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了口唾沫,用手机朝那具尸体脸的位置找了过去,只看了一眼,我的心脏就差点被吓停了。
不是因为这个人的脸有多狰狞,而是因为她根本就没有脸。
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一进门就闻到了血腥味,这女的脸皮一看就是刚被剥下去不久,血水已经把白色的床单打湿了一半,整张脸血肉模糊,我只能依稀的看到一个罗轮廓。
“这才是我老姨!天呐,这是怎么了?”老连激动的蹲在角落里哭着,我还是头一次发现男人也能这么哭,平复了下心情,我急忙哆嗦着拿出手机想要报警,我总觉得这女的还没死。
可能是手哆嗦的太严重了,几次按键都按错了,最后一次终于按对却发现这里根本没有信号。
不知何时我发现老连的哭声不见了,我急忙转过头,发现自己仍然在这个房间里,老连晕倒了,透过月光,我清楚的看到一个人影正站在门口。
看轮廓是一个身材很好的女人,她披散着头发从阴影中走出来,冲着我残忍的笑着说,我还没去找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好吧,那我就成全你!
“你想干什么?”我一边说着,一边习惯性的从包里拿出匕首,同时死死的盯着它,生怕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突然扑过来。
“我要的是那颗心,有了它我就能摆脱劫难,有本事你再把我的头砸烂一次!”这女的一边朝着我这边走,一边厉声喊着,我急忙躲闪,和它拉开距离,手机光偶尔扫在它的脸上,我就会清楚的看到这家伙阴测测的冷笑,脊背发寒。
但是这个房间非常小,而且中间还横着一张床,还要避开老连,我和这个家伙根本没有多少周旋的空间,而且这家伙速度非常快,很快我就累得跑不动了,它似乎很喜欢看到我绝望的样子,像猫捉老鼠似得,捉弄够了才会下口吃掉。
我扶着床边问道:“你就不怕冷柒突然回来吗?”
“呵呵,他会不来了!你以为他是神吗?它不过是一个落魄的萨满而已,有多少人做梦都想杀了他!”
它的话让我心凉不已,同时也捏了一把冷汗,冷柒这家伙虽然有点让人捉摸不透,花钱大手大脚,但毕竟帮了我很多,这次的事本来也跟他没有关系,如果不是我,或许他还在西郊好好的摆他的摊,根本不会卷入这场是非之中,想到这我竟然有些内疚。
“忧伤够了吧!那我送你上路!”
砰砰……
这女的刚放出狠话,就听她被后想起三声枪响,紧接着就看到几个人影站在窗前,看他们的轮廓似乎是警察。
我看到他们之后,激动的差点热泪盈眶,这尼玛来的也太及时了,就像是一直在外面呆着,一看到我有危险才突然出手似得。
这女的中了三枪,身形一滞,我趁着这个功夫就地打滚跑到老连旁边,那女的眼看就得手了,拿回这么容易放过我。
它完全无视了窗户外面那几个人,直勾勾的朝我扑了过来,我急忙躲闪,只觉得胸口一凉,低头一看,胸口位置的衣服已经被彻底撕下去了。
这下我真的被吓得够呛,手一哆嗦,直接把刚提起来的老连摔在地上,自己也吓得瘫坐在地,而那只女鬼已经到了我跟前,我心里哀叹:这次怕死真的要去见我爸了。
窗外那几个警察似乎也意识到这个人不对劲,他们没敢进来,继续在窗外朝女鬼开枪,枪子如同雨点一样打在它的身上。
但对于这女的来说,似乎什么感觉都没有,它俯下身,尖锐的手指直直才抓向了我的心口,我几乎是本能的抓住了女鬼的手。
结果这女鬼刚碰到我的掌心,就立刻惨叫了一声,想要挣脱我。
我愣了一下,不过随后立刻想起来自己掌心还有一个没解决的诅咒,看来它是受不了这个诅咒,之前被它扔河里虐的那么惨,这次我被揪住,我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它。
嘶嘶……它的胳膊以肉眼能看到的速度慢慢变黑,发出一种焦糊的味道,不停的发出凄厉的惨叫,但脸上依旧面无表情,我知道这张脸根本不是它的,但看上去还是非常怪异。
“快放开它!诅咒吸太多阴气的话,你会死的!”
这时肥矛隼突然从上头传来,我听了它的话急忙松开女鬼,这女鬼立刻朝后狂退,最后靠在对面的墙壁位置不停的发抖。
虽然我已经放开它了,但它手上发黑的伤口还在蔓延,很快整条胳膊都变成黑色了。
我摊开掌心看了看上面通红的印记,这玩意如果不是会要了我的命的话,老子还真的不想把它解掉,太牛、逼了。
就在我走神的几分钟功夫,原本还在外面开枪的警察一拥而入,领头的本来打算把我们带会警局。
不过一看到我像死人一样的脸色,还有旁边晕倒的老连,立刻皱着眉头联系了救护车,另外几个警察把女鬼围在中间,尽管他们个个都没说话,不过我依然看出他们在微微发抖,任何有尝试的人,都会觉得不可思议,哪有人挨了这么多枪还没死。
我仰头寻找肥矛隼的踪迹,但这肥鹰却不知道跑哪去了,直到我和老连被抬上担架它都没有出现。
在医院住了三天,期间那个领头的警察来个我和老连做了一下笔录,我和老连一口咬定是去看往他老姨,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那个警察做过笔录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看他那个样子简直就是在例行公事。
我大概猜到那只女鬼,已经被当成某项奇迹去研究了,我心里有些没底,总觉得没杀了它会留下什么后患。
这两天里我给冷柒打了个好几个电话,不够始终都没有打通,或者打通也没人接,我隐隐有些担忧,为此还特意和那个领头的警察提过,想让他帮忙找找人,那警察点了下头,告诉我一有消息就会通知我。
尽管如此我还是有些担忧,真怕冷柒就这么一去不会,好在第三天他终于出现了。
不过看上去非常狼狈,头发和鸟窝有一拼,胡子拉碴,脸色也不太好,左脸颊的位置还有一道疤痕,不过已经结痂了,看来问题不大。
他来了之后一句话也没说,就迅速从我包里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还好,这才靠在床边叼着烟说:“特么差点就回不来了,我听说是你摆平了那个鬼婆子,怎么做到的?”
我没说话,而是摊开手掌给他看,他一把拽过我的手喊道,卧槽!不行今天有回棉城的车,咱们得回去,正好日子也不错,你小子居然用手直接去抓它,简直是作死!
我茫然的看着他,根本不知道他怎么会这么激动,于是急忙仔细看了眼自己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