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奈的把手一松,曹可瑞哎呀一声掉了下去。我叉着腰问她‘说吧,什么时候醒的’
曹可瑞嘿嘿一笑‘我也不知道,醒来的时候就被抱着跑了’
老大敲了她脑袋一下‘你怎么搞得?怎么躺在那’
曹可瑞好像想起了什么,心有余悸的说‘你们在中途回来过没有’
‘没有啊’陆桓道。
‘那就奇怪了,我当时在烧水,听见后面好像有人喊我。等我走过去以后一个人都没有,之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晕在那了’
‘这山上除了我们难道还有别人?’陆桓问。
‘就算是有别人,他目的是什么,干嘛要喊曹可瑞的名字?’我觉得这点有点说不通。
‘那声音和你的说话声特别像’曹可瑞指着我。
我?怎么会像我?我中途绝对没有回去过,就算回去,我干嘛要鬼鬼祟祟的叫曹可瑞的名字。
‘不会是你听错了吧’我确信我从来都没上来过,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曹可瑞听错了。
曹可瑞挠了挠头‘是吗,那可能就是我听错了’
老大问‘醒了就好,我们先赶紧下山吧,一会天黑了不好走了’
我们几个紧赶慢赶,总算在天黑之前下了山。
在山脚下再看那片树林,更加的茂密。每棵树都直冲云天,看起来很有气势。我突然明白这里为什么要叫鬼谷沼泽了。这一大片的树林就好像漩涡一样,总感觉卷着无数的秘密,吞噬着无数宝藏。
下山以后最犯愁的就是要住在哪,在这地方想找个旅店根本不可能。研究以后一直决定找个老乡家住下,然后在给老乡房钱。我们几个研究着石头剪子布,谁输谁去敲门。老大嫌我们几个废柴,干脆自己敲。
开门的是一个年轻的女人,我看她觉得有点眼熟。
这不我在火车上遇见的那个抱孩子的女人吗!
世界还真是小,火车上偶遇的人没想到竟然还能见到。不过那女人对我好像没什么印象,打开大门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门外的人,看样子十分谨慎,轻声的问了老大一句
‘有什么事吗?’
老大慌忙把工作证掏了出来‘是这样的,我们是国家考古人员,准备在这一带勘测一段时间,村里没什么落脚的地方,我们只有来麻烦老乡了’老大这一段话说的委婉之至,简直难以想象。估计他已经好多年没这么跟谁说过话了。
那女人接过工作证,小声的嘟囔‘我倒是听说了山上面国家在派人挖什么东西’随便看了一眼之后,那女人把工作证塞回给老大。
‘要是不嫌弃我们家屋头地方小,尽管住下’
一听这话,我们几个在后面赶紧点头哈腰。老大感激的说‘我们会付房费的’
女人摆摆手‘用不着了,正好有间房空着也是空着,借给你们住无妨’
说着带我们走进了院子。
我想起她在火车上说的那些话,为了给孩子治病,连个卧铺都舍不得坐,如今竟然拒绝了老大要给钱的建议,不由得唏嘘。
女人带我们来到一间厢房‘家里只有这一间厢房,一个通铺,你们挤一挤没问题吧?’
曹可瑞赶紧说‘没事没事,这样挺好的’
‘我们该怎么称呼你’我问。
‘哦,叫我招娣就好’
老大表示再三感谢‘我们不会打扰太久的’
‘没关系,这屋子本来也是闲着’
‘那这些日子就麻烦你了’
招娣走了以后我们把行李都放好,虽然是通铺,但是也比睡帐篷好多了。有瓦遮头,总比在荒郊露宿强。
‘哎,我再去跟那老乡借个车,我们去买点东西吧’
曹可瑞把行李丢在一边说。
‘正好,下山去买点吃的’陆桓道。
‘孙乙哥你去吗’
我还在低头收拾着东西‘你们去吧,我收拾收拾东西’
‘老大你呢’
老大摆摆手‘你们俩去吧,一来一回的远着呢,我就不折腾了’
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以后,感觉有点渴了,就走出房间,想找点水喝。开门正好看见招娣在洗衣服,头发凌乱的垂到面前,看起来很憔悴。
听见我开门的声音她抬头‘怎么了?’
‘哦,那个,请问哪里有水’
‘啊,水啊,我去给你倒’说着她把手上的水往衣服上擦了擦,起身去给我找水。我不好意思的赶忙说‘不用不用,你告诉我在哪里我自己倒就行’
‘没关系的’说着,手里已经捧了一碗水递给我。
我把水一饮而尽,又把碗递还给她。她放好碗以后又坐回去洗衣服。我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吹了吹风,整个人精神了不少。天渐渐黑了,不知道陆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晚饭总不能还麻烦人家。
‘这山上真像他们说的那样,有个坟?’是招娣在跟我说话。
‘啊,是有。战国时候的墓了’也没什么好保密的,就算我不说,早晚也得传出来,而且传的更玄乎厉害。
‘东西肯定都挺值钱的吧’招娣接着问。
‘值不值钱的不好说,因为不可能在市场上流通,没法预测价格。’说完以后我就觉得自己说了些没用的话,招娣不解的看了我一眼,我又解释了一遍‘就是这东西不会拿去卖,所以不能说值不值钱,就是这意思’
招娣点点头,继续洗着自己的衣服。
我扭头看了看屋里,没有人,也没有什么动静。她儿子呢?之前在火车上看见她抱着一个孩子,现在怎么不见了。想到那孩子的病,该不会是,去世了吧?
我试探的问‘你家,就你一个人吗?’
招娣手上的动作一顿,用手臂擦了擦脸‘嗯,就我一个人’
我心一沉,看来那孩子真的是不在了。这才短短的几天,怎么就?我掩饰着语气里的慌张,答了一声‘这样啊’
之后便不忍再问下去,对于一个母亲来说,这可能是一个不愿意提起的话题。从火车上到现在也不过才两天的时间。这么说来,那孩子也就刚刚去世。
可是为什么我在这个院子里没有看到一点办过丧事的样子?这个母亲除了话少一点以外,也不像一个刚刚丧子的母亲。
这时,门口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我抬头一看,原来是曹可瑞和陆桓回来了。
曹可瑞跑到我面前,皱着鼻子说‘叫你不跟我们两个去,我们两个可是在下面吃了大餐以后回来的’
陆桓凑过来说‘对,大餐’
老大听到声音从屋里走出来‘我看看,买什么了’
曹可瑞举起手中的口袋,我一看,泡面,泡面,泡面,估计我这半个月都得吃泡面了。
‘就没买点别的?’老大失望的说。
曹可瑞嚼着口香糖,吹了一个很大的泡泡,在我面前嘭的一下炸开了‘没别的,超市里,那个能叫超市吗?’曹可瑞挠头‘反正就是我买东西的地方,除了泡面和口香糖之外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