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姐也没计较,摇摇头砸着嘴:“这年头,说实话讨人嫌。”
“怎么回事?”郑伊健从上面滑行着下来,看到张诚脚伤,也很担忧。向我详细了解事情经过,又看了看不远处被一棵大树挡住的那块石头,眉间微微动了一下,随即,蹲身,让张诚趴到他的后背上来,他要背着张诚和我们一起上山。
张诚开始不肯,架不住我劝说,勉强同意趴在郑伊健背上。小枫在前面开路,其他人七手八脚的扶的扶,推的推,帮助郑伊健一点点的往上爬。
很快,从上面相继下来游天冬和陶兵,人多力量大,众人协助我们终于爬上了山顶。
郑伊健卸下张诚,人跟虚脱似的躺在地上,仰面朝天大口喘着粗气。
张诚伤了,势必影响到大家行进的速度。张诚自己对于耽误到整个队伍的成绩,深表自责。非要让大家丢下他继续赶路。
我们当然不能同意,先不说张诚是为了救我,就是为了就任何一个人,我们也不会丢下他一个人不管的。
郑伊健手里有主办方发给他的一个特殊仪器,手机大小,类似于对讲机功能。说是卫星定位,只要按动上面红色按钮,对上面说明情况,就有直升飞机飞过来,把伤员送走。
当然,我们全队的成绩也要受此影响,扣掉一分。
郑伊健把那个仪器拿在手里,等着陶兵验看完张诚的脚伤,他的手指头已经摸到了那个红色按钮。
这时,不远处的林启忠向我们喊了一句:“快过来看看。”
大家都跑过来,见到的是,好几块大石头中间,有一块湿湿的泥土,周围长着高高的蒿草。
“你们看。”林启忠摸着眼镜框,一指那个地方说道:“这里泥土上面没长一根草,周围却是很高的草,我怀疑。这里原来应该是一块石头,很大的一块石头。”
游天冬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分析道:“你的意思是,刚才就是这块石头砸到了张诚的右脚?”
“对!而且我还怀疑这块石头是人为故意推下去的,这么一块大石头,不可能自己掉下去,它周围比它小不少的石头都没有动,唯独是它。”林启忠的学问,这个时候得到了充分发挥,说的头头是道,大家都很赞成。
关键的关键,张诚受伤,不管扣不扣分,都不能耽搁。郑伊健瞅了瞅众人,高举起手中的仪器,慢慢按下了红色按钮……
因为山区信号不好,我们所有人的手机都成了“盲机”,一个信号没有。对外联络方式只能依靠这个叫不上名字的家伙了,今后都是这样。
主办方还挺给力,直升飞机二十分钟后飞到山顶,医护人员抬走了张诚。上飞机的那一刻,别人都向他挥手,唯有我冲他竖起“V”字型胜利手势,张诚也给我回了同样手势。
直升飞机远去,时间不能再耽搁了,我们便相互搀扶着往山下的目标地走去,
经历了这个变故,我心里蒙上一层阴影。别人不了解,可我清楚得很。那块石头若真是有人故意为之,百分百是冲着我来的。这不是第一次想置我于死地了。
有了前几次汽车和摩托车有意撞我,还有潘芸儿的分析。看来,那双幕后黑手,一直没有放过我的意思。
潘芸儿已经恢复了本来面目,他们为什么还要不放过我呢?这点我很迷惑。
由于处理了张诚的事情,耽搁了一些时间,夕阳逐渐西沉,天色也慢慢黯淡下来。时间紧促,本来就是上山容易下山难,等我们十一个人,累成了孙子模样。
互相搀扶着,里倒歪斜的下到山脚下,又拐了一条土路,赶到那家农家院,前八个人冲过终点线,一算时间,排名第五,扣掉一分,直接掉到第六名。
我因为搀着莫雨菲,在我们队伍的最后。到了目的地,我们两个直接坐在了地上,擦着脸上的灰尘和汗水。
下山过程中,莫雨菲因为不听罗静劝阻,糟践光了自己的饮用水,我把我自己的谁都给她喝了,我却渴的嗓子直冒烟。
歇了一会儿,我走进这家很大的农家院。它的规模很大,分前后院,前院是饭馆,一长溜的平房,后院是住宿的客房,转圈是清一色的二层小楼。
因为我们这些人的到来,前后院都很热闹,忙忙碌碌的,到处都是我们这些队员和工作人员身影。我在后院的压水井洗了把脸,又喝足了水。这水凉快甘甜,感觉比饮料还爽口好喝。
“嘿嘿。”我喝水时,身后跟我说话的人,响起了刺耳的奸笑声。我一回头,是郝帅这个家伙,小眼睛正冲着我咔吧,扫描着我后背的样子。
真是烦人,我没好气的冲他一瞪眼睛,不屑的说:“你怎么跟个苍蝇似的,在哪都能看见你。”
“美女,说话不要带刺,我这是在偷偷保护你,万一有人趁你不注意图谋不轨,我也好出手相助哇。”
“哼!”我冷哼一声,“图谋不轨的也是你,还会有别人?就你这样没骨气的人,离我越远越好。”
“我怎个没骨气了。”郝帅不理解我说话的内容,傻傻的反问。
“薄浩都把你修理成那个模样了,你现在还跟他混在一起。你的肚量不小啊,不计前嫌。”
听我这么说,郝帅脸上也有点挂不住了,嘴角略微抽搐的说道:“麻痹的,薄浩的仇我记着呢,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是我现在还没等到机会,只能委屈着跟他混。更何况这次来参加这个狗屁徒步游,是他薄浩主动找我,还有好处,赚个白吃白玩,还有钱拿,傻比才会拒绝呢。”
“有钱拿?”莫不是薄浩额外给了郝帅钱?
“不是有奖金吗?”郝帅眉飞色舞,好像那一等奖已是他的囊中之物了。不过,他美成这样也是有原因的,他们队在今天的比赛里,取得了第一名,他也有得意的理由。可我始终坚信罗静的那句话:谁笑到最后,谁笑得最好。
谈了这些题外话,我想到了郝佳。对于郝佳的死,我在郝帅脸上看不到十分悲伤的表情,我猜到他们两家人有隔阂,看样子,隔阂还挺深。
我随口问了这事,郝帅不齿的“槽”了一句,说出令人震惊的话语:“郝佳不是跳楼自杀,是被人推下去的。”
我从来都认为郝佳是被人害死的,但也只是推测,全是我的臆断。可是郝帅亲口这么说,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十分肯定的语气。
“切,说的跟真事儿,好像你看见了似的。”我装作很不屑的样子。
“槽,骗你我是狗比。”郝帅一脸诚然的说:“那天晚上,天刚擦黑,郝佳给我发来一条短信,说有人约她在富丽堂皇大酒店楼顶天台见面,她心里没底,就想让我去给她壮胆。虽然我家跟郝佳她们家不来往,可郝佳好歹还是我妹妹,我决定帮她就去了。我一上楼顶天台,就看见一个黑影一巴掌把一人打倒,然后抱起那人使劲往楼下一扔。我当时腿都吓软了,大气不敢出,蹲在一个僻静的角落里,直到看见那个人走掉,我才敢出来。我从楼上下来一看,被摔死的人正是郝佳,吓得我赶紧跑回家,好几天晚上直做噩梦睡不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