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老道说以前的故事,突然恍然道:“师父。你变成现在这么邋遢的样子,是想逃脱鬼蜮组织的追杀?”
“起初是这样想的。”老道笑道:“然而后来就习惯了。如果不穿得邋遢,我反而不习惯,所以就一直这样喽。”
我闻言唏嘘不已。老道果然是个有故事的人。然而这个故事却让我有些出乎意料。
老道说道:“但是我跟你说这些,并不是要告诉你我的过去这么简单。”
“额,那师父你是要告诉我什么?”我问道。
老道说道:“我说过,鬼蜮组织的人专门研究邪术,我在里面也见识了不少。我知道鬼蜮组织有一种秘术,能够追溯别人的过去。”
“追溯过去?”我惊讶地问道:“就像是闫家的梦境透析术?”
“不一样。”老道说道:“梦境透析术只能看出某些发生过的片段等等,总之它的查探范围很小,而且不一定成功。但是鬼蜮组织的邪术,可以查到某个人最深的秘密。然而这种邪术很是麻烦,首先要满足三个条件。第一,在一个至阴之地,凶煞所在。第二,必须在中元节晚上十一点十一分,多一分不行,少一分也不行。第三,必须你跟要查的人有比较深的联系。第四,用这种邪术十分耗费元气,因为是窥探天机的行为,不小心可能会折寿好几年,甚至有血光之灾。因此,极少人用。”
“那师父,你告诉我这个的意思是?”我问道。
老道盯着我,认真说道:“你我都明白,闫至阳现在的情况捉摸不定。恶魄对他的影响有多大,我们都不清楚。如果说恶魄没有影响,那当年就不会有人将它封印在封灵契里。如果说有影响,现在我们是看不出来。这也不好说什么。如果想确定闫至阳到底是善是恶,那么在这个地方,这个时间,最恰当。”
“鬼月,中元节快到了,蓝村旧址也是凶煞之地。”我惊讶地说道:“确实很符合。师父是想我查查闫至阳的某些秘密?”
老道摇头道:“不不,那你万一出事就得不偿失了。你道法根基尚浅。我想试试看。”
“别!师父,你不是说要折寿么,还有血光之灾,别用了。”我皱眉道:“逆天而行的行为总没有什么好结果!”
老道刚要说话,我们听到隔壁好像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打架声。细听之下,好像是声音并非隔壁,而是门外斜对面的走廊传来的。
听了一阵子,貌似是老板特别爱养花,在办公室里摆的满满的几盆花。今天轮到一个打杂的小哥给他打扫屋子,出门的时候看到几盆雏菊不错,就搬了一盆放到走廊窗户上当装饰了。
老板很喜欢他的花,花盆被人搬走了,心中很怒,正找随便给他搬走花盆的人,冲着门外仨服务生在吼:“快说,你们谁抱了我的菊花!谁【爆】了我的菊花!!”
我听了乐得不行。
老道听了一阵子,说道:“算了,这件事先不说了,这地方隔音不怎么样。”
我说道:“师父,我不同意。我想闫至阳的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老道笑道:“我也就是说说,你以为我真能为查这事儿赔上我几年的命啊。”
门外的吵闹声渐渐安静了下来。
我跟老道也聊了一会儿就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闫至阳来找我们,说要一起去梧村。
比起蓝村来说,梧村的位置并没有那么偏,正在出腾冲的一条马路附近。
这边的马路挺特别,居然是大块的石头铺就的。十分平坦。系医有圾。
这小村子只有几十户人家,而出事的老头老太太住得离其他的住户很远,孤零零地立在马路附近。
然而虽然说这边是一条宽敞的马路,经过的车马行人却很少。毕竟是个小地方。
由于俩老人的房子靠近马路,为了方便行人,也为了赚点家用,这户人家好像就在马路旁边建造了一座小茶棚。
我猜测,这地方有行人常常路过,或者村民打工的什么的收工回家,就在这里落落脚,抽一袋旱烟,或喝一碗老人家沏的茶水,然后再上路,或者回家。
然而现在俩老人去世,茶棚也空空如也。
但是桌子上依然摆放着粗瓷茶具,旁边架着的炉灶上依然放着一只水壶。昨天这地方仿佛还有人落脚,而今天已经物是人非人去楼空了。
再看旁边的房子,被拉了警戒线,但院子门开着,听里头传来一阵说话声。
我往里一看,瞧见里面有几个村民模样的人正在客厅里。
看来,这些人是吊唁的,院子里放着零星的花圈,还有纸人纸马。
老人没亲戚,那这应该是村民们带来的了。
闫至阳往里看了看,对我们说道:“现在这里有那么多人,咱们也不方便调查。”
“那就晚上来?”我琢磨着农村人都比较信神神鬼鬼,外加这个月是鬼月,估计没人敢晚上在这儿逗留。
闫至阳说道:“那好,那就晚上来。”
我们商量完毕,倒也没着急走,而是走向了村里其他人的住家,询问这俩死去的老人的情况。
然而也没搜集到什么信息。只是知道俩老人是本地人,老头姓石。俩人都比较和气,然而并不是喜欢多话的那种。
瞧见没什么有用的信息。我跟闫至阳和老道回了住处,想等晚上再说。
然而这一天天气并不好,阴沉闷热。
不过到了晚上,我们依然出发,往石家老人住的地方走过去。
然而等快到梧村村口时候,蓦然地电闪雷鸣。下起了瓢泼大雨。我们仨顿时被浇了一身雨。
雨越下越大,周围逐渐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我们仨被风雨淋着,走的十分艰难。
好不容易来到了石家老人住的房屋跟前,然而当我抬头看那窗户的时候,居然从窗户那看到隐隐约约有灯光。
门虚掩着,敲敲门,没有人应,看来村民们都走了。
于是我便推门进去。闫至阳跟老道随后跟了进来,走过院子,进了里屋。
然而奇怪的是,白天我瞥向正屋的时候。分明看到了正屋放着两口棺材,屋里也摆着灵位。
然而现在棺材没了,灵堂好像撤了。
“怎么回事,丧事办完了?”我疑惑地看着闫至阳。
闫至阳说道:“分头找找,好像不太对劲。”
我点了点头。往里屋走进去。只见里屋里,老头脚冲外躺在炕上,脸上盖着一张白纸。我吓了一跳,知道只有人死了才会在脸上盖一张白纸,莫非老头的尸体被人挪到床上了?真特么惊人。
我被老头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发现外头有个黑沉沉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