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撇着嘴嗘落他:“萧玉儿都说了,她是我女朋友,你没机会了。”
老铁也撇嘴:“你连毛都没长呢,有个女朋友也浪费。”
我没话说了。在这方面我确实不如他,这狗东西确实比我早长毛,虽然黄不拉几的就根,但好歹比老子那里光秃秃的强。
说曹操,曹操到,正在老铁一脸猪头地畅想和萧玉儿同桌的幸福时光,萧玉儿突然惊慌失措地找了过来,一看到我,就不由分说地拉起我就走,一脸急切地说:“你快去看看吧,女生宿舍有鬼!”
我的手被她拉着,心里又开始觉得臊的慌,强行抽出来,一边跟着她往女生宿舍跑,一边问:“什么鬼啊?长什么样儿?”
萧玉儿说:“我也没看清,穿着一件白袍子,走路的时候飘飘忽忽,阴森森的,反正可吓人呢。”
萧玉儿说的有板有眼,但我心里却疑惑:难道她也有天眼不成?要不然她怎么能看到鬼呢?
心里虽然疑惑,但我并没有问她。到现在我还怀疑,丢爷一见她就扑着要咬她,这让我觉得有些不寻常。因此就没再说什么,闷头急急地跟着她往女生宿舍跑去。老铁当然是跟着的,他甚至拍着胸脯跟萧玉儿保证:“你不用害怕,我被鬼上过身都没事,什么样的鬼我都把它抓了。”
萧玉儿看白痴似的看了他一眼,一句话也没说。
当我们仨跑到女生宿舍,看到一群吓的瑟瑟发抖的女同学时,我心里的疑惑再一次强烈了起来——原来不止萧玉儿一个人看到了鬼,全宿舍的女同学都看到了。而且,她们对鬼的描述都是一致的。
问了几个问题,我从胸前取了虎爪勾子捏在手里,缓步进入了女生宿舍里面,眼前的景象顿时让我惊呆了。
当我缓步进入女生宿舍的时候,远远地就看到一张高低床上“挂”着一道人影,正如萧玉儿和其她女生描绘的那样,身上穿着一件白袍,披散着长长的头发,明显是个女的。她的双脚是悬空的,背对着我,像是被挂在床上一样。
看到这一幕,我心里有些惊疑,再往前走两步,离得近了些,便嗅到了一股阴冷的气息,我由此判断,她是鬼无疑。
可是,为什么萧玉儿她们可以看得到呢?
带着这样的疑惑,我手里紧紧捏着虎爪勾子,再度往前走了走。
突然,这个女鬼毫无征兆地就转过了身来,而且几乎是一瞬间的时间,她便飘到了我的面前。
一看她的脸,我顿时呆住了——竟然是我的同桌,任秋怡。她原本长的很甜美,很恬静的感觉,可是此时的她,脸却苍白可怕,没有一丝血色。而且,她的眼仁儿上翻着,苍白的双唇之间微微露出了一小段同样没有血色的舌尖,跟电视里面放的那些吊死鬼一模一样。
她突然之间飘到了我的面前,两只似乎只有白眼仁儿的眼睛不停地转动着,同时将两只手平伸了出来,似乎是想要掐我的脖子。
我一见此,急忙往后跳开了两步,同时把虎爪勾子亮在了她的面前,喝骂她:“哪里来的邪祟,再敢过来我让你尝尝虎爪勾子的味道!”
一般情况下,寻常的鬼看见我的虎爪勾子时都会惧怕不已。然而眼前的任秋怡却一点儿都不害怕,飘忽的身体连停顿一下都没有,平伸着两只苍白的手掌向我掐了过来。她的嗓子里发出着低沉的“呼哧呼哧”的声音,听上去不像是女的,倒更像个老头的嗓音。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鬼竟然不怕虎爪勾子,当下心里也是一惊,一边后退着,一边急忙挥舞着手里的虎爪勾子防备着,同时另一只手捏住了一个二指决,随时准备以老叫花子教我的道决制她。
她速度极快,而且根本就无视虎爪勾子的存在,眨眼之间就向着我的脖子上掐了过来。
我避无可避,便用虎爪勾子狠狠地划到了她的手上。
顿时,她苍白的手掌上立即就血流入注。与此同时,她的嗓子里也响起了一声凄厉的尖叫。与刚才不同,这一声叫却已是明明白白的女孩子声音了。
我有些愣怔,不仅仅是因为她前后声音的变化,还因为,她流出来的血竟然是温热的!
伤到鬼的时候,鬼也会流血,有些鬼的血是红色的,有些是黑紫色的,还有一些是脓一样黄蜡蜡的,但是无一例外的,所有的鬼流出来的血必然是凉的。因此当我感受到任秋怡的血竟然是温热的以后,脑子立即就不够用了。
又联想到刚才听到她嗓子眼里发出的男人的声音,我心里判断:莫非是鬼上了她的身吗?
任秋怡接下来的反应更让我验证了自己的想法:她虽然被我的虎爪勾子划伤,嗓子里惨叫着,但她抓向我的手掌却没有丝毫的停留,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控制着她一样。
因为想到她有可能被鬼上身了,所以我没敢再用虎爪勾子伤她。毕竟身体是她的,如果伤的太狠,对她本人造成的伤害就是实实在在的了。二姐曾经被贾素苗上过身,身上当时落下的伤疤很久都没有消掉,每次看到了我都替她心疼,因此怀疑任秋怡被鬼上身了以后,我便果断地把虎爪勾子收了起来。
但是面对要掐我的任秋怡,我却不能听之任之。当下将二指决立于胸前,口中轻喝:“尘归土葬,叶落还根,阴阳两隔,天命各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道决喝完,随即将二指决往前一点,目标所向,直指任秋怡的眉心。
这一段道决叫归魂决,是老叫花子教给我,专门处理那些鬼上身的事件的。如果是老叫花子面对这种情况,他连道决都会直接省掉,只拿二指决就能逼鬼显出原型。
但是我初学道统,捏指决、念道决一样不能少,还要加一句“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的“请道尊言”。当我的归魂决施展完毕,任秋怡原本飞向我的身体先是一个疾停,继而像是被什么东西冲撞过一样,倒飞了出去,撞在了一张高低床上,随即一咳,吐出了一口温热的鲜血。
我有些担心任秋怡本身的安危,当下先将二指决捏好,前跨了几步来到她身边,把二指决近距离地抵到了任秋怡的眉心上喝骂:“狗东西,赶紧从她身上离开,不然道爷让你魂飞魄散!”
甭管打不打过,波依必须要装好,这也是老叫花子教我的。他不止一次地嘱咐过我,面对鬼的时候,甭管它有多么的强大,道门中人都万万不可弱了气势,不然那就是对道尊的亵渎,不配作道门中人。
被我拿二指决这样近距离的抵着,也许是那个鬼被吓到了,把身体还给了任秋怡,我听到她开口问我:“李梁,你干嘛要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