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凌霄:“这么说起来我亏啊!你之前说过,一分险一分缘,我如果正常闯过八十一关的话,肯定会得到很多机缘,实力肯定也会提升的,现在它们将数十关之力拿来折腾我,却才给了我这么点儿机缘,我挨的打岂不是白挨了?”
我话音一落,凌霄当即就是一声冷笑,说:“你也忒的不知足,入洞天福地,辟小千世界,又得了梦入神机,这番机缘,连飞升的仙人都会羡慕,你还想怎样?千槐绝阳阵最大的机缘,怕也就只能是这些了。”
好吧,我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但我还是好奇的紧,这里所谓的机缘究竟还有些什么呢?老叫花子他们会得到什么?
先训了我一句,凌霄话峰一转,又说:“不过,你的机缘应该还有,就在这鬼门关前,而且,你不必再度闯关了,只需走过去收了便可。”
这大喘气儿……我一听,顿时兴奋了起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说:“那咱快走,我去看看都会得到什么?”
凌霄被我这么突如其来的一抓,脸色又是红了一下,但这小娘皮性子还是蛮烈的,一下子把我的手格挡到了一边,骂了我一句,才指着地上的红尘魅影说:“它也是你的机缘,阴阳童子,你的艳福又到了。”
我顿时就愣了,问:“艳福?什么意思?”
凌霄的脸色并不好看,但说的却是调笑的话:“阴司三大魅影,尽皆是天生地就的美人儿,阴阳童子纳四海绝色,难道会舍得放过?”
明白了,凌霄的意思是这红尘魅影,稍带着另外两个浮生魅影、流年魅影都是绝色,鼓动我睡她们呢。
这怎么可以?我可是纯洁的人!道友们说说,我是那种见了美色就迈不动路的人吗?
我对凌霄的这种无节操提议当即就给予了最直接的拒绝:“不!我才不要她们,她们说到底是邪魅,是邪祟,我堂堂道门阴阳童子,情比金坚,怎么可能到处拈花惹草……”
后面不说了,反正我把我恶心到了,大意就是我不会要红尘魅影这个艳福。
可能凌霄也被我恶心到了,我的话音未落,她已经向前走了一大截,言语淡淡地打断了我的话:“得红尘魅影可洗红尘铅华,得浮生魅影可窥浮生万象,得流年魅影可长流年大运,况且,待她醒来,阴阳童子拒绝得了再说吧。”
这句话说完的时候,凌霄的身影已在千里之外,变得十分模糊。
我远远地看着凌霄,回味着她刚才的话,脑子里已经乱了。
洗尽红尘铅华、得窥浮生万象、助长流年大运,这每一样都对修道有着莫大的好处,为了道门大业,我特么拼了,勉为其难地收了红尘魅影好了,还有另外两个魅影,突然好期待怎么办!
我正暗自这么想着,突然听到“嘤咛”一声,地上,课着一袭紫绸的红尘魅影动了一下,像是要醒了!我心里顿时一阵狂跳,激动人心的时刻要到来了么?
仔细看去,红尘魅影的样子实在是太美了,雪白的肌肤在紫绸的包裹下若隐若现,蹙着眉头的俏脸看上去有些柔弱,让我心里也生出一分怜爱的感觉来。我禁不住吞了一口口水,呼吸也有些喘不匀了,就那么定定地看着她,又盼望她醒来,却又好像害怕她醒来似的。
下一刻,红尘魅影的身子再度动了一下,随即便睁开了眼睛,先是有些迷茫地看了我几眼,随即就又将眼睛闭上。我虽然有些贪恋她的美色,但想到之前她与我打架时的那番心机,心里也有些怕她醒来报仇,当即就拿桃木剑穿好了天玄命符,在一旁随时候着。
然而,她再次闭上眼睛不多一会儿,俏脸上便浮出了一丝红晕,看上去粉嫩粉嫩的,更加好看。嘴唇也是紧紧地摇着,依旧没有睁眼,却把头偏到了另一边,像是不愿意看我。
不知为何,看她这副样子,我的心跳的更加厉害了,当下偷偷长舒了口气,咳了一嗓子问:“喂,你是醒着还是晕着的?那个……要不要接着打啊?我……我可不怕你。”
想我堂堂阴阳童子,当初面对魍臣的时候都不曾紧张过,但此时面对着红尘魅影时,那小心脏却是剧烈地狂颤着,紧张的要从胸腔子里飞来了,连手里穿着天玄命符的桃木剑都颤颤微微的。
红尘魅影一直把头扭到一边不去看我,待我的话说完,她才终于出声了:“奴家便在此处,是杀是剐,但凭尊意。”
这话说的楚楚可怜,但好像每一个音节都带着魔性一般,声声敲击在了我的心头上,那一瞬间,我的脑海中就一个念头:“任杀任剐?老子可舍不得。”
但好在脑海中还有着一丝清明,很快意识到,虽然我平日好色了些,但绝对没有痴迷到这种地步。眼前的情况,很可能是这红尘魅影自带魅惑系统,扰了我心智了。
心有此想,脑海中就更加清醒了一些,急忙把掐指念了一阵清心明目咒。
咒念毕,我刚刚感觉好些了,红尘魅影又说话了,却是带着嘤嘤的哭腔:“公子是不喜奴家么?心远怎的这般苦命。”
我压根儿就特么不能听这小娘皮说话,她的声音一响起,我好不容易才镇定下来的心,立时就又陷入了泥淖之中,对她充满了满满的怜意,强忍着辩:“咱俩刚才还打架来着,我怎么会喜欢你?再说了,这跟你苦不苦命有啥关系?”
红尘魅影名叫心远,听到我的强辩,她的哭意更甚了,哽咽着说:“奴家是红尘魅影,惯见红尘事,心封红尘中,苦待红尘人,共赴红尘路,公子既然能破了我的红尘碧莲衣,便是奴家苦待的红尘人。本以为可与公子黔首红尘,纵马平生,却不料落花意流水情,公子不仅不喜,却以要道术胁制,奴家怎的不苦命。”
看来这红尘魅影也是经历过无数岁月的,这一长段文绉绉的话,声声敲击在我的身上,听到后来,我简直要开始鄙视自己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一个弱女子!
不过她虽然说的都是古文古语,我却也是听明白了,之前我拿阴阳互转决对付她,让她那一声绿色的衣裙爆碎了。没想到这就是她找男人的信物——就跟紫霞仙子的剑似的,谁能把剑拔出鞘,谁就是她的意中人。红尘魅影那件衣服叫红尘碧莲衣,谁要给它扒了谁就是它的意中人。
听它一段话,我突然就觉得自己还拿穿符的桃木剑对着它,是一件很不地道的事情。下意识地将剑收入聚仙鼎,又嗫嚅着说:“我……我也没想杀你,你刚才跟我打的那么狠,我怕你醒来再跟我来一场。”
说到此处,红尘魅影终于扭过了头来,一双明眸中汪着水雾,脸上也是梨花带雨,面容凄楚地说:“奴家与公子交手,那是各司其责,如今尘埃落定,还往公子怜惜奴家。”又问:“公子可喜欢奴家么?”
它不看我还好,这一看我,敲击在我心脏上的就不仅仅是它的声音了,她的眼神中似乎也充满着更强的魔性,一瞬间就侵入了我的内心深处,使我再难以自持,当即就斩钉截铁地说:“喜欢,太特么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