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王比秦广王会享受多了,他的皇宫也显得富丽堂皇,一看就知道这狗东西也是腐败分子,就连给皇宫看门的那些邪魅侍卫身上披的铠甲都是用黄金打造的,虽然数量不多,但也足够让人咂舌了。
邪魅杀了,黄金带走,杀人抢劫,从来都是连在一块儿的,我是一个特别讲职业道德的人,要整就整全套的。
楚江王的皇宫已经乱了,到处都是邪祟们奔逃的身影,四下都是哭喊之声,我浑不在意,从前殿杀往后宫,周身五十里内,没有一个邪祟能够活下来。
说到后宫,一定有道友们想到了什么。
是的,这事儿我也干了,楚江王的那些妃嫔宫娥,一个个都生的美丽,当然不能浪费了,但不是给我——赌鬼军师不是不想让我这样大开杀戒吗?那就都给它,它尝到甜头了,我不信它不听我的话。
赌鬼军师一开始严辞拒绝,后来推推诿诿,再后来欲拒还羞,最后说:“黑道爷,你先杀着,我去尿个尿先。”
真去尿尿了吗?只有鬼知道。
皇宫后院,有一个巨大的府库,那是楚江王的国库,我赶过去的时候,正有一堆邪祟扭打在一起——这帮货是趁乱想卷了国库中的金子跑路的,可是偏偏遇到了一众尽忠职守的守库者,所以就打了起来。
我把想抢钱的一个不剩都杀了,把守库的邪祟拿困鬼符、镇鬼符等等压制了,杀戮至此,我头一回动了恻隐之心。因为我实在下不去手了,因为这些守库者虽然对楚江王遇忠,可是也称得上义士了,我将它们困在原地,到时候会不会死,就看它们的造化吧。
国库就是比一城的钱仓厉害,不仅有成堆的金砖,还有各种珠玉宝器等等。不废话,拿走!
杀了一路,也有些累了,来到楚江王的王殿内歇息,坐在他的龙椅之上,看着后面赶来的丢爷、呜咪等人,我突然就觉得,这样子当个皇上其实也蛮不错的,似乎这龙椅有特殊的功能一般,让我瞬间觉得自己逼格好高。
怪不得古今中外那么多人都想着当皇上,这种体验真的很不同寻常。
胡煜童站在大殿之中,面容依旧很平淡,一手牵着小腹已经微微隆起的斯那夏,一边淡淡地开言道:“李梁,坐于这王位之上感觉不错是吗?有没有考虑过,把楚江王的位置顶了,自己当这二殿阎罗?”
胡煜童话说的平淡,但我能听出他的揶揄和鄙视来。这货一路不说话,我让杀他便杀,可是他心中还是有想法的。
或许是杀了这一路,我胸中怒气有所释放的原因。也或许是胡煜童的话刺痛了我,总之在那一刻,我突然就有了一种一言警醒梦中人的感觉。
是啊,我这是在做什么?我这些行为,已经与邪祟无异了!而且,我也开始反思,我这样做,真的就是为了报仇吗?还是因为我的血脉无缘无故成了祖巫血脉,因为我被多人质疑,因为我觉得自己很可能不再是道门的阴阳童子?
胡煜童揶揄的话像是一盆凉水从我的头顶上浇了下来,让我头脑中顿时清醒起来。这一刻开始,我渐渐有点儿读懂了自己的内心,同时,也发现了另一桩事情——我现在的思想,好像好多时候并不是出于我的本心,特别是在情绪上,总是控制不住的产生一些暴躁、冲动,一旦有惹着我的事情,立即就会肝火大动。
这一点跟我原本的性格有很大的变化。容易动怒,就说明心智还不成熟,我一秒钟就想到,这是祖巫血脉的缘故,也是丹田内红蛋的缘故。
到了这个时候,我再一次记起刚刚得到红蛋时自己的反应:我怕它对我不利,所以各种打压它、压制它,它消停了一段时间,因为我的压制,加上阿紫和胸口那片柳叶的缘故,红蛋一直偏居于丹田的一隅。
然而此时,它早已登堂入室,占据了丹田的正中央不说,自己还先阿紫一步破丹成婴。这一切,都是因为我近期以来使用它的力量太过频繁了,一次次的释放、补充,一次次把它从丹田一隅调动出来,才让它有了今天的这般成长。
尤其是,这同时也进入了另一个循环的状态:红蛋的力量很强——我倚仗着它的力量杀邪祟——邪祟死后的黑烟加速了红蛋的成长——红蛋的力量更强。
正是因为这个循环的存在,所以导致了红蛋先阿紫一步破丹成婴,虽然这元婴没有关键部位,是个太监版的,可是元婴毕竟是元婴,跟金丹相比,那是质的变化。
也是此时我才想到,我气海液化、凝结金丹之时,都曾经历过雷劫,而如今红蛋已经成就了元婴,却为何迟迟不见雷劫的到来呢?是因为它还不完整?还是有别的什么因素呢?
这就是我坐在楚江王的龙椅上想到的一应事情,胡煜童的话让我有些汗颜。但大家知道的,黑娃儿脸是黑了点儿,但还是一个很要面子的人,被胡煜童当众这么揶揄,特别是我自己还意识到了自己错误的时候,我就觉得很没面子了。
黑娃儿的面子一向是跟节操联系在一起的,谁让我没面子,我就愿意让谁没节操,当下故意硬气地挺了挺胸膛,死不认错地对胡煜童说:“没错,这龙椅坐着就是舒坦,你还别说,我还真就有点儿想当皇上的想法。怎么着?你丫先给我跪一个?”
胡煜童鼻子里冷哼了一声,一脸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表情,牵着斯那夏的手往殿外退去,一边走一边说:“守住心吧少年,你金贵着呢,别哪天让天道真把你丫收拾了。”
难得胡煜童说出这么有深度的一句话,我听过之后反而有些愣的慌,这货啥时候变的这么成熟了?极阳童子,我打入道开始就认定的第一竞争对手,花竹筏口中那个一个搞不好就有可能将我取而代之的家伙,我曾经是那样的虐他、防他、鄙视他、欺负他,可是怎么一不小心,他就成长起来了呢?
莫非是斯那夏肚子大了的缘故?话说我这么多女人呢,谁也给我怀个孩子试试啊。
胡煜童的话言犹在耳,我心里莫名地震动了一下,不过,还是面子问题,我觉得自己当阎王爷这件事不靠谱,因为我堂堂阴阳童子,或者祖巫血脉,这么牛波依的存在,怎么的也不能成了邪祟头啊。
可是有一个人行啊——赌鬼军师!
他可是邪祟,虽然还仅仅只是个邪魅,实力上肯定是不行的,但谁说当皇上就一定得很能打的?康熙皇上八岁登基,他爹顺治六岁登基,还尿裤子玩泥巴呢,还不照样把大清国推向了盛世?赌鬼军师虽然实力低微,但好歹好活了一把年月了,当个阎罗咋滴?
一想到这个,我当时就兴奋了,楚江王走了,正好赌鬼军师这货把人家的妃嫔给祸害了,那顺理成章就让它做了这二殿阎罗,岂不是顺手推舟的事儿?
我当即就对五个僵尸崽子说:“去去去,把赌鬼军师给我揪过来,老子封它当二殿阎罗。”
duang的一声,正在迈出宫门的胡煜童一个狗吃屎就爬在了地上,斯那夏在一边拉起,心疼地责备:“你咋这么不小心呢?跨个台阶也能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