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小郑直接拨通了一个号码,是他的老同学的电话,据说对方在发生灭门惨案的那个镇当警察。
我犹豫了一下,并没有阻止他。先打电话了解一下情况也好,任冰华要对付的是夏思茹,说实话我挺担心她的安危。
电话拨通之后,小郑先跟对方寒暄了几句,然后才进入正题,询问任冰华的情况。但很快,小郑的脸色变了:“你说什么?你们没有见到任冰华?”
我皱了皱眉,竖起耳朵,往小郑身边靠了靠。小郑这时候开了扩音,他那老同学的声音清晰的从电话中传出来。
“我们根本没见过叫任冰华的人,行了,这个案子事关重大,你别多问。”那声音显得有些冷漠。
小郑的脸上露出尴尬之色,沉声道:“周峰,咱们两个可是多年交情了,你跟我说实话,任冰华到底在不在你们那边?”
“别闹了,不管是谁我都是这句话,我们没见过一个叫任冰华的。我还有点事,先挂了!”
小郑瞬间涨红了脸,又尴尬又气愤。好歹也是老同学,对方的态度确实挺让人寒心。
最重要的是,我能确信网上那张图片中的模糊身影是任冰华,他为什么矢口否认,非说没有见过这个人?
我犹豫了一下,拿出手机拨了任冰华的号,但电话里传来的是忙音,根本打不通。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越来越强烈。
“吴天,我跟周峰高中时期就是同学,我想……我想肯定是案情太机密,他不方便说。”小郑支支吾吾的解释道。
他也相信那图片中的身影是任冰华,不然之前也不会拿着图片找我确认。这件事不怪他,他只是出于好意,才给那个叫周峰的打了电话。
“你这是什么狗屁同学?我看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深交。只是问问任冰华在不在而已,案情再机密也不至于这种问题都不回答吧?”张小龙愤愤的说道。
我深吸了口气:“龙哥,别说了。任冰华在不在那边,别人说了不算,我准备亲自去看看。”
张小龙点了点头:“这才对,根据龙哥我的判断,现在任冰华肯定很想让你去找她,只是她不好意思开口而已。”
我现在没心思管任冰华是什么态度,不安的感觉已经渐渐笼罩心头,我心里觉得空落落的,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从我的身边消失。
下定决心之后,我稍微收拾了一下,毫不犹豫的转身往外跑。张小龙愣了愣,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你现在就要过去?你太虚弱了,再休息一天,明天我陪你一块去怎么样?”
我猛地甩开张小龙:“我等不及了,放心,我现在的状态很好。你也不用跟着我,我只是去看看,有事会给你打电话。”
小郑也急了,下床跟张小龙一块拉我。我是铁了心要赶过去,谁拦我也没用,不管他们怎么说,都改变不了我的心意。
虽然我现在比起被赵威吸血之前虚弱了点,但并没有什么大碍,就凭他们两个,根本拦不住我。
“吴天,你别激动啊!你要真的想去,我跟你一块。”张小龙知道我是动了真格,慢慢妥协。
我摇了摇头,直接把张小龙掀翻在地,从他身上掏出钱包:“你特么把我的十万块都捐了,我先拿你点零花钱用。你最好还是老老实实的在这等着,就你这二两麻虾劲儿,跟着我也只是拖我后腿。”
张小龙钱包里还有几百块,我连零钱都没放过,全部塞进自己的腰包。我现在是身无分文,不剥削他,我连坐车钱都没有。
跑出医院之后,我直接打了个车往那个镇赶。一直到天黑,我才总算是赶到了目的地,下了车就往派出所冲。
“任冰华在哪?”我抓住其中一个民警,开门见山的问道。
那民警的先是一愣,随后摇头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根本没见过任冰华这个人,赶紧离开,别耽误我干正事。”
我靠,还能不能再假一点?他眼神闪烁,根本不敢正视我,明显是心虚了。更何况,遇到找人的,警察的正常反应是询问情况,然后视情况立案帮忙寻找吧?
“她到底怎么了?我知道她肯定来过这里,别跟我打马虎眼!”我紧紧抓住那民警的衣襟,焦急的问道。
他的神色很慌张:“这里可是派出所,你再这样别怪我不客气!赶紧滚出去!”
我冷哼了一声,把他摁在墙上:“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赶紧告诉我,任冰华到底在哪?如果她真的出了什么事,小心我把派出所拆了!”
他们这诡异的态度,让我心里更加慌张。我有种直觉,任冰华现在遇到了危险,而且情况很危急。
我已经快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丧失理智的情况下,我说不定真的能干出把派出所拆了的事情来。
突然,被我抓住的民警古怪的笑了笑。我心头一颤,下意识的扭头,一根大棒子狠狠的击中我的脑袋。
那可是一根货真价实的棒球棒,一棒子结结实实的抡在我的脑门,我瞬间觉得眼冒金星,伤口处淌出的鲜血很快阻挡了我的视线。
估计对方是想用棒子抡中我的后脑勺,不过最后关头我转过头,来了个脑袋开花。头晕目眩之下,我有点站不稳,晃了晃脑袋想让自己清醒起来。
“这小子还挺抗揍,再来一下!”话音一落,又是一棒子抡过来。
这次我真扛不住了,眼前一黑,彻底晕过去。在失去意识之前,我听到周围的人似乎都在笑,笑声无比古怪。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从昏迷中醒过来,脑袋还是疼的不能行。睁开眼的时候,我差点以为自己瞎了,看到的是一片漆黑。
我转了转眼珠子,费了好大劲才找到一丝非常微弱的光芒。我脸上的血痕已经凝固,脸皮微微抽动,扯的脑门上的伤口隐隐作痛。
地面冰冷潮湿,躺了好久,我才渐渐恢复了力气,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摸索了一阵之后,我意识到这应该是某个山洞或者地道。
山洞口好像被一块大石头堵住,唯一能够看到的那一丝微弱的光芒,是从石头跟山洞口的缝隙中透露进来的。
这山洞内有一股奇怪的味道,腐臭味掺杂着霉味和药剂味,令人作呕。我试着把挡住山洞口的石头推开,结果任凭我怎么努力,那石块纹丝不动。
我隐隐感觉到山洞深处可能隐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心里很忐忑,不敢深入。最后我累得气喘吁吁,还是推不开那块大石头,只能先坐下来休息片刻。
这鬼地方太阴冷了,地面很潮湿,坐在地上不久,我就感觉浑身冰凉。在这大夏天,待在这里可比缩在空调下还要爽。
突然,山洞内出现了灯光,我不得不闭上眼睛,有些艰难的适应这突然出现的光线。等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一股寒意从我的脊背处直冲脑门。
山洞深处竟然摆了几十张床,每张床上都躺着一具尸体。跟着任冰华混久了,我也能轻易的分辨出尸体和活人的区别。
尸体的身上,会散发一种阴冷的气息。不管是熟睡还是昏迷的正常人,身上都依然带着一股“阳气”,绝对不可能散发那种阴冷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