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对方的脸色终于变了,我能看到她眼神中一闪而逝的恐惧,不过她很快就隐藏了过去。
很明显,这个人还是怕死的,毕竟没有人想死,而且她长得很漂亮,死了那真是可惜了,不过现在,我已经没有丝毫同情心了。
我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把鲜血涂在了草人上,然后抬起头,用那种冷的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神看着她,我不怕她跑,因为我已经锁定了她的气息,锁定了她的精神波动,不论她跑多远,我都可以让她死得很难堪。
对方显然也知道了这一点,因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我这种杀人于无形的手段,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应该也会,不过我自信能在她对我施展这种手段之前就要了她的命。
“你确定要我死?”对方眯着眼睛问我,大有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你说呢?”我说着摸出了一枚大头木丁,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了一抹冷笑。我忽然发现,我已经开始享受这种杀人的快感了。
能够左右一个人的性命,那是一种超越所有成就的成就感,也许这就是对方为什么喜欢玩弄和左右,甚至主宰别人命运的原因吧,我现在似乎也在渐渐的变成和他们相同的一类人,我不知道我们这样的人还能不能够称之为人,也许在普通人的眼中,我们已经近乎是神了。
可惜,神也只不过是有着特殊能力的人,在神秘色彩的背后,这类人同样有着无奈和悲凉,他们可以左右别人的性命,但却左右不了自己的命运。
“等等。”对方似乎看出了我不像是在看玩笑,忽然有点紧张起来,然后她问我,“你不想知道我是谁吗?我跟你的关系可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很多。”
“说。”我低沉的喝出了一个字。
“别对我这么凶,不论怎么说,我好歹也算是你姐。”对方又开始嘚瑟起来。
“你是谁?”我不为所动的问她。
“可以这么说吧。”对方摊了摊双手道:“我叫霍云秀,本来应该是你老婆,不过现在,我是你老婆的姐姐,同时我也算是你堂姐。”
“什么几把玩意?”我听的云里雾里,忍不住骂了一句。
“你骂我?”霍云秀一听顿时涨红了脸。
“骂你怎么了?你他么到底说的什么玩意?”我忍不住又爆了一句粗口。
“我说本来跟你结婚的那个人应该是我,可现在跟你结婚的那个人是我妹妹,你按辈分应该叫我一声姐,听明白了没有?”霍云秀冲我大吼了一句。
这下我可算是反应过来了,不过怎么感觉都非常荒谬,也许我很早以前就想到了这种结果,但现在事实摆在我眼前,我还是感觉有点难以接受。
首先在我的潜意识里,跟我结婚的那个人应该是林佳,现在我虽然知道了那个林佳是假的,但我暂时并没有去戳破,因为我还没有做好撕破脸皮的准备,毕竟那个女人已经真实的成为我的女人了,虽然她不是林佳,但她和我发生的所有关系都是实实在在的,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处理自己和对方的关系,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那个和我有了夫妻之实的人。即使她是我的仇人,即使她和那些在背后主宰这一切的人是一起的,但她还是成为了我的女人,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那么狠的心去杀掉一个和我同床共枕过的女人。
而且现在,站在我面前的,我准备杀掉的,是那个女人的姐姐,我忽然有点下不去手。这并不是说我对面前的女人有怜惜,而是我不知道在杀了霍云秀以后,又怎么去面对至今还住在别墅里的那个女人,我的女人。
“你走吧。”沉默了良久,我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了这句话,“以后不要再让我见到你。”
也许在任何人看来放一个人离开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但对于我来说是完全不一样的,毕竟我们家那好几条人命,可以说都是霍云秀他们一手造就的,而且我已经决定了要下杀一个人,再让我改变这种想法,真的很难。
