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留下来的青壮劳动力,只剩下男人和女人。
所以,女人很悲惨。
大批量的女人要被扔下去了,但是不是所有人都能释怀的,二号胖子就是一个这样的人,他很爱自己的老婆,所以他誓死抗争,只不过这样没有用,他也被扔下来了。
接下来的事情很血腥,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老婆为了保护自己,把自己推的更远,但是自己老婆身上确实一片海草。
他当时只求一死,但是死,也要让那些水草也跟着死,干脆就铺过去,大口大口的吃那些水草。
在结果,他没死成,竟然跟到了我们的船上。
其实看到我们的时候,他还是有神智的,没有死过的人不知道身在死亡边缘的人求生的心态是何等的迫切,所以他一直跟在我们的船边,坚持不懈,然后被我们救上来了。
这是一个悲惨的爱情故事,我觉得我最开始说得很对,当然,这一次和水草以及胃没有关系,这一次的主角是两个人,男主角在这里,女主角已经死了。
“啊?那,这艘船在哪里?”
齐龙跺脚,说:“这不是犯法的吗?我们要报警。”
“醒醒吧,小子,现在是信号覆盖不到的地盘儿,有的是违法的事情,那能轮得到你来解决?”
石头拍拍他的肩膀,说:“更何况,那群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呢,你觉得那一团海草,是什么好解决的货色吗?”
“对。”
那二号胖子点头,他喝了不少水,嗓子好了不少:“更何况,那群人都不应该救,那群人就是魔鬼,就算他们死了,也是罪有应得。”
二号胖子说到这里,叹了口气,说:“我当时也是心里带着无奈,我想保护我,想保护我的妻子,所以没有管那些老人和孩子,现在想想,真他、妈不是人啊!”
说着,那二号胖子啪的一声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看的我们都有些揪心。
这种情景,只要是他说出来,就已经怪有影响力的了,更不要替我们想方设法身临其境去感受一下了,真的是太残忍了。
我当时念头几转,如果是我在哪艘船上,我会怎么做?
我心里一惊,因为我当时的第一个年头竟然是,把所有人都推下去,让海草缠住他们,我就开船走。
这个念头可能最残忍,但是,最直接,却也是保护我能够保护的最好的一个办法。
这大概就是人本质里的恶劣性质吧。
我没有去深想,只是觉得自己这种想法,实在是太绝望了。
好象是世界所有的阴暗面都在我这里一样,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石头,顿时觉得心里温暖多了,不管到了什么地步,只要石头在我的身边就好了。
我目光一闪,下意识的寻找萧潇,可是此时却是心里一颤,萧潇不是去找黄莺了吗?
黄莺在哪儿?
刚才沉浸在那些故事里,我甚至都没有想那么多,现在回想起来顿时满身冷汗,将近半个小时了,看不到萧潇,也看不到黄莺。
我顿时想起了“交人”。
该死,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忽略了!
本来“交人”是谁分不清楚,但是我们必须每个小时都需要看着,这是由我们每天交换倒班的,早就约定好了,可是没想到,出了个二号胖子,一切计划都被打乱了。
我心脏怦怦跳,正准备冲过去找呢,就看到两个黄莺肩并肩的从里面走出来了,萧潇跟在他们两个的身后,面色有些诡异。
但是三个人都还算是正常的。
我心里宽慰了一下,然后暗暗警告自己,一定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萧潇不能出事,我要保护好她。
“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黄莺一号走上来。
“好像很热闹的样子。”黄莺二号说道。
我其实分辨不清楚两个人到底那个是那个,只能根据先后说话顺序分辨,但是现在两个人身上挂了两个不同颜色的哨子,看上去能够分辨了。
黄莺一号粉色,黄莺二号蓝色。
“这个胖子是哪儿来的?”
黄莺二号笑嘻嘻的过去,盯着那胖子上上下下的看,倒是那个胖子,情绪低落,不想多说。
我拍了拍那个胖子的肩膀,其实我们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只不过船长是个有经验的人,他现在一直在矫正航线,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矫正的过去了。
眼见着天色渐晚,二号胖子被胖子笑嘻嘻的拉走了,美曰其名,自家兄弟就是要睡在一起,我心里也有一点无奈和惆怅,大抵是因为最开始,我心底里想的事情。
我想,我要他们所有人都丢到海底,只有我自己留下,当然,如果石头也在的话,我宁愿留下的是石头。
这种想法太自私了,在最开始,我会救一个普通的人,一个普通的朋友,我对这些事情依旧义愤填膺,只求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但是,好象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我的思想信念在悄无声息的扭转。
这种扭转悄无声息,但是带来的影响却毁天灭地。
我只是想,果然是这诅咒影响了我吗?还是我自己本性如此。
只是,越接近海洋,越接近哪一片海域,我的心脏就猛烈颤抖几分。
该来的迟早会来的吧?
秦始皇,徐福。
我不清楚该怎么样形容这一场旅行,只是最开始的悠闲已经渐渐的消散而去,船舱上凝聚着一种狂风暴雨,我们所有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安处,特别是当船长说,我们已经彻底失去了航道之后。
船长宣布的事情就是晴天霹雳,我们现在的处境很危险,不过,仔细想想也挺安全的,我们只是没有了航道,但是如果朝着一个固定的方向前行的话也能找到陆地。
关于食物的问题,我们完全可以在海面上钓鱼,这是一个不错的食物来源,只可惜,最近吃鱼吃的都恶心了,我觉得我这辈子可能再也不能安然无恙的啃鱼干了。
就连石头这种吃什么没够的人都吃够了,每天咬着鱼干幻想自己手里的是牛肉干,吃吃吃给自己吃哭了,问我:“信哥儿,这牛肉干为啥这么咸啊!”
我们一行人在海面上漂泊了很长时间,船长是个很有经验的,虽然现在找不到航路了,但是已经准备向日本靠岸了。
日本是一个比较好找的地方,最起码着线路走了上千遍了,只不过如果现在要再找我们要找的徐福岛,却是找不到,只能重新回到陆地上,然后再规划,再出海。
这很麻烦,但是却已经是幸运的了,如果我们在海面上像是最开始的那二号胖子那样,恐怕就连会去都没办法坐到了。
海面悠悠前行,我们渐渐习惯了这种悠哉,船长说还有一段时间就要到日本海了。
我其实从来没有去日本看过,大概是我、日语说的不好吧,迄今为止,知道的日语也就只有一个“亚麻跌”,要是到日本去,人家问我吃不吃饭,我说“呀买得”,人家问我谁不睡觉,我说:“亚麻跌”,那可能就真是丢人丢大了。
简直给国民丢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