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这跟拐卖少女有啥区别。”我叹道:“你说吧,怎么办?”
“简单啊,带着你去配冥婚。”闫至阳笑道。
“好吧,为了拯救万千少女鬼,我也只能现出鬼身了。”我叹道。
商量完毕,我们仨还特意到上海一些老巷子里去找大妈大爷们打听,是否有比较靠谱的配冥婚的中间人。
没想到问来问去,还真问到了。有人提到民国报社旧地那个地方。
说是那报社二楼,破败的房间里,其实有个“冥婚中介”。但是,那房间很邪乎,白天是找不到的,只有半夜十二点的时候,才能找到那个中介的屋子。
说是他们街坊有人给儿子配过冥婚,似乎还不错。
听了这个信息,闫至阳找到那配过冥婚的人家。见那一家只有老两口,都是退休工人。俩人只有一个独生子,儿子做生意在外地,白手起家赚了不少钱,正当要娶个媳妇结婚的时候,结果却出了车祸死了。
老两口伤心之下,就把儿子赚的大部分钱花在了配冥婚上,也算是了解了一桩心愿。
闫至阳从一条老巷子里找到了老人住的住家,问了那神婆,也就是冥婚人的联系方式。
为了跟老人拉近关系,闫至阳这货又开始编了。说他有个兄弟叫韩笑【草泥煤的】,由于做了一种高危工种,结果年纪轻轻就摔死了【我了个去,这是多大仇,咒我死】。这娃没爹娘,就他一个表哥【婊哥】,所以为了完成兄弟爹娘的心愿,准备给他配冥婚。
听说那地方的中介靠谱,所以才来打听。
老头老太太顿时心中同情,痛快地给了闫至阳一张名片。我一瞧,这名片黑色的底子,上面很形象地绘着一朵红色彼岸花。
上头写着:七七冥婚介绍所。
名片的名字是廖七娘。说是她是最大的冥婚介绍人。
地址就是马文说的那个,上面还有个电话,说是到了就打电话,就能找到那中介所在的房间。
我们拿了名片,感谢了两个老人,便往外走了去。
那介绍所所在的地方实在太好找,租界区。由于是要晚上十二点才可以,于是闫至阳先带我到了住处,说要给我进行离魂仪式,将我的生魂打扮成死灵。
我瞧着他的仪式,在我跟前摆了香案,画了符咒,让我站在符咒当中,随即,又在我身上贴了一道符,一道在心口,另一个在灵台穴。
闫至阳看着一旁的干脆面君,随即将一包开心果丢给它,说道:“晚上我要带他的魂魄出去,你帮我看着他的肉身,一定别让其他恶鬼凶灵占了躯体。”
干脆面君啐道:“这就收买我了?才一袋子开心果。”
闫至阳于是又将一包棉花糖塞给它。干脆面君立即开心接过去了,转身想找脸盆去洗洗,后来立即转身回来了:“哎我忘了我是人了,特么的当浣熊久了,习惯也学来了,吃啥都想洗洗。”
我摇了摇头,对闫至阳说道:“来吧亲!”
闫至阳走到我跟前,说道:“那我就开始了。”说着,我见他扎破手指,用血在左手手掌心画出一道符咒,并将那血符咒对准我的胸前按压下来。
随即,我感觉一股强大的推力随着他的符咒传递到了我身体里,我甚至感觉头一阵眩晕,好像有东西从我身体里被推了出去。
下一秒,我感觉到一股轻飘飘的悬浮感从周身传来,再一看,卧槽,就见我的肉身蜡像一样直挺挺地站在原地,而生魂已经离体了。
我担忧地去摸了摸我的肉身的脸,见毫无反应。再看了看一旁毫无所谓的吃开心果的干脆面君,有点担心。
干脆面君冷哼道:“不用怕,大不了你就真死了呗。”
“有你这么说话的么?!”我气愤道。
正愤怒间,我见闫至阳端过一碗浮灰来,对着我吹了一通。虽然生魂感觉不出粉末,但是却闻到一股特别香的香火味儿。
“你这是,香灰?”我提鼻子闻了闻,居然感觉十分好闻。
“无论是生魂还是死灵,都会觉得香灰特别好闻吧。”闫至阳笑道:“一般死去不久的新鲜鬼魂,身上都会沾染着香烛跟纸钱灰烬的味道。绝大多数凡人分不出生魂死灵的区别,但是却能从这气息中感觉出来。我觉得那神婆天天接触鬼魂,应该能分出来。”
“你想得还特么挺周到。”我无奈道。
打理完毕,等到十一点,我们仨悄然出发,一路还算顺利,搭车来到租界区那个废弃的楼下。
晚上看来,这租借地确实阴森一片,就连月光也似乎透不进来。
我抬头看着那破败的窗户,见那微微拉下的白色窗帘似乎在随风晃动。
闫至阳摸出那名片,拨打了那个电话。我记得白天我打过,是个空号。
可如今到了十二点,电话居然打通了。
闫至阳按下免提键,我听到一阵很长的嘟嘟声从他手机传来。
这声音,在一片暗夜里尤其清晰,带着惊悚的味道。
我有点紧张地听着。没多会儿,那声音听了,电话被接起。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里面冷冷传出来:“来二楼最里头的房间。”
由于四下里寂静一片,这手机里传出的女人的声音,显得特别鬼气森然。
这女人的声音十分低沉,倒是同时又带着一种怪异的公鸭嗓子腔调。
“上去看看。”闫至阳很淡定地挂了电话。我们本想从申报馆那门口上去。但是却发现那门上了锁。大概这民国旧报馆被列为了某个文物景点作为保存,不能随便进去浪了。
“这怎么办?”我问道。
“爬墙进。”说着,闫至阳从行李包里翻出一条攀援绳,对准二楼房檐一丢。
那绳子头上带着钩子,“叮”地一声牢牢地钉入那木头房檐中。
我见闫至阳三下五除二地借着那绳子的伸缩力,飞身上了二楼,一脚踹开那破败的窗户。飞身落了进去。
我见闫至阳进去之后,又从窗户探出头冲我们挥了挥手。
安修兰笑了笑,后退两步来了个助跑。动作潇洒地飞身上楼。
我一看,卧槽好叼,但是老子怎么上去?但是转念一想,擦老子已经是半个鬼了还需要爬墙么?老子有意念!
想到这里,我利索地穿过申报馆的大门。走上二楼,跟闫至阳他们会合,走到二楼最里头的一个房间。
那房间门上写着一个鲜明醒目的偌大的红色“拆”字儿,破坏了这诡异气氛。
闫至阳往那门上一摸,立即有一道红色的符咒显现出来。他看了看那符咒,对准中间部分按了下去。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原本上着生锈的锁的木门突然开了。里面有阴暗的灯光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