“你知道吗?差一点那个和你结婚的人就是我了,可惜他们说我的性格和你那个初恋情人不太符合,容易露出破绽,所以我的资格被无情的剥夺了,不过最后,你还是发现了。”霍云秀说着一步歩向我走了过来。
“那又如何?纸总归是包不住火的。”我面无表情的说。
“所以才要让你彻底死亡。”霍云秀说着手掌一翻,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刃已经捏在了手里,然后她就猛地向我的脖子划了过来。
这个变故发生的太快,几乎就是在电光火石之间,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利刃已经逼到了我面前,刀还没有划在我的脖子上,冷冽的杀气就已经刺痛了我的皮肤。
这时候我终于意识到什么叫做扮猪吃老虎了。从一开始霍云秀就体现出一种柔弱女子的姿态,这让我在无形中忽略了她的危险程度,直到这时候我才明白了一个道理,他们一起的任何一个人,都是存在着致命的危险的,就像现在,我大意之下就陷入了极度危险的局面,这种局面分分秒之间都会要了我的命。
我的反应速度也是比较快的,毕竟曾经体会过死亡的感觉,也算是死里逃生过,所以对于危险的降临,我总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作出判断,感觉光靠躲避无法避开这致命一刀的情况下,我连忙用手臂挡了一下,同时脑袋后仰,整个人身体呈显出四十五度的姿势向后退去。
这个过程中我首先感觉到手臂上一疼,那种利刃撕裂皮肤和肌肉的感觉,非常清晰的传递到了我的神经,我手里的草人立马就掉在了地上,紧接着利刃擦过了我的手臂,在离我的脸皮只有几毫米的距离下划了过去,那种刀刃带起的冷风,刺得我脸皮都有点僵硬。
我一连退出好几步,待确定霍云秀没有追上来以后,我才敢抬手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臂,上面的刀口深得已经可以看到里面的骨头,鲜血更是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沿着我的手指一直滴落到了地面,然后在脚下的水泥地上溅起点点血花。
我只是看了一眼就再也没有去理会手臂上的伤势,而是抬起眼睛用那种如同看待死人一样的眼神盯着霍云秀,现在我已经不打算放过她了,今天我必须让她死。
“呀,你流血了?”霍云秀一手捏着正在滴血的利刃,一手掩住嘴巴,露出一副心疼和惊恐的样子,那种表情,完全看不出是装的,如果不是因为她手里的刀,我都会误认为自己刚才出现了幻觉,根本不是霍云秀给我来的这一刀。
“你如果去演戏的话,足以做奥斯卡影后了。”我轻描淡写得说着,同时抬起手臂,伸出舌头舔舐了一下胳膊上流出的鲜血,嘴里咸咸的,甚至有点淡淡的腥味,不过这种感觉,我喜欢。
如果这时候用旁人的眼光来看的话,我直接就是一个将要择人而似的狂魔,我很清楚自己这种看起来嗜血而又疯狂的样子,那应该是我最帅的样子吧,最起码我是这么认为的。不过霍云秀,却在看到我这个样子的时候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即使她样受过特殊训练,而且有着超越常人的能力的人,也会在看到我这个样子的时候表露出心悸的一面。
我几乎是用那种残忍的表情看着霍云秀,然后捏了一个锁魂诀,同时念动咒语,对着霍云秀遥遥一指。
“霍云秀还不速速归位?”这句话我是在念出咒语之后喝出来的,用意是指定法术施展的对象,同时我手臂转动,一指地上的草人,然后以精神力为牵引,意念转动之间,草人直接在地上直直的立了起来。紧接着我双手结出一个手印,手指向内弯曲,地上的草人顿时两条胳膊弯曲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
再看霍云秀,两条胳膊同样弯曲到了如同草人的胳膊一样的程度,我站在好几步之外都能听到对方胳膊上传来的“嘎巴”声,那是骨头直接被折断的声音,非常清脆。
我甚至已经能够看到对方断掉的骨头从皮肉里戳了出来,胳膊上的鲜血更是像那种被挤破了的血袋一样,往外狂飙。
霍云秀的脸已经变成了猪肝色,就连嘴唇也开始发青,我可以想象她承受着多大的痛苦,但对方愣是咬着牙没有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