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声音很温柔,轻轻的飘荡在我的身边,他说:“郎君,我带你出来了。”
我听的一阵毛骨悚然,谁是你郎君?
但是那个时候,我是不能睁开眼睛的,我的身边都是哗哗流动的水声,按理来说,那个女人的声音,打死我也应该听不到,但是世事无常,她就是这么朦胧而又认真的出现在我的耳朵边上。
“郎君,若是出去了,妾身必定谢得郎君。”
“郎君,莫要睡,前方凶险,妾身势单力薄,无法护住郎君。”
“郎君,郎君,郎君。”
那声音声声呼唤声声入耳,我只觉得一阵刺耳,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我大概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水波接天,估计我们最开始是处于一片高的地方,所以那个地方水少,现在不同,我们是在水最深的地方。
四周有很多鱼,我能够感觉到,那些鱼正在不停的像我们靠近,靠近,我偶尔想要看清楚自己身边是什么人的时候,就睁开眼睛,但是完全看不到那个女人,只能看到四周弥漫着的鱼群。
他们或者是凶神恶煞,或者是血腥气扑鼻,但是却不敢靠近过来。
我不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我觉得,可能归功于身边那个女鬼。
因为我们一群大老爷们,居然全都聚集在一起完全没有失散,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比中彩票还难。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昏迷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昏迷的,只是面前有一片朦胧的光亮,然后是一阵吵杂。
我已经没有体力了,我昏迷的很快,我甚至以为自己都不会在醒过来了,我静静的躺在那里,只是有一瞬间感觉到了温暖的阳光,就像是我自己整个人都接受到了救赎一样,宽慰,宽慰。
我还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醒过来了。
但是我依旧醒过来了,我醒过来的第一秒,在我恢复意识的时候,我在想,韩信啊韩信,你还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啊,就算是这种情况你都死不了,你可真是厉害。
可是当我睁开眼睛,看着四周的场景的时候,我不由的一愣。
这里完全是一个牢房的样子,我一睁开眼睛就觉得头疼,缓了一会儿,才继续观察这四周。
我真的是在一个牢房里,看这个牢房的样子,还是关押那些穷凶极恶的犯人的牢房,我看着四周,只觉得一片迷茫。
怎么回事?
我最开始,不是在水里吗?
兜兜转转是怎么回事,也不至于如此吧?
我正想着呢,就听到我面前的监狱的门有声响,我一抬头,就看到有一个人走进来。
模样很是婀娜,她身上套着一身警服,看上去特别潇洒,坐在我面前的凳子上,整个人看起来英姿飒爽。
最重要,这人我认识。
卢一一。
当初在水里,我救出来的那个妹子,后来在去我们家的村子的路上还遇到过她,不过,她现在又坐在我的面前。
我嘴唇颤了颤,卢一一立刻就给我递过来一杯水,我接过来,也没喝,只是看着她。
卢一一明白我的意思,她只是笑了笑,然后摸了摸自己的长发,说道:“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你了,也没想到再一次见到你会是现在这一副光景。”
我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很淡漠的眼神去看面前的卢一一,顺便打量我自己的身上。
我身上现在看起来只有一些很普通的伤痕,大概都是在墓穴里摸爬滚打弄出来的,现在看上去已经好了不少,我的胳膊上还有针眼,看来我昏迷的时候给我注射过什么药物,要不然我现在也不能活的这么轻松,起码也得有点伤痕才是。
“我门是在海面上发现你们的,说起来你们就在那个巴尔半干岛的四周,我们距离的不太远。”
卢一一大概知道让我开口说话很困难,所以她自顾自的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这是一个阴谋。
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阴谋,我们之所以会被邀请到上海面上来,从最开始,就筹划了很多次,我和石头来的时候,身上都被无意识的撞上了窃听器和跟踪器,他们自从我们出海之后,就一直跟着我们,只不过我们路上遭遇了太多事情了,来来回回,也就是散了。
但是后来,他们好还是找到我们了,他们来的不算晚不过也不算早,就在我们刚出去的时候,就把我们给扣下了。
这算不算是人赃并获?
我心里想了想,又觉得不可能。
我是被石教授带走的,怎么说也是个公职公办的,上一次我犯下的事情,萧潇也都给我处理了,于情于理,我都不应该继续坐在这里。
但是现在,我就是在监狱里。
卢一一很轻松地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完,将所有的细节都勾勒开来,从他们和我们失散,然后一路寻找我们,他们自然是没有见到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但是通过现代科技也能知道一点看到什么东西,他们最后是根据我们身上的定位的东西找到我们的。
这个过程也很曲折,他们也看到了一些比较灵异的东西,但是大部分都是很安全的度过了,而我们,也被他们风平浪静的待了回来,据我所知,我们已经昏谁了好多天了。
换句话说,我最起码睡了三四天,因为我身上有不少针眼,都是那种特大号的针眼,是为了输送一些营养物质,我整个人骨质都有些疏松了,是躺了太长时间的原因。
卢一一看我根本不说话,她也很沉得住气,一直坐在那里,我心想,劳资是躺着的,你是坐着的,你愿意坐你就坐,所以我很自然的躺在床上一言不发的呆着,顺便好好想一想。
为什么会有这个阴谋?
阴谋的主角是我和石头,还是我们俩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陪衬的?
为什么把我们抓过来?难道我们也犯法了?可是我们一开始就很合法,一直到现在都是。
那么,所有的答案是不是他们都有?
我在想,既然他们能够这样追踪我们,说不定,在最开始,就已经在我们之中留下了一个奸细,这个奸细可能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三个人。
我想到了三个大汉,能够跟警察勾在一起的,应该也就离不开军人了。
但是这些问题我绝对不会问,因为在某种时刻,最先开口的人,往往都是最先服输的那个人。
我压根没有说话的意思,卢一一继续等,但是她不开口,我也不开口,我们俩人就一直这么僵硬着。
“怪不得。”卢一一和我僵硬了这么长时间,终于无力的叹了口气,说道:“怪不得萧潇说我根本说服不了你,看来这种事情,还真的需要她来和你说。”
我心里一颤,紧接着,就是一阵排山倒海的情绪。
真的是萧潇吗?
其实从最开始我心里就有预感,一个警察,能够跟我们厮混到现在,简直是很不容易了,特别是一睁开眼睛看到自己所处的地方是个牢房之后,我更是不想说什么了。
我心里已经有了预感,现在在等待证实。
然后,就证实了。
我听见高跟鞋砸在地上的声音,一点一点,然后就是一个人影出现在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