠人给图集中的第一个高头大马,起名叫做棚前鞍,此马高大,威风,但是无人铸成。铸马的匠人到最后不知为何都会遭遇不测,到最后都不了了之。
‘你的意思是说这匹马就是万图集里面的棚前鞍?’
‘对,这就是’四眼点头。
‘你怎么知道的?’不能听他一面之词,他说是就是了。
‘你可知道那马为什么叫棚前鞍吗?’四眼神秘的看着我。
‘不知道,为什么?’
‘因为那钟石家的门前是一个草棚,那匹马整日在草棚前走来走去,身上沾了不少的草棍,钟石把这个细节也原原本本的画了下来’四眼指着突出的马头后的地方说‘你看看,这是什么?’
我低头一看,那里果然有几处明显的杂草,匠人也是用心,雕刻的很细致。看来这真的是那万图集里记载的东西。
我不免对四眼刮目相看。这个人可不只是话痨那么简单。
四眼说完那番话之后,我有点对他刮目相看。甭管是真是假,反正是把我唬住了。四眼对那个马头赞叹不已,围前围后的看。我研究半天也看不出什么门道,也没了兴致。
手电筒的光线有限,我只能看清眼前这一片不大的地方。没想到出了这马头,周围还有不少造型奇特的青铜雕塑。
之前看见的马头是在我们的右手边,也就是正雕刻那个像圆球一样的东西上面。在它下面好像还雕着什么东西。我在这个位置看不清,只能拿着手电筒慢慢蹲下。
等蹲下之后才隐约看出那是个什么,竟然是一个雕刻的活灵活现的人。正被那匹棚前鞍,用前腿踏在上面。表情狰狞,眼球就快突出眼眶。看起来极其痛苦。他身上穿的衣服也让我十分眼熟。
因为是铜制的雕刻,所以我看不出衣服的颜色,但我可以分辨款式。这个人身穿盔甲,帽子脱落在一边。肩膀,前胸,腿部,都穿着铁胄。这分明是汉朝时期的骑兵装束。
难道说这下面的墓室汉朝墓?那那个公正墓是怎么回事?这两个墓不是同一时期的。公正墓是战国时期的楚国墓,下面是个汉朝墓。
两个朝代大概前后差了五百多年。这么说,在公正墓建好五百多年以后,这下面的墓主人找到了这里,在公正墓下面又修了一个自己的墓。如果说是为了掩人耳目我可以理解,但始终有两个疑问。
第一为什么偏偏是这个公正墓的下面,是不是跟外面的地形有什么关系。之前老大曾经说过,这里是个龙缺。是这两位墓主人都需要龙缺墓,还是只有其中一人需要,另一个人只是凑巧。第二,墓主人到底是什么身份,至于费这么大心思掩人耳目。这两点好像是最应该要考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