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与萧玉儿接触,是在省城小肆家里,那时宋韩冰独斗逸道长、刑天、剑锋和赵日天夫妇,我被万年寒冰冻住的时候泄了身,意外地得到了聚仙鼎和万年玄冰,而宋寒冰则在将逸道长等人收入樊篱之狱后,自己也被迫钻了进去,而后星华法士与凌霄出现,萧玉儿不曾出现,但我听到了她的萧声。
那个时候,剑锋道长曾说萧玉儿在观灵寺的塔陵之中净心改过,已经脱离了焱哲控制,改过自新了,只是时机未到,还不曾现身。这么多年过去,我都几乎快要忘记她了,却不曾想,在我重新穿越回到此间时,她却在我当初问道的房间里过上日子了。
我推门进去的时候,萧玉儿正坐在床边鼓捣刺绣,我的猛然闯入,让她也是吃了一惊,互相认出对方,我俩都愣在了原地,许久,就那么看着,竟然找不到一句话说。
我还是太纯洁了,见到了女人就不大会说话。打破这尴尬的是萧玉儿,她在惊愣了一阵之后,放下了手中的活计,站起身来,身子有些站立不稳的样子,而后竟然跟古代女子一样,先是对着我盈盈一拜,这才嘴唇轻颤着说:“黑娃儿,你回来了!”
话音未曾落下,她的眼中却已有泪珠儿落下,梨花带雨的样子,让我看的一时有些呆傻。干咳了两声,我答:“是啊,我回来了。那个……你怎么在这里。”
萧玉儿素手抹着眼泪,微微别过了身子,似是害怕我看到她哭泣的样子,强自笑了一声说:“怎么,你住过的屋子,我便住不得吗?你要不愿意,我搬走就是了。”
这番语气倒有几分和她上学时的风格了,有些风风火火,又有些自以为是的口气。如今我长大了,开始懂了些女子的风情,她这么说话,看似刁蛮,但更加显得与我熟稔些,并不是真的是强词夺理。
因此我也没有辩解或者解释什么的,微微笑了一声说:“这么多年不见了,听逸道长和剑锋道长他们说起过,你在塔陵之中独自歇着,没想到今天又能见着你。话说你也没怎么变啊!”
是啊,萧玉儿的样子基本上没有什么变化,当初上学时,她长着一对本来不属于那个年纪的招牌式的大西瓜,童颜巨“哔~”。而如今她的样子还是那样,似乎岁月对她而言是无效的一般。
听我这么说起,萧玉儿冲我苦笑了一下,没有作答,却是嘴唇轻颤着,刚刚抹干净泪水的双眼之中又汪起了泪花,眼瞅就要又落下泪来。
我是最害怕看到女人眼泪的,但凡看到女人落泪,我总觉得这比杀几个恶鬼邪魅还要难缠,当下急忙转移话题:“你看看我,现在都成大小伙子了吧,你竟然能认得我,还真不容易呢。”
可是我的话还是没有能够成功地转移萧玉儿的注意力,她眼里的泪水最终还是不受控制地流下,这一次,她没有再去擦,而是带着哭腔说:“黑娃儿,以前我杀过你,还动了心思害过丢丢。虽然那不全是我的错,可是你……你能原谅我吗?”
其实这些事情,当我知道她是受到焱哲控制的之后,心里就已经原谅了她,尤其是,当初勤工俭学中了魑毒的那次,如果不是萧玉儿出于本能地保护我,我可能就挂了,她在关键时刻舍身相救的举动,一直让我心里觉得对她亏欠的慌。却没想到,她自己竟然也在为这些事情纠结,细想想,这孩子心里倒是挺苦的。
我嘴角扬起,努力地给了她一个自认为很温暖的笑容,摇着头说:“原谅,早原谅了,就你说的,你又不是故意的想害我。咱们的命运,往往并不能掌握在咱们自己的手中,我能理解。”
我不原谅也许还好点儿,这一番话一说,嘤嘤啜泣的萧玉儿索性放声嚎啕了起来,双臂一张,便快速跑来抱住了我,把脸埋在我的胸前哭着,双臂紧紧地搂着我的腰。
话说这贴的也太紧了,本来就那么大的两坨,我这定力真心不咋滴好不好!
她的举动让我有些有手足无措,抱住我的那一刻我,不自主地就把双手平举了起来,就跟在向世界宣示:是她,不是我干的。
萧玉儿却是不依,眼泪濡湿了我的胸膛,边哭边说:“黑娃儿,你抱抱我好吗?我多想也一直陪在你的身边,看着你从一个小孩子长成一个大小伙子……为什么在你成长的路上,要把我抛到一边啊。”
这一番话,差不多就是红果果的表白了,我哪里能听不懂呢?说实话,萧玉儿是我上学以后接触的第一个女生,在那个懵懂的季节,那些燥动的时刻,她还真的时不时会出现在我羞耻的幻想之中。
只是,经历过这些事情之后,我对她的感情真的很复杂,听到她的这一番话,我也是不知道怎么回应她,不过人家一个大姑娘,求我抱抱,那抱抱就抱抱呗,抱一下又不怀孕,我没多少犹豫,便把萧玉儿搂在怀里,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说:“行啦行啦,别哭了,鼻涕都抹道袍上了。”
萧玉儿听了我的话顿时破涕为笑,伸手在我的胸膛上捶了一把,抬头看了我一眼,突然又显出几分娇羞之态,急忙转过了身去。
我也稍嫌尴尬,便转移话题跟她聊了一些道门之事。
萧玉儿自入塔陵到出来,整整过了七年的时间,在这个期间,她的血脉已经变成了纯阴体质,虽然是后天阴体,但已经跟先天阴体没有区别了。
只是,她没有宗门,天玄宗中没有关于天生阴体的修道方法,她去过花子门,跟春姑聊过。春姑说按道理应该是有的,然而并没有。所以萧玉儿的修道基本上是停滞不前的,在这个期间,春姑教了她一些基本的道术,就像老叫花子当初教我的一样,无非是些符法、剑法和简单的阵法而已,类似于一开始的我。
这些事是在我入了阴司之后发生的,萧玉儿告诉我,现在已经是农历的七月,我入阴司到现在,整整半年。
我也向她讲了一些入阴司斗邪祟的事情,也把丢爷和呜咪还在那个山洞的事儿跟她说了,两人并没有聊多久,我让她在观灵寺等着,我去接了丢爷呜咪回来,而后一起去省城。半年未着家,这次意外回来了,好歹先去看看母亲,以及崔银琦、花竹筏她们。
话说那都是我的地,旱这么久了,怎能不认真浇灌一下呢?嘎嘎!
萧玉儿是想跟着我一起去接丢爷和呜咪的,但她不会飞,山高路远的,我嫌太慢,便独自前往。
原路返回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丢爷的气色恢复的极快,仅仅一天的时间,她已经看上去生龙活虎了,想来是阳世的气息对她的伤势也有很强的助力。可是呜咪却不行,非但不见好转,反而有点儿每况愈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