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冒出水面时,那美女蛇也跟着冒出了水面,但和它一起出水的,还有一个我意想不到的人:天然呆。
他身上没穿衣服,*着上身,泡在水里的身体,只下身穿了条薄裤子。
我实在没料到他会下到湖里来,但我不傻,这情况很显然,是他特意下水来救我们的。不过,此刻他完全是赤手空拳,我身上好歹还有匕首,他别说匕首了,连把指甲刀都没有,就这么下来救人,这不是送死吗?
我大惊,忙道:“呆子,你来干什么,你……”话才说一半,我身后突然出现了一只手,绕过我的脖子,用手肘卡着就往后游,将我剩下的话完全给卡着了。
我吓了一跳,挣扎着侧头一看,发现竟然是谭刃。
“老板,你还活着?”
谭刃脸色黑的跟锅底一样:“我没死,真是让你失望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以为……我靠,老板你太厉害了,你以前装的也太像了!”我觉得自己有必要重新认识谭刃了,他现在还活着,而且身上一点儿伤都没有,很显然是将第二条美女蛇也解决了。
谭刃闻言,一边卡着我往后游,面上一边微露得意之色,而这时,我眼角的余光瞥到原本攻击我的那条美女蛇,正朝着天然呆咬过去,不由大叫:“小心!”天然呆反应很快,整个人猛地钻到了水下,那蛇头便也跟着到了水中,巨大的蛇身猛地往下沉。
我立刻道:“老板,你英明神武,神功盖世,赶紧的,去救人!”
谭刃张了张嘴,道:“他还用的着我救?”没等我明白过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突然间,前方的湖水,猛地一下子变红了,大片的血迹猛地晕染看来,而正中央的位置,还有血在不断的往外涌。
血……
难道天然呆他……
我呼吸一窒,整个人瞬间都僵硬了。
但下一刻,那不断涌出的血水中就冒出了天然呆的身影,并且快速的朝我们游了过来,不仅如此,他手里还抓了个东西,黑乎乎的,速度很快的游到了我们身边,丝毫不做停留,跟着往岸边游。
而这时,周玄业等人则已经攀上悬梯了。
我盯着那一大片血水,脑袋有些发懵。
血不是天然呆的,那肯定就是美女蛇的,可是……天然呆什么武器都没有,他是怎么把那庞然大物给弄死的?要知道,那玩意儿,连司鬼剑都捅不穿啊,总不至于是他拿手撕的吧?
我们游到岸边,攀上悬梯时,全都精疲力竭了。湿冷的衣服,伴随着寒风吹过来,那种冷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众人纷纷打喷嚏,不出意外,肯定得集体感冒一次。
天然呆似乎并不怕冷,他丝毫不停留,顺着悬梯往上爬。在天然呆之上,是周玄业和马胖子三人,一见我们平安无事,周玄业这才松了口气,众人顾不得太多,连忙哆哆嗦嗦的往上爬,只想着赶紧找个暖和的地方。
再一次爬上那个圆弧形的平台时,我几乎已经冻僵了,别的感觉都没有,只有一个字:冷。众人都因为极度的寒冷而佝偻着背,打喷嚏流鼻涕齐上阵。
天然呆看了我们一眼,示意我们跟他走,最后我们回到了之前那个吃散伙饭的阁楼,他直接带着我们走到了后面的灶台处,灶台里还燃着火。
他拿了个银盆儿,将灶孔里的柴禾都移到盆里。不用他招呼,我们就自发的围拢在一起,伸出手齐齐烤火。
天然呆道:“我去给你们拿衣服。”
他先是率先给estelle拿了套衣裤,很简单,一条裤子,一个藏红色的雪鬼皮长跑外套,虽然单薄,但相当保暖,estelle换上之后,整个人长长的松了口气。
很快,众人都换上了雪鬼袍,这些衣服的型号,明显不是天然呆的,相当大,穿着身上松松垮垮的,但十分保暖,目测有两米多长,我心想,莫非小扶桑的人,身高都超过两米?
这天然呆是挺高的,但也没那么夸张。
由于冻的狠了,众人几乎都出现了感冒的情况,这在雪山里是很糟糕的,我问天然呆有没有药,他摇了摇头。estelle打着喷嚏说:“难道你都不生病吗?”
天然呆照旧不理她,指了指火盆,说:“驱寒。”此刻,我们的头发都还是湿的,在这种感冒来袭的情况下,自然是要烤干的。
众人围坐在一起烤头发,神情都有些恹恹的,打不起精神。我觉得整个人开始有些晕晕沉沉起来,似乎还有点儿发烧,其余人也差不多,estelle一直在拧鼻涕,谭刃揉着太阳穴,大概是头疼,周玄业自从之前呛水后脸色就很不好。
随着火光的跳动,众人的头上冒着丝丝的白气,水蒸气被逐渐蒸发出去。过了会儿,我突然闻到了一阵焦糊的气味儿,睁开眼一看发现是自己晕晕沉沉之际离火太近,把头发给烤焦了,一股子糊味儿,我赶紧拿手去抹,可惜晚了,触手只觉得头发短了一大半,而且毛刺刺的,虽然没有镜子,但我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肯定很好笑,因为estelle已经边拧鼻涕边笑出声了。
一边的谭刃,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了一副我真受不了你的模样,紧接着就转开目光,表示眼不见心不烦。比起其余人的嫌弃和嘲笑,周玄业却显得十分淡定,他看了我一眼,就盯着眼前的这个银制的火盆发呆,从侧面望下去,我发现他脸部的肌肉有些紧绷,目光也显得很奇怪,看起来似乎是在思索什么。
我不由道:“周哥,你在想什么?”
周玄业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眼前的火盆:“仔细看。”
我顺着他的目光往火盆里看,以为里面有什么东西,但看了半晌,也只是一盆普通的篝火,如果说唯一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大概就是这些柴禾的来源值得探究。
“周哥,你是不是在好奇这些柴火哪儿来的?其实我也好奇,曾队之前说,他在这地方看见过一大片森林,你说,这事儿是不是真的?”
周玄业摇头,道:“不是这个问题,咱们在这火堆边坐了多久了?”
马胖子道:“虽然看不见时间,不过应该有二十来分钟吧。”
我点了点头,没明白周玄业问这话的意思,这会儿我们的头发都快烤干了,至少有二三十分钟。
马胖子说完,周玄业皱眉道:“对,最少有二十分钟;可是你们看这柴禾……它们和刚才灶孔里拿出来时,没有任何变化。”
他这么一提醒,我顿时觉得目瞪口呆,没错,刚才我们都没留意到,现在一看,这柴禾,燃烧了二十多分钟,竟然没有变短的迹象,连点儿火渣都没烧出来,就仿佛是刚刚才点燃的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
我本来就因为发烧而昏昏沉沉的脑袋,只觉得更懵了。
难道这木材,有什么奇特之处,竟然可以一直燃烧?