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趴下去之后,眼睁睁的见到那一群人冲了过去,甚至都不能称之为人了,一个人的后背上插着一柄刀,却依旧红着眼睛嘶吼这跟着人群跑了。
或者说,这是尸群。
可是他们是要去哪里?这个方向,虽然是对着我和石头,但是转身就是另外一方向,我和石头疑惑的对视一眼,就发现,那些人竟然是直奔着隔壁村去了!
隔壁村!
估摸着还不知道会经历这么一场大难!
石头顿时抓住了我的手,我一看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是说不能见死不救,可是这个状况,我怕是我们自己都自身难保。
可是石头一脸坚持,在隔壁的村子里,怕是有不少老少爷们,也有不少姑娘家家的,都是一条条鲜活鲜活的生命,我犹豫了一下,就跟石头商量了一下对策。
这个时候蛮干是一定不行了,我让石头去隔壁村跑一趟,告诉那些人、大难临头,然后我自己跑去我家的地窖里,或者说在村子里转一圈,因为我有一种预感,村子里出这些事情,恐怕和我回来有关系,也许,这就是我带过来的灾难。
那一瞬间,我想到了我身上的诅咒。
也许,这一切的源头都是我身上的诅咒呢?亦或者,这些事情本来到不了这么糟糕的地步,可是我身上的诅咒无时无刻不把我往火坑里推,所以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这些念头一缠绕到我头上,就怎么都下不去了,一直到石头和那些尸群都过去了,我才被一阵冷风惊醒。
我不是优柔寡断的人,现在也轮不到我优柔寡断,趁着路上没有那些尸群,我直接杀过去了,一路上还没忘记随便进了个人家捡了两把菜刀,只是我一进屋,就被屋子里的场景吓到了。
那屋子里的人都是一个死法,肚皮都被刨开了,只是死的人面带笑容,看上去死得并不是十分狰狞。
我当时心脏就是一跳,妈的,这不是和那天在人家家里投宿的那一天,那个女主人死的模样吗?
我提了两把菜刀出去,一路上小心翼翼,没有发出一点动静,只是在四周的房舍里都看了一下,果然,所有的人都是这么个死法。
死在屋子里的人是那么个诡异的死法,可是死在村子路上的人就不一样了,他们死的大多数都很惨,有的幸运点的一刀毙命,有的是胳膊腿儿都被砍下来,不知道是吓死的还是失血过多死的,但是没有一个是好死法。
我一路摸索到了我家门口,还好,我家门口是干净的,主要还是因为我家多少年了都没有人,我小心的进了屋,然后直奔地窖。
我就是放心不下地窖里的东西,因为这毕竟是处在我们家的,或者可以说是处于我爷爷手里的,谁知道我爷爷到底是要做什么!这里一出事,我实在是放心不下。
可是我刚冲到地窖门口,面前突然闪过一阵飘渺的身影,我脚步一顿,就见到了黄皮子。
黄皮子还是最开始的模样,看上去像是个青春的女大学生,可是我看见她身上有很多伤口,想必也是经过了一场恶战。
但是我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儿,大概是我这个人天生多疑,我就感觉周壁虎说的话不是真的,或者说是半真半假,一个人死了六年,或者是失踪了六年,很少有人能够如此在意。
就算是自己的亲生父母也够呛,更何况那个老头子捡到周壁虎的时候,周壁虎已经十四岁了,他养了周壁虎十一年,周壁虎虽说敬爱他,但是也够呛能为了一个已经消失的人再一次下这种危险的地方。
我心里盘算着,就听到周壁虎说道:“其实我心里也有了我周叔叔死了的念头,可是没见到尸首,就是不放心,我当初也不知道我周叔叔是下了什么墓穴,只是零星的探听到一点消息,恰好关二爷要下墓,就寻到这里来了。”
“这算是运气,还算是命中注定啊。”
周壁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不在说话了。
“我觉得,眼下,我们还是先看看自己吧。”
我吸了一口气,看四周的人都没有说话的意思,便开了这个腔。
船长和钻地鼠都是小心眼在这,估计正在想周壁虎说着一段话是真假,而小青脸俨然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石头那点心眼想不到这儿,能开口的只有我了。
“韩小哥有何高见?”
周壁虎抬头看我,看上去还是一副悲伤难以自拔的样子,但是我竟是看到了几分奸诈,但我也只是叹了口气,说道:“周老哥,我们还是先顾忌顾忌自己吧,你看现在,我们都在这里,但是,谁也保不齐,咱们什么时候也被拉倒那湖水下面了。”
“毕竟那里面有将近几百十号来人,能来这里,应该都是有几分本事,但是它们却无一例外都栽在那里了,也得让咱们想想,万一咱们也栽在这里了,怎么办?”
四周的空气一时之间都静下来了,小青脸连手里的刀也不擦了,一双明眸闪亮的看着我,其余人也是一副如此的姿态,石头更是看着我问道:“信哥儿,咱们咋整啊?那湖底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啊?”
钻地鼠这时候叹了口气,说道:“这湖地下能有什么东西?刚才我们这么折腾,也没见到什么东西爬上来,但是,就怕是里面的东西,就是那东西啊!”
钻地鼠说的话有些让人难懂,但是琢磨了一下,他的意思就让我们这群人脊背发寒了。
这湖里,没有别的东西,不还有一帮人呢么?要是这一帮人都上来了,那可就有的看了。
我们几个人正打算商量一下,其实主要是周壁虎和小青脸的话感觉靠谱一些,只是他们两个还没说话呢,我却突然感觉到一阵寒意。
几乎席卷了我全身的寒意,让我一时之间喷嚏都打不出来,就像是一瞬间坠入到了冰窖一样,这种感觉怕是常人根本没办法能体悟。
而在这个时候,其余的人也都是跟我一个表情,甚至比我还要更惨点,我能够感觉到他们眉眼之中的惊诧和不敢置信。
“这是咋的了?变天儿了不是?难不成还是六月飞雪窦娥冤啊!”
石头不着调是不着调,但是还是第一个跳起来,然后从他背包里拽出来一个大棉被,冲到我这边来跟我包在一起,当时那寒气就下去了不少。
“我的个亲娘啊,六月天孩子脸啊。”
钻地鼠打了个喷嚏,然后狠狠地摸了一把脸,一张脸上带着不敢置信的表情说道:“你们说这是咋回事儿?”
“不能再呆下去了,否则这把老骨头非得冻死不可。”
身上还有些湿淋淋的船长打了个喷嚏就站起来了,他一回头,徒然惊叫起来。
几个人回头一看,就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惊讶了。
远处的那个湖泊,竟然是以一种肉眼可以见到的速度,开始满满的结冰,然后就可以看到一点冰茬子冒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