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大家都觉得灵力聚得差不多了,我的心下里也是长出了一口气,阴尸毒终于逼出,暂时可保没有大的危险了。
突听得轰然声响,大家又是一片的惊讶,只见把我们拖进来之时的幕门,此时轰地打开,几个巨形魂灵又是驱赶着一群的魂灵进来了,还是那样的三群人,一群的姑娘,一群的邪灵,还有一群形似刚刚死去的阳世之人。
三群魂灵被巨形怪物一一又是丢又是赶的,一下全赶了进来。然后又是轰的一声,幕门又关上了。
天,这表明,不管是圣母也好,还是别人也好,都是在不停地在外掳得魂灵,而且是按要求掳得魂灵,齐齐地赶进了这三界之内,像一个大的炼魂之所,在修魂养身,以备用途呀。
再细看那些姑娘们,个个都是如花的年纪,而一个个呆得不明所以,那些邪灵,也是早没了戾气,只是一具具如枯木一般,任由人丢了进来,再细看那些凡间之阴身,天,吓了一跳,装扮如南村的百姓,都是些刚离世不久的魂灵。
这下,倒真的让我的心下发紧,莫非南村又是出了大难,南村的百姓是不是现在出了大事,死了不少呀。
青山道长运力将魂灵安了下来,没让这些魂灵惨叫声起。
我对青山道长急急地说:“不行呀,有问题,得还个魂灵真身,问个清楚呀,那些刚死的凡间之阴身,是不是有办法让其透出信息。”
青山道长闭目良久,说:“这只能试一试我们道家的还魂之术了。”
青山道长说:“我那铜铃你此时还在身上吧。”
我点点头,这是一刻也没离得身的宝物,只是这一路来确实这铜铃法力已是难挡,所以一直没用。
青山道长说:“虽是铜铃法力不能抵得此间的戾气,但,还些小魂,还有勉强可用的。”
我掏出铜铃,青山道长闭目嘴内念念有词。我摇响铜铃,哗然而动,铜铃之脆,响动阴身。那些凡间中有体强者,此时已隐有热气泛动。
桃木剑再度发力,虽是不能灭得一些戾气,但可唤回一些魂灵。
内中终有一年轻者,悠悠醒转,魂灵似附了在身上。
心内大喜。大家一起催动灵气,哗然而响,年轻者终于扑地吐出一口黑血,哇地一声叫,双目睁开。
看到我们,先是一惊,继而面现惨色。我忙问:“你可是南村魂身。”
年轻者点点头。这下让我的心更紧了,所料不差。
接着问:“南村现在怎样了?”
年轻者突地脸上一片惨色,双目中有泪渗出,说:“唉,不知为什么,我们本来好好的,突地阴气乱动,队队僵尸列队而行,带得我们一起前行,而其后,是一些巨大的魂灵,驱赶着我们,惨啦,本来是安下的阴身,一个个都被唤醒,一起被赶了过来,不知要到哪里,也不知是什么人所为,南村乱成一团,不断有新的魂灵加入,我们也不知道,这一段来,怎就南村死了那么多人,照这个速度,怕不久,南村人要死光了。”
我和老钱以及其他人,骇成一片。
我再问:“那工程可停工了?”
年轻者说:“那倒没有,就是因工程推进,不断有新土动出,而那新土下的魂灵,不待安稳,又是被齐齐地赶出,都被赶到这来了,但做工的当然不知,工程倒还是在进行,只是这死成一片的人,让人心里不安。”
在这里,那就不得不说说南村的一些事情了。
赵才和刘胖依了我以及老钱先前的交待,尽心尽力,每天守着工程,认真地督促着工程按计划进行。也还好,除了先前的那一段诡异以外,一直以来,还算没有出太大的乱子。特别是赵才和刘胖,经由我和们一起经过那些事后,心里也是成熟了不少,他们知道,有些事,还真就和村民说不清,也不能明说,而最终的目的,还是得工程的顺利进行。
以前不相信有什么小阴小鬼,而经过这些事,赵才和刘胖反倒是三缄其口,小心翼翼,反倒是别人问起来,都是拼命地说没什么事,而内里却是紧张得不得了,世间事,真有了事,就是这么怪。
这个暂时还魂的年轻人所说,确实是实情。
南村表面的安静下,却是潜着巨大的不安。
南村开始莫明其妙地“老人”。
老人一说,在南方多此称谓。也就是指人过世,多指老人过世,也还是正面的意识,指正常的一种死亡,不是非正常的死亡。
但太频繁了,总是隔几天,就老去那么一个。乡里人最为重视老人,哪家老人要是过世了,那是举村为之举哀,所谓乡里纯朴也就可见一斑。
有老人的家里,见面都是沉着脸问:“拖不拖得过这个冬天呀!”
回答总是“两说呢,这几日都禁嘴了。”
所谓禁嘴,在南方乡村,也就是指人大限要到,已然无法进食了。所以,如果说此人禁嘴了,那么等于说是此人离死不远了。乡里人聪明,总是变着法地还死者各种的尊严。
把个半吊子老道给忙得前胸贴后背。乡里人都重视死者死后的安乐,所以请老道给其超渡,那是自然。而这老道,和我们一起经了那些事后,却是在忙得无可奈何之时,却是忙得心里起毛,一片的骇然。
赵才和刘胖先还到各家走走,吊个丧啥的,但随着越来越密越来越多,死得死不得的都死了,没死的也是睁着眼等死,心里也是发起了毛,这算哪门子事呀。但事情表面看来,要命的是,却都是正常的,人活终一死,人老终一去,你不以说正常的“老人”都不能老吧,而且,这些死者,按道理来说,也是可以死了,按老道的话说,也是阳寿尽了。
赵才和刘胖最后,窝在张美家里,再不去各家吊丧了,只觉得这有什么怪异一样,更是勤勉地盯着工程,日日将心吊起,巴望工程不出什么乱子才好。也还算是正常,工程一直没有出现先前所谓的什么挖着挖着挖不动或是挖出棺材等等这类的怪异事来。
张美整个人沉默了,除了更加尽心尽力地为他们做着一日三餐外,嘴里有时念一句,那李总和钱总咋还不回来?她是心里真担心,有时跑到外面,看看院里的树阵,还好,树阵没有阴风陡起,也没有风过人急。
一日饭桌上,大家都是沉默着,东边张老头又死了,全村都去了,他们三个没有去,心里真的起毛。按说张老头年龄还不是特别朋,才六十多,本来一直挺硬朗的,前几日去得山上担了一担柴,回来就说是腰闪了,疼。老伴及家人搞了万花油还有伤湿止痛膏等乡间常用之药,这次却是不起效了,家人才觉奇怪,只是一个劲地喊疼。就在众人忙着有的喊送医院有的说不忙等他缓口气时,张老头已然倒床不起,很快,前后不过一个小时,张老头竟然去了。这下,全家人悲痛欲绝,而更多的是诡异不解。但不管怎么说,人是去了,又没什么别的变故,所以,只得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