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子被他们问懵了,“我应该看出来吗?是蜘蛛?不像啊?”正说着,那东西朝着我飞了过来,我紧张的大声喊:“他朝我飞来了,蜘蛛会飞吗?”他们几个人还是一动不动,满脸黑线的盯着我。
我心里正纳闷,难道大家被附身了?不能啊,刚才还好好的,再定睛一看,这黑东西好像有点眼熟,我掏了掏耳朵,顿时松了口气,原来是九虫啊,“这家伙怎么变的这么大了?”直接从蚊子进化成了蜘蛛大小,仔细一看就是一个袖珍的小人,他在我身边欢快的飞舞着,似乎很开心我认出了他。
“你的罗刹鬼咒已经解除了,九虫也随之进化了。”吴子涵解释道。
提到鬼咒,我又想起了爷爷,他在跳进石像前那不舍的眼神,肖老似看穿了我的心事,走上前来拍拍我的肩膀。
病房的门“当当”的响了几声,我擦了擦眼睛,轻声说了一句:“请进。”九虫赶忙藏进了我的衣服里。
一个穿着护士模样的女孩笑盈盈的走了进来,“是周君扬吧?你该换药了。”我点点头,那小护士开始为我换吊瓶,边说道:“你的朋友真多,这么多人来看你,你旁边的那个女孩就冷清多了。”
我哦了一声,说:“她是我们一起的,她睡着了,我的朋友怕打扰到她,都跑到我这来了。”
“我刚从隔壁过来,她已经醒了,情绪好像有点低落。”小护士用清脆的声音说道。吴子涵听见了,起身向门口走去,杨灿灿望着他的背影,撅着嘴,没说什么。
“护士,这打的是什么药?我现在情况怎么样?多久能出院?”我随口问道。
小护士翻了翻手里的本子说:“你是轻微的脑震荡,现在已经排除了头部充血,但是还要留院察看察看。”
“多久可以出院,我有急事。”我问道。
肖老在一旁说:“年轻人就是着急,你还是养好身体吧,去棋盘山咱们还要从长计议。”
小护士轻笑了一声,用甜美的嗓音说:“棋盘山啊,是在沈阳的那座山吗?那离这里很远啊,只怕你是永远都去了了。”
我正纳闷,离的远为什么就永远去不了,付马站了起来,大喊了一声:“君扬,小心!”
只见那小护士突然阴着脸转向我,整张脸霎时只剩下了一张血盆大口,满嘴的尖牙就冲着我咬了过来,事出突然,我吓了一跳,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见从我用胸口处唰的一道白光冲了出去,那大嘴怪立即上了一层白霜,僵在了那里。九虫在她身边绕来绕去。
吴子涵也许是听到了异动,从隔壁赶了回来,看到我床边被冻上的大嘴怪说:“这是深渊生物,糟了,此地不宜久留,不知道有多少这东西混了进来。”
“这东西为什么要杀我?”我不解的问。
“我发现你脑子真的坏掉了,快成十万个为什么了,先撤了再说。”杨灿灿边收拾东西边说。
吴子涵去隔壁,背起了那白衣女子,我们几个便悄悄的走出了病房,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你们几个这是准备去哪啊?”
一个年纪四十多岁,胸前别着明晃晃的标牌“护士长”的人,阴着脸在后面喊道。我回头看了一眼说:“你管老子去哪?”
“病人我见的多了,像几位年纪这么大还不配合,而且素质极低的病人我还是头一次见,医院的探视时间已经过了,请病人回到病房,家属赶紧离开。”护士长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杨灿灿轻笑了一声:“喂,我们要是走了,只怕你身后这些家伙没人对付了。”护士长被杨灿灿说的微微一愣,她回头一看,有四五十个人站在她的身后,阴沉着脸,眼睛恶狠狠的盯着我们,其中有病人,有医生,也有护士。
护士长吓了一跳,大喊道:“你们都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回去?”她身后的人毫无反应。
“他们这是怎么回事?”我问肖老。
“应该是跟刚才那小护士一样,被归墟的深渊生物附身了,应该就是咱们之前看见的团团黑烟。”肖老答道。
“为什么要攻击咱们,不行让九虫冻住他们?咱们赶紧撤?”我试探的问。
杨灿灿轻哼了一声:“我看是因为她。”她的眼睛瞄向吴子涵背后的白衣女子。
吴子涵一摆手:“不行,一直冻着会伤害无辜的人,要把附身的东西赶出来才行。”
“怎么赶出去,你自己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再来一次什么往生极光把自己弄的半死不活啊?”杨灿灿有些不满的说。
付马跑到那表情呆滞的护士长身边,拽起她,大声对我们说:“还愣着干什么,先跑了再说吧。”付马往最近的楼梯口跑去,我们紧随其后,后面被附身的人见势赶紧追了上来。
“这是几楼啊?”我问道。
“是四楼。”杨灿灿回答道。
“还好不高。”我叹道,加速往楼下跑去。住在高层的人一般都有体会,就是上楼累,下楼迷糊,绕来绕去,不过现在好很多了,基本都有了电梯。这医院每一层的楼梯比正常住宅长一些,下了半天,我腿肚子都有点抽筋了,为什么还是没到门口?我心里还在纳闷,听到杨灿灿大喊:“怎么都下到负两层了,你们也不看看,赶紧上去。”
我们几个有蹬蹬的开始往楼上爬,爬了几层,我抬头一看,心里咯噔一下,对大家说:“这怎么还是负二层啊?”
付马左右看了看,说:“不好,应该是传说的中的鬼挡墙了,怎么走都在原地绕。”
肖老累的气喘嘘嘘,也难为他七十多岁的高龄了,跟我们风里来雨里去的,他问护士长:“地下负两层是干嘛的?平时没人来吗?”
“今天医院跟平时似乎也不大一样,平常这时候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啊。”付马停在楼梯那里喘着粗气。
护士长脸色苍白,结结巴巴的半天没说出来话。我叹了口气:“你是不是要说这里是太平间啊,好吧,我已经料到了,传说中的祸不单行,现在来看,死人已经不可怕了。”
护士长吞吞吐吐的说:“是,不……不是,太……太……平间已经取……取消很……很多……多年了”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杨灿灿掐着腰说:“到底是不是啊,你磕巴什么啊?放心吧,有我们在保证你安全。”
护士长躲在我身后说:“关……关键是医院根本就没……没有负二层啊。”听她这么说完,也许是心里作用,我突然觉得这昏暗的走廊里阴冷无比。
付马苦笑道:“咱们几个本事越来越大了,都能直接开个楼层出来了。”
那护士长见我们这么镇定,也平静了一些,问道:“你们几个到底是什么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杨灿灿撇了撇嘴:“要你管,总之会把你安全带出去。”
吴子涵背上的白衣女子还是昏昏沉睡着,他环视了周围的情况,说:“这里的格局跟楼上不同,似乎很旧了,应该是之前就存在了。”正说着,他突然皱起了眉头,“怎么有股油漆